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又转向面如土色的于莉,还有闻声赶来的阎解成,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
“阎解成!于莉!你们真行啊!当面请我当主厨,背地里挖我徒弟,拆我台?
怎么着?嫌我工资高了?想用便宜徒弟顶替我?我告诉你们,老子不干了!现在就不干了!
工钱结清,一分不能少!少一个子儿,我把你们这破店砸了信不信?!”
他声如洪钟,整个饭店都听得见。几个还没走的食客和街坊都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阎解成赶紧赔笑:“柱子哥,误会,都是误会!是胖子那小子自己不安分,我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您消消气,消消气!”
“误会个屁!”傻柱啐了一口,“你们那点花花肠子,当我傻啊?赶紧结钱!”
于莉还想说什么,被阎解成拽了一下。
他们知道傻柱的脾气,真惹急了,他说砸店是真敢砸。
而且傻柱要是撂了挑子,这饭店立马就得歇菜。无奈,阎解成只好乖乖给傻柱结算了工钱。
傻柱一把抓过钱,数都没数,揣进兜里,脱下围裙狠狠摔在灶台上:
“以后,你们这店,跟我何雨柱再没半点关系!呸!”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场闹剧,很快就传遍了四合院。
叶潇男他们自然也都听说了。
西跨院里,几个女人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当八卦聊。
“柱子这脾气,一点就着。”秦淮茹摇头,“不过阎解成和于莉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
“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还挖墙角,太精明了。”秦京茹撇嘴。
王冰冰推了推眼镜:“从管理上说,想控制成本、培养后备力量可以理解,但方式太拙劣,背信弃义,终究得不偿失。”
冉秋叶叹气:“三大妈也是,老想着占便宜。这下好了,儿子媳妇闹翻,傻柱也走了,饭店怕是要受影响。”
索菲亚不太理解这些复杂的人际算计,只是眨着蓝眼睛说:“何师傅他应该离开那里。”
何雨水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整理着给父亲和哥哥留的东西。
她哥这脾气和遭遇,让她更觉得离开是对的。
留在这里,无非是继续这些鸡毛蒜皮的算计和争吵。
叶潇男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本书,似乎在看,又似乎没看。
听着女人们的议论,他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近乎嘲讽的笑意。
秦淮茹注意到他的表情,问道:“叶大哥,你笑什么?觉得柱子哥这事可笑?”
叶潇男合上书,慢悠悠地说:“不是可笑,是……典型。
你们看,这院里院外,来来去去,无非是‘利’字当头,亲情、师徒情、邻里情,在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薄得像张纸。
阎解成夫妇算计傻柱的工资和听话程度,傻柱看重这份额外的收入和掌勺的自主权,三大妈盯着那点剩菜剩饭,胖子想着出人头地和额外好处……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立场上算计,冲突是必然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里这些即将跟他离开的女人:“所以,我们要走。离开这个算计来算计去的小池塘。
去一个更广阔的地方,或许也有算计,但至少,我们的根可以扎得更深,我们的目光可以放得更远。
不用为了一只烧鸡、几块钱工钱、谁掌勺这点事,争得面红耳赤,斯文扫地。”
他的话让屋里安静了片刻。女人们都若有所思。
是啊,四合院的日子,就像一潭逐渐发沉的水,表面或许还有涟漪,底下却尽是这些琐碎而磨人的纠缠。
离开,不是逃避,而是去寻找一片能自由呼吸、安心生长的天地。
傻柱气冲冲地从“于莉饭店”回来,心里的火还没消干净,一屁股坐在西跨院门槛上,嘴里骂骂咧咧。
叶潇男给他递了根烟,他接过来狠狠吸了两口,才稍微缓过劲。
“叶哥,你是没看见阎解成和于莉那副嘴脸!还有胖子那小子,白眼狼!”
傻柱吐着烟圈,“这地方,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叶潇男没接这话茬,只是拍了拍他肩膀。
正说着,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很多人进出的声音,还有女人尖利的说话声和笑声,听着不像往常。
接着,中院也热闹起来,像是不少人都聚了过去。
“这又怎么了?”傻柱支棱起耳朵。
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件正在叠的衣服:“听着像是前院刘家那边?二大爷家?”
几人正疑惑,就见三大妈风风火火地从月亮门那边穿过来,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羡慕、嫉妒和看热闹的兴奋神情,直奔西跨院这边来了。
“哎哟!可了不得了!你们快去中院看看!”三大妈还没到跟前就嚷嚷开了。
“刘家那俩小子!光奇和光天!回来了!哎哟喂,可了不得!发了大财了!”
刘光奇、刘光天?刘海中的两个儿子?
叶潇男印象里,这哥俩早几年就不太安分,游手好闲。
两个月前听说哥俩凑了点本钱,跟着别人跑南边“做生意”去了,一直没啥音信。
这突然回来,还“发了大财”?
