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城主为何突然召集我们？”
“不知道啊，难道是要打仗了？”
“不会吧？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战事啊！”
“嘘！城主来了！”
岳鹏举走到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安静！”
他一声大喝，练兵场顿时鸦雀无声。
“将士们，我今日召集你们，是有要事相告！”
岳鹏举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
“我已决定，归顺并肩王秦展！”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城主…城主这是要叛出大夏吗？”
“并肩王？那不是叛贼吗？”
“城主，您…您三思啊！”
一些老兵更是情绪激动，纷纷站出来反对。
“城主，您这样做，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
“我们誓死效忠陛下，绝不追随叛贼！”
岳鹏举看着这些老兵，他知道，这些老兵都是忠心耿耿之士，他们对大夏的忠诚无可置疑。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不理解我的选择，甚至认为我是叛徒。”
岳鹏举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但是，我问你们，你们从军是为了什么？”
“保家卫国！”
老兵们齐声高呼。
“好！保家卫国！”
岳鹏举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诸位，有些事，你们或许从未听说过，也无法相信，但我今日必要讲清楚！”
台下的议论声渐渐止住，一片屏息凝神。
终于，第一名士兵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愤慨。
“城主，我们曾听闻那并肩王秦展可是朝廷钦定的叛贼！他说反便反，如此毫无忠义之人，如何值得我们效忠？”
“叛贼？”
岳鹏举冷笑一声。
“非也！你们可知道秦展为何叛变？”
“秦展为何叛变？”
台下的小兵们相互对视，终于又有一人拔高声音喊道：“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不得已？呵！自然有。”
岳鹏举抬头看向高远的天空。
“陛下因一场梦，宣称梦中诸神示意，说并肩王将逆反阴谋祸乱天下，于是毫无证据地要将保家卫国的秦展以五马分尸的酷刑处死！”
此言一出，练兵场上顿时如炸开了锅。
“什么？陛下居然如此行事？”
不少新兵喃喃出声，他们满脸的不可置信。
“为了一场梦，就要杀忠臣？”
“太过荒唐！这……这到底是真是假？”
有人后知后觉，又提出质疑。
然而，反应更激烈的却是那些忠心耿耿、令人敬佩的老兵们，他们应声喝道：“城主，这等事情，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是谁说的？又有什么证据？”
岳鹏举微微抬了抬下巴。
“自然是从并肩王那里亲耳所闻。”
“不值一信！”
那群老兵顿时激烈反驳，带头的一人满脸青筋暴起。
“城主，恕末将不才，听那么多言辞，却听不出这不过是秦展一张嘴又能编织些什么！就算是并肩王，他也不过是罪臣！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了？”
岳鹏举眉头皱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士兵，低声道：“依你们所言，堂堂并肩王，当真会为保自身安危编造虚言？”
“谁知道呢？”
带头的老兵提高了语调。
“叛贼之言，不可信！”
“叛贼？”
岳鹏举长叹一声。
“你们口中的“叛贼”，曾率兵平北蛮、安南疆，数次为大夏拒敌人于国门之外！他割肉筹粮解百姓疾苦，抗灾修渠扶众生安居，现如今，因一场子虚乌有的梦，他成了叛贼，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而台下的士兵们脸上却呈现出两极化的反应。
新兵年轻气盛，颇为惊疑动摇，而老兵们却死死咬牙不松口。
“城主，秦展的事暂且不论！陛下仁爱贤明，绝不会如此糊涂！”
另一位老兵上前了几步。
“我们要守的是大夏的基业，是天下百姓，而非某一个城主或将军之言！”
“是啊！”
另一些老兵也随声附和。
“城主，您或许有什么不得已，可末将等人愿意信现朝陛下！忠臣之道，岂能因谣言而改？”
岳鹏举一时竟被这一股忠诚的风暴逼得沉默片刻，但紧接着，他冷冷开口。
“忠臣？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大夏真正的忠臣就在并肩王秦展身上！我也不求你们今日便信我的话，我问你们一句，倘若陛下明天做梦梦到你们图谋不轨，你们的下场又会如何？”
这一问将场中一片死寂封锁住，士兵们愣在原地。
岳鹏举看向台下那些老兵，一字一句地继续发问。
“你们可有想过自己的忠诚是交给大夏的百姓，还是要交给畸形之下的宫廷？你们保家卫国的剑锋，到底会不会反指回自己身上？”
台下骤然安静，甚至连习惯性摩挲武器的那些老兵，这一刻也停下了动作。
岳鹏举见众人的反应深吸一口气，却正准备再开口，一排老兵中忽然有人缓缓走出。
“城主，属下斗胆问一句，若您所言属实，您现在投效秦展，又有什么打算？您如何保证您的选择，对得起大夏千万百姓？”
“你们问我，我投效秦展有何打算？”
岳鹏举的声音震彻全场。
“那么我就先问你们一句—难道你们真的觉得，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你们的忠诚，是交给这昏暗无序的权力游戏，还是交给大夏的律法与百姓？”
“大夏的律法，道义，都是如此强调忠诚与正直。但今日，一场荒谬的梦，却可以让这昔日的并肩王身陷囹圄。从平北蛮到安南疆，从抗灾修渠到筹粮解困，他秦展何错之有？”
岳鹏举的声音渐渐拔高。
“既连他这个大夏的柱石都会因为子虚乌有的猜忌被弃之如敝屣，你们之中若有人认为自己的忠诚可以避免这种命运，不妨站出来告诉我，凭什么？”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岳鹏举直视着他们。
“是你们的忠诚错了吗？没有错。但那是因为，你们的忠诚，本应交付给这片土地，交付给那些渴望和平安稳的百姓，而不是为了一个不顾律法、不顾民心、只凭一场荒唐梦境下达诏令的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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