“而且，失去灵魂未必全是坏事。”法皇说道：“你们人类有今日，混沌的影响占有相当大的比重，你们视混沌为最大的敌人，而对于我们，混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麻烦罢了。”
“失去灵魂，这是一场进化，只不过进化的途出现了一些错误，我要做的是修正这些错误，而不是带着我的族民退回原点。”
“曾经我心存疑虑，如果真的找到了让我们再次拥有灵魂的方法，我或许还会筛选一些志愿者去进行尝试，但是现在，不用做这种打算了。”法皇看着霍华德说道：“你制作的那种食物已经向我证明了，我选择的道路的尽头有我想要的结果，当然最后实现的方式绝对不是通过低效率的摄取食物，我的墓穴技师会解析其中的秘密，我和我的族民终将解开身上的枷锁，获得自由！”
法皇的演讲可以说相当慷慨激昂，和先前那个羞涩拘谨的小姑娘完全不同。通过她的话语霍华德大概弄懂她想要做什么了。
太空死灵的前身是一种名为惧亡者的种族，这个种族拥有灵魂，科技极度发达，但是短命。
为了挣脱短命的诅咒，惧亡者种族做出了许多尝试，甚至不惜发动战争，那场被称为天堂之战的战争发生于六千多万年前，战争的规模覆盖整个银河，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战争在天堂之战面前都只是孩童的小打小闹。
而作为这场不义之战的发起方，惧亡者以惨败收场。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在天堂之战之前，亚空间还是一片平和的灵魂之海，但是天堂之战中产生的各种极端情绪波及了这片平静但深邃的海洋，最终卷起汹涌的波涛，可以说如今的亚空间烂成这个样子，惧亡者种族需要负相当大的责任。
这并不是说是惧亡者让亚空间变成这样的，就像山顶的滚石一样，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惧亡者都是将滚石推下山顶的那个种族。
而在石头滚落的途中，物质宇宙的生命其实有过办法和机会延缓甚至阻止它继续滚落，但很可惜的是，之后无论是人类还是灵族亦或者其它智慧生命，他们所作的反倒是在石头后面又加力推了一把，也许就算没有惧亡者种族，也会有其它种族把这块石头推下山顶。
不过六千万年前的惧亡者种族到没有考虑的如此长远，为了避免彻底的失败，他们和物质宇宙中某些无法被理解的强大存在进行了交易，以自己的灵魂换取扭转战局的力量。
最终他们如愿以偿，惧亡者失去灵魂，变成如今的太空死灵，他们获得的力量让他们击败了所有的敌人，成为银河的霸主，到最后，太空死灵甚至利用获得的力量反过来粉碎和封印了当初和他们交易的不可理解的存在。
而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太空死灵才逐渐发现问题。
那就是他们失去了灵魂的同时，也几乎失去了一切的创造力，思维完全僵化，只会按照转化时的程序行动。
太空死灵的文化从此不再变化，科技理论不再进步，即便偶尔有新的发明，也不过是把已有的理论应用了而已。
就像法皇说的，六千万年前惧亡者是什么样，六千万年之后的现在太空死灵依旧是什么样，如果没有变数的话，再过六千万年，太空死灵除了遗忘的东西又多了一些之外，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他们成为了机械永生者，同时也变成了机械活死人，他们是宇宙的亡灵，冰冷的机械身躯就是他们的灵柩。
当然太空死灵也没有坐以待毙，有被称为“寂静王”的太空死灵致力于拯救自己的种族，寂静王认为既然太空死灵的一切问题都是因为失去灵魂而导致，那么让太空死灵重新拥有灵魂或可解决问题。
法皇是一个墓穴世界的最高统治者，而太空死灵种族拥有多个墓穴世界，在地位上，每个法皇都相当于一路诸侯，而寂静王的地位则相当于天子，还是实权天子。
不过通过海薇安或者说伊西斯法皇的话来看，她似乎对寂静王的计划十分不屑，甚至还从其它时间线搞了一个泰拉过来和寂静王对着干。
海薇安法皇的计划也很简单，那就是灵魂不是必须的，只要能让太空死灵再度拥有像正常生命一样的创造力、感知和感情，那么灵魂什么的完全是累赘。
搞清楚了这些霍华德终于也明白了当时在弗洛克范格，为什么约书亚一定要让他来这里了，因为法皇想要的是让太空死灵不需要灵魂也能作为一个正常的生命存活，而他就能像正常生命一样存活，而且，没有灵魂。
如果是刚来这个宇宙不久的霍华德，他此时恐怕已经自己跳出来向法皇说明了一切，但是现在的霍华德并不会这么做。
他对太空死灵这个种族抱有同情，但是现实问题是，太空死灵如果真的挣脱了枷锁进一步发展，会威胁到人类。
那么再回过来看约书亚和芙蕾雅的行为就有点其心可诛了。
因此在进一步了解法皇的立场之前，霍华德不会做出表态。
“我懂了，你是想让你的族人在不拥有灵魂的情况下还能像其它有灵魂的生物那样获得思想和行动上的自由，所以你才搞了个第二泰拉来研究人类。”霍华德说：“但是，为什么是人类？人类从生物学上分析和你们完全没有关系不是吗？据我所知，泰伦虫族才是完全没有灵魂却还能自由行动的种族，你为什么不去研究泰伦虫族。”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可不是那个不懂得拒绝的小姑娘，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法皇的眼睛略微眯了起来，带着浓烈的审视意味看着眼前的人类。
而霍华德却毫不畏惧地回敬道：“进行科学研究，最忌讳的就是回避问题。”
刻后，法皇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但是你需要知道，这是你的殊荣。”
“为什么是人类，原因很简单。”法皇说道：“因为已知的所有物种中，只有你们当中有可能诞生灵魂力量为复数的个体，如果把灵魂力量分作区间的话，几乎所有物种的灵魂力量都是正数，唯独你们，你们的灵魂力量区间，包含了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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