傻柱好奇心重,掐了烟就站起身:“发财了?能发多大财?我瞧瞧去!”说着就往外走。
叶潇男和秦淮茹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冉秋叶、王冰冰她们也好奇地走到门口张望。
中院里果然围了不少人。
核心位置站着两个男人,正是刘光奇和刘光天。
哥俩穿着簇新的西装——虽然料子和剪裁在叶潇男看来很一般,但在这普遍蓝灰黑绿的四合院里,已经足够扎眼。
刘光奇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黄澄澄的粗链子,刘光天手腕上戴着一块亮闪闪的手表。
两人脚上的皮鞋锃亮,头发也抹了头油,梳得一丝不苟,满面红光,意气风发。
他们脚边放着好几个鼓鼓囊囊的大旅行袋,还有几个印着外文字母的硬纸箱。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站在旁边,努力想维持住一家之主的威严,但脸上那止不住的笑容和微微挺起的胸膛,暴露了他内心的得意。
二大妈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围着两个儿子转,一会儿摸摸西装料子,一会儿看看那金链子,嘴里不住地说:“好!好!我儿子有出息!”
阎埠贵也挤在人群前面,眼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旅行袋和纸箱,心里飞快地估算着值多少钱。
阎解成和于莉也闻讯从饭店跑回来了,于莉看着刘光天手腕上的表,眼睛有点发直。
“爸,妈,各位街坊邻居!”刘光奇嗓门洪亮,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衣锦还乡”的腔调。
“我们哥俩这趟出去,算是没白跑!赶上好政策了!南边现在机会多得很!
我们跟着朋友,倒腾了点电子表、计算器,还有录音机、磁带什么的,哎,就这么一来二去,赚了点小钱!”
他说着“小钱”,但那表情分明写着“老子现在是有钱人”。
刘光天更嘚瑟,故意抬了抬手腕,让那块表在阳光下反光。
“可不是嘛!这出去一趟才知道,外头的钱啊,真好赚!比在厂里吭哧吭哧干强多了!你看我这表,进口的,西铁城!一百多块呢!”
他又踢了踢脚边的纸箱,“这里头,给爸妈带的,双卡录音机!能放磁带还能收音,音质嘎嘎好!还有给小妹带的连衣裙,南边最时髦的样式!”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惊叹和羡慕的“啧啧”声。一百多块的表!双卡录音机!这些东西对普通人家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光奇,光天,你们这……这真是发了啊!”一个老邻居感叹。
“何止是发,这是鸿运当头啊!”另一个附和。
阎埠贵忍不住问:“光奇啊,你们这趟……具体赚了多少啊?”他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
刘光奇故作矜持地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百?”有人猜。
刘光奇摇头。
“一千?!”声音高了八度。
刘光奇这才慢悠悠地说:“一千?那是本钱!净赚,这个数!”他又晃了晃那一根手指。
“一万?!”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一万块!在人均月工资几十块的年代,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院里不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刘海中听得腰杆更直了,咳嗽一声,拿腔拿调地说:“孩子们在外面,也是吃了苦的。不过总算没给我老刘家丢人!”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易中海和阎埠贵,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看看我儿子!再看看你们家的!
易中海面色平静,没什么表示。
阎埠贵则是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心里盘算着是不是也让阎解成别开饭店了,也去南边闯闯。
傻柱看着刘家兄弟那副嘚瑟样,撇了撇嘴,低声对叶潇男说:
“瞧把他们能的!穿得跟个归国华侨似的,显摆什么呀!”
他倒不是嫉妒,就是看不惯这暴发户的嘴脸。
叶潇男只是淡淡看着,没说话。
他能看出刘家兄弟这“发财”里面水分不小,倒卖些紧俏电子产品,在政策初期确实能暴利,但风险也大,而且未必长久。
不过,这哥俩的炫耀,倒是给沉闷的四合院投下了一块大石头,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接下来的半天,刘家成了全院的焦点。
刘光奇和刘光天把旅行袋和纸箱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显摆:给刘海中买的呢子大衣、皮鞋,给二大妈买的羊毛衫、金戒指(当然是分量很轻的那种)。
给自己媳妇(他们也都成家了,媳妇这次没跟回来)买的化妆品、丝袜,还有各种花花绿绿的糖果、饼干、进口香烟……
引得院里的小孩和大人们一阵阵惊呼。
刘海中穿着新呢子大衣,在院里踱步,接受着邻居们的恭维,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二大妈戴着那枚小小的金戒指,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见人就伸出来让人看。
这热闹一直持续到傍晚。
就在刘家准备关起门来自己庆祝的时候,院门口又传来动静。
这次进来的只有一个人,低着头,脚步有些拖沓,穿着电影院工作人员那种深蓝色的、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手里拎着个破旧的铝饭盒。
正是许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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