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R11人工智能项目邀请书？”
梁聿修一字一句。
冯慧欣然点头，她的脸上和目光里浮现一种叫做渴望与向往的东西。
“我老师跟项目发起人推荐了我，对方看了我的资料，觉得我很合适，聿修，我想去。”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会跟我结婚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结束合作关系？”
冯慧和梁聿修在客厅相对而坐，她坐姿端正，脊背挺直，认真地看着梁聿修。
“你决定搬出去，应该是已经想明白了，你要去追回温小姐，对不对？”
她猜对了，不过，梁聿修没有回答。
他觉得这是他的隐私，没有必要告诉别人。
但聪明如冯慧，无需他回答也有了答案。
梁聿修思索片刻，提出要求：“提前结束合作可以，但需要等到这次智驾项目正式结束，你才可以离开。”
“还有，我希望你可以跟昆腾签一份三年的合约，未来三年担任昆腾在新能源人工智能方面的顾问。”
三年，算不上长，但也不短了，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冯慧抿着唇，陷入了沉思。
提前终止合作不全是她理亏，毕竟梁聿修也有这个意思，但冯家早年欠了梁聿修伯父的恩情，所以一年前，冯慧为了替她爸还恩情，才答应跟梁聿修在一起。
原本说好的合作期限是三年，这三年里可以订婚，也可以结婚，冯慧需要全权配合他。
当初帮他赶走蒋文菲，也是条件之一。
现在才过了一年，冯慧更加坚定认为，她一点儿也不适合结婚。
她满心满眼都在学业和事业上，她希望能在学习和事业上有更广阔的天地，她一点儿也不希望被婚姻困住。
哪怕那份婚姻是假的。
“好，我答应你！”
冯慧想清楚了，重重应下。
梁聿修确实是个合格的商人，哪怕他其实已经决定要找机会跟冯慧提结束合作，可等到冯慧主动提起，他也不会想要吃亏。
冯慧是这方面的人才，他要留，可再高的薪资，她也未必看得起，便只能利用那份所谓的恩情。
冯慧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想明白的。
但没有办法，谁让她家欠了梁家的恩情。
“那梁伯父那边......”
“我会告诉他，我们不合适。”梁聿修语气平缓而凉淡。
冯慧面色微松，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那麻烦你了。”
“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
她说着朝梁聿修微微颔首，然后起身，往楼上走去。
之前只是因为梁聿修行动不变，冯慧为了照顾他，才跟他住到一起，但两人私生活一向分得很开。
冯慧住楼上，梁聿修就住楼下，井水不犯河水。
梁聿修本来以为，解决跟冯慧之间的事情会需要费些功夫，没想到如此顺利。
他脸上不自觉展露笑意，感觉自己距离温伽南，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一早，温伽南出门，发现对门一夜之间已经搬空了。
她不禁感到讶异，因为真的很突然，又很仓促。
她甚至怀疑，对门该不会是摊上事情，逃难去了？
转念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荒唐了。
温伽南摇摇头，从富景居离开，来到公司。
上班后不久，她就收到了久不联系的前同事陈玲的消息。
从飞度离开后，温伽南和小江跟陈玲偶尔也会聊天，但因为忙碌，渐渐聊天就少了，近半年来，基本没聊过了。
最后一次聊天，话题是张语霏离开飞度。
听说是跟韦明闹掰了才走的。
原本就一落千丈的飞度，在张语霏走后更是半死不活。
如今，陈玲也提了辞职。
她找温伽南，就是为了打听奥美这边招不招人。
听她的意思，是打算到燕城发展。
陈玲早就已经跟前夫离了婚，孩子给她妈妈带着，之前因为刚离婚，为了稳定，她没有从飞度离职，后来因为张语霏走了，她升总监。
本来想着呆在飞度能不能有点奔头，现在发现不能，她就不打算再留下浪费时间了。
温伽南思考了会，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只说帮她留意一下。
陈玲对她表示了感谢，还说等来了燕城，要请她吃饭。
温伽南更加没有直面回应。
今天一直到下班，温伽南都没见过俞奕尘和梁静，她有直觉，梁静大概不会在奥美呆多长时间了。
但这些高层间的暗流涌动，温伽南不予置评。
她忙了一天回到家，发现对门好像已经搬进了新邻居。
因为她家门口挂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一束鲜花和一个看起来很美味的树莓蛋糕，里面还有一张贺卡。
卡片上写着：多多关照。——新来的邻居。
温伽南皱了皱眉，朝对门深深望了一眼，像是试图透过紧关的大门，看见门后的人。
她抿唇，神色平静地把花和蛋糕收了起来，然后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家。
如此反复两天，新来的邻居总是趁温伽南不在家，往她家门口挂东西。
不是鲜花就是甜品，要不然就是一些可爱的小物件。
第三天，温伽南忍无可忍了。
她趁出外勤，提前下班回来，在楼下正准备拿卡出来开门禁，忽然听到草丛里传出熟悉的喵呜声。
她回过头，果然看见一只略显圆乎的橘猫从草丛里翻出来。
温伽南几乎一眼认出，那是梁聿修的猫，不会错。
她脸上浮现恼意，就要走过去把猫抱起来，上去找人兴师问罪。
这时不远处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含着急切与责怪意味。
“喵呜，快回来。”
梁聿修坐在轮椅上，左右就是找不到喵呜，他心想着过不久温伽南就要下班了，他得尽快回去。
没想到驱着轮椅绕过草丛，却赫然看到温伽南站在那。
喵呜就在她手上抱着，一人一猫，一个恼怒，一个哀怨地看向他。
“喵呜~”
喵呜好像是在跟梁聿修求救，因为它也感觉到了温伽南身上令人害怕的气场。
但问题是，现在梁聿修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他感觉到温伽南是生气了，着急又笨拙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最终挤出来的，只有两个字。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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