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
她暗自思忖,莫不是在北离,遭了旁人暗算,被下了什么阴损的药物?亦或是被底下人背叛了?
可连天外天的好几位名医都一致诊断她这就是心疾,绝非中毒,这结果由不得她不信。
自回到天外天,她又不慎染上风寒。旧恙未愈又添新疾,身子便垮了下来,缠绵病榻多日,汤药喝了一碗又一碗,终究是不见好转。
今日实在是嫌屋内药气呛人、憋闷得慌,这才强撑着出来走走。
玥卿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快步走了过来,将药碗轻轻放在石桌上,心疼的在玥瑶背后抚了抚,蹙眉道:“姐姐,这些大夫真是无用,这么久了竟连姐姐的病都治不好。姐姐,这次你就不要去北离了,有什么事让他们去办便是,你就留在天外天好好修养,好不好?”
玥瑶没有应声,只是拿起汤匙,一勺一勺慢慢喝着汤药。
苦涩的药汁漫过舌尖,她却像是浑然不觉,良久才抬眸看向妹妹,“卿儿,你放心。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再说北离气候温和,名医辈出,也更利于养病。此次,我若不去,终究是有些不下心来。”
玥卿抿了抿唇,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色,到了嘴边的劝阻,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过了许久,她才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些。
“那姐姐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一定要记得找名医好好看病,好不好?”
玥瑶放下药碗,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卿儿放心,姐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也一定会寻找名医好生治病。”
玥卿点了点头,细心地给姐姐拢了拢大氅的领口,“外边这么冷,姐姐快回屋吧,早点歇着。”
温辞和宫远徵一路乘船北上,到达北离青州,弃舟登岸,又改乘马车慢悠悠的往天启而去。
荒林深处。
苏昌河浑身浴血,狼狈地倚着一截断裂的枯树,勉强撑着半坐的姿态。
伤口处的血还在汩汩往外渗,濡湿了身下的泥土,力气也正随着那不断流失的血液,一点点从四肢百骸里抽离。
远处的林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混着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荒林的寂静,由远及近,震得脚下的泥土都微微发颤。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
他想,定是追杀他的那些人来了。
他抬手想抹去溅在脸上的血污,手臂却重得像灌了铅,只晃了晃,便脱力般垂落下来,指尖堪堪擦过沾满泥污的衣襟。
真狼狈啊!
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或许,今日,此地,就是他的葬身之处。
江湖路,本就是刀光剑影,你死我活。
他从来就是身不由己,又是那见不得光的存在,从他踏入那条路的那日起,不就早该做好了横尸荒野的准备吗?
死了就死了吧。
他这一生,颠沛流浪,挣扎求生,刀尖上舔血,泥沼里打滚,本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只是可惜了他攒的那些钱,他还没享受过一天清福呢。
早知道这次出任务这么凶险,他就该把那存钱的地方告诉苏暮雨。
他那人啊,不食人间烟火,心思单纯,好骗得很,没了他,往后可怎么办?
早知道,出这趟任务之前,该给他留下封遗书的。
只给他留下那颗保命的药丸子有什么用呢?指不定哪日他忽然起了怜贫惜弱的心,转头就把那药给了旁人,那他岂不是亏得肠子都要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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