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喝边聊，就看见阳台上出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材极好，穿着旗袍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目光扫过茶楼，伸手摸了摸床单后便开始收取。
尹贺灵脸色突然大变，口中道：“遭了，被发现了。”站起身便向马路对面冲过去。
张永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尹贺灵正在撞那家临街的木门，街道四周跑出5、6个同事。
……
等张永也来到木门处，木门依旧没撞开，已经有几个同事转去了屋后。
这里早就是四面埋伏。虽然木门没撞开，但女人依旧还是被抓住，过来一辆轿车把女人拖了进去。
女人被带进了审讯室，自有人去跟胡处长报告经过。
尹贺灵这组属于临时支援二处办案，暂时没有安排工作就留在了办公室。
“尹组长，你如何知道被那女人发现了？”张永一边换回衣服一边问。
“大冬天夜里不收被单，白天反而收了，这很不正常。”尹贺灵正在换裤子，只讲了这么一句。
“那女子又是如何发现自己暴露的？”张永依旧没弄明白。
“不清楚，或许要这女人自己说出来才知道。”尹贺灵看看张永，心中其实有了猜想。
张永这气质，还是穿学生装和西装比较符合。
而张永猜的却是这茶楼开得太早，或许那女人还认识茶楼里的人……
等到吃过中午饭，尹贺灵被通知去了李世忠办公室，回来后便安排审讯。
周建全有些不乐意，问道：“老尹，这又不是我们的案子为啥还要我们熬夜问人？”
尹贺灵看看周建全，这家伙惯是偷奸耍滑，稍稍多做一点点事都不愿意。
“这次二处立了大功，破获了中统联络点，还抓了两个行动小队的人。他们忙不过来，你明白了？”
周建全和陈鑫都不说话，尹贺灵开始分组，这一次尹贺灵跟张永一组。
上午这女人被抓进来后，二处就安排了人对她进行了审讯，不过这女人很刚，审讯一直没有进展。
一进审讯室，张永就看到女子双手腕绑了粗大的绳索成大字型吊在一根木梁上。女人低垂着头赤着脚，每只脚只有2、3个脚趾能勉强挨着地。
旗袍已经被脱掉，只有件单薄的内衣还是湿淋淋的，浸润了鲜血……
有人专门负责行刑，尹贺灵跟张永只负责问话。
张永打量这女人的时候，尹贺灵就翻看前一班人的记录。
口供是没有的，只有行刑的记录。什么时候用了什么刑，结果如何等等。
看得出来这女人一进审讯室就被上刑，这主要是为了抓紧时间突破，好抓捕这个小组的其他小组人员。
但这女人受尽各种酷刑不发一言，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再继续上刑，就怕女人挺不过死了，那就是审讯事故，尹贺灵和张永要被追责。
这倒不是说76号特务机关有人道主义精神爱惜生命，而是需要口供抓人，所以这24小时内是绝对不允许把人刑讯致死。
负责行刑的叫董鲁，也是刚换班。
张永看看董鲁，这人特么好像以前也揍过自己的。
董鲁见尹贺灵看向他，他看看女人摇了摇头，这就是说现在不能再继续用刑。
不用折磨人，张永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董鲁过去松了绳索，女人双眼紧闭缓缓地倒在了掺杂了血水的地上。
“你去看下她还有气没有。”尹贺灵对张永道。
张永站起身，来到女人的头前蹲下。
女人湿漉漉的长发遮挡在脸面上，露出的部分惨白无一丝血色。
张永颤巍巍伸出手指将女人的头发拨开，女人蓦地睁开了双眼死死瞪住张永。
张永吓了一跳，飞快地缩回手来。
“好了，你回来。”尹贺灵对张永道。
尹贺灵让董鲁拿了一个木椅过来把女人扶去坐下，开始了交谈。
女子用手抚了抚手腕上的绳索，然后靠着椅背低头，依旧不发一言。
时间就这样一分分过去，尹贺灵心下焦躁起来，看向董鲁。
董鲁大步走过来对女人吼道：“尹科长好话给你说尽，你依旧执迷不悟是不是？”
女人睁开眼脸上露出了轻蔑的模样。
女人被再次吊了起来，蘸过盐水的皮鞭啪啪击打在肉体上。皮鞭下去肉体颤抖，血水从绽开的皮肤涌出，把内衣完全染成一片红色……
这就是中统特务？
张永不忍直视，好几次闪开了目光。
终于熬到了早上交班，这期间女子昏迷了几次，依旧一言不发。等到接班的人进来，张永急忙冲出了充满血腥味道的审讯室。
尹贺灵跟人交接完毕，出来看向张永。
“小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嗯，有点不习惯。”
“看多了就好了。你还年轻，早着呢。”尹贺灵笑笑。
“小张，你回家休息，我去跟胡处长汇报审讯情况。”尹贺灵拍拍张永的肩膀走了。
以前自己在76号也被打过，谁知道看人受折磨，心里这么难受堵得慌。
出门叫了黄包车，却阴差阳错让车夫去岩井公馆。
浑浑噩噩地走出了一小段路，张永这才清醒一点。
“换个地方，走四马路。”
岩井公馆，袁术办公室。
袁术看着眼前的王木天，面色严肃。
王木天笑笑，对袁术道：“老领导来了也不给杯茶水？”
袁术摇摇头，道：“你不配。”
袁术接着道：“我很疑惑，马图图既然刺杀了陈同楚两人，为何没对你下手？”
王木天怔了怔，有些尴尬道：“或许是对我还有些感情吧。”
“李世忠又为何把你放了出来？”袁术继续道。
这特么就是想我死啊。
王木天也不装了，摊牌道：“李世忠怀疑运动场军火库被炸跟你有关系，于是让我来调查你。我想上一次已经对不起了你一次，这次先来跟你说一声。”
“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了。”袁术道。
“自从我到了岩井公馆主持兴亚运动，就已经是大大的汉奸，这也是拜你所赐。”袁术冷冷地道。
“就算我要炸了军火库，你以为我能办得到？”
王木天突然道：“你为什么经常与张永见面？”
袁术没有否认而是呵呵一笑，道：“张永能从特工总部放出来是我把他带出来的，你不知道？”
王木天观看袁术的表情，那是一点问题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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