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诺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不再防御,而是主动出击。
他的攻击看似凌厉,却巧妙地避开了妻子的要害。
这么久的生死搏杀,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普通的冒险者。
他一边战斗,一边寻找解救妻子的方法。
海诺眼神坚定起来,他不再犹豫,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寻找机会靠近妻子。
他小声安慰,似乎是对妻子说的,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别怕,我带你走。”
趁对方听到声音愣神的不备,海诺施展绝技,控制住了局面。
但他并未下杀手,而是趁机观察起妻子的状态。
就在这时,他发现妻子身上有一个特殊的印记,那是神秘组织控制她的关键。海诺瞅准时机,用尽全力攻击那个印记。印记破碎的瞬间,妻子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海诺趁机带着妻子逃离了角斗场。他们在混乱中找到了女儿,一家三口终于团聚。而海诺也决定,与主人联手,揭露神秘组织的阴谋,让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做到这一步。
海诺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心脏狂跳。
这一幕...何其熟悉?
“噗嗤~”
一阵入肉声响起。
海诺猛地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只见,她的妻子,自己主动撞在了海诺手中的短剑上。
血液缓缓流淌。
此刻的妻子,眼中没有丝毫的僵硬,有的,只是无尽的愧疚与柔情:“对不起,海诺,我不干净了,我们的爱情也不干净了...小雅已经去了,我怕她孤单...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想带你一起走,可...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海诺手中握着的短剑,止不住地颤抖。
鼻尖那一抹熟悉的迷药味,仿若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刻。他的隔壁,或许就是妻子和女儿。
和那小孩一样的愚蠢,一点点抠留积攒,只为这一刻,却成全了那群坏人。
“不!”海诺发出一声悲吼,声音在角斗场上空回荡。
他紧紧抱住妻子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夺眶而出。
周围观众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神秘组织的人见状,露出得意的笑容,以为阴谋得逞。
看台上的角斗场老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往地上一坐。坏了,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赌盘。
赌海诺杀不杀人,那的确是他赢了。可要是,海诺第一次杀的人,就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那他还算赢嘛?
名利名利,名在前,利在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父亲,怪不您总说,厉害的商人赚名,普通的商人赚利...”
回到角斗场。
然而,海诺的愤怒此刻被彻底点燃,已然如预料中那般,彻底失控。
他缓缓站起身,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杀意。
他将妻子轻轻放下,转身面对神秘组织的代表。
“你们这群恶魔,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海诺怒吼道。
他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冲向现场的观众。
那些正笑嘻嘻看着这一切的人,正咀嚼着血肉的人,正高高在上的人。
那些人也是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从座位上起身后退。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们角斗场有魔法护罩,绝对安全...全...”
话音刚落。
“咔~”
一声脆响响起。
护罩还没被撞上就自己碎开了。
海诺凭借着多年角斗的经验和高超的武艺,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惨叫连连。
贵族、商人、小贩...全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此时,角斗场的主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方不仅要赢他,还要掘了他的根,他家族的根。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伤亡已然出现。
用不了几天。
一个凄惨且美丽的故事就会出现,一个利益熏心践踏人性的商人也会出现,一个水平低劣造成人员伤亡的角斗场亦将名震西南二境。
可海诺从此之后会自由嘛?
不会。
他成为了神秘组织的下一个傀儡。
常驻在新的角斗场,也就是现在的“森林角斗场”中。
全新的“大逃杀”模式。
全新的“高塔俯瞰”体验。
魔兽、装备、奴隶、冒险者、罪民...一锅乱炖,热闹非凡。
好比“赛马赌马”一般。
不仅赢利点更多,而且场地维护费用什么的反而有所下降。
人员配置,也不再局限于“擅长战斗”的人,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可以往里塞,看点也随之变得更多。
谁能活到最后,种种意外,比起角斗可能存在的信息门槛、规律、暗箱操作,更让赌徒们乐此不疲,新人入坑也变得更容易。
神秘组织的人又是怎么说服海诺的呢?
原因很简单。
他们并非海诺妻子和女儿的“改造者”。
相反,他们是购买者。
而当初“改造”他妻子和女儿的那个旅店,也早就倒闭了。
换个角度。
是神秘组织救了他妻子,给了他妻子解脱的机会,顺带还弄死了他的第二任主人(仇人)。
究其根本,双方并没有所谓的情感冲突和利益冲突,反而互惠互利。
而海诺呢?
在杀死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贵族与商人后,自然需要一个保护伞。
神秘组织自然乐意,但代价是,海诺成为他们的人。
说实话。
海诺是犹豫的。
可他觉得,现在就这么死了,似乎还会留下什么遗憾。
所以,他想活。
而这些商人的水平,一次比一次恐怖,圈层也一次比一次高。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失去了自己获取“选项”的能力了。
继续反抗...反抗到最后,图什么呢?又会带来什么呢?
迷茫、无奈、无敌意。
再加上长久以来的角斗场生活,已经让他产生了“生存壁垒”。对外界未知的生活感到不习惯与恐惧,对未来本能的感到一丝抗拒。
诸多条件,最终让他始终没办法再次像年轻时那样,再“逃”一次。
但有一点,他一直在做。
那就是“不杀”。
在角斗场上,不杀,就是“救”。
他的伪善,还在继续。
而这个能投放“罪民”的新型森林角斗场,也成为了他能容身的原因之一。
这一切,早都是安排好的。
可这一次,在那所谓的“伪善”之下,他感到了一丝不满,麻木、迷茫、无奈不再,古波不惊终是有了波。
那一直以来的迷茫,似乎冥冥之中,有了什么触动,契机,他缺少一个契机,一个新生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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