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为了给她做一件衣服,随手就买下了一项失传的古老纺织技术,和一个……蝴蝶养殖基地?
这听起来,比神话故事还要荒诞。
就在这时,九叔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一向沉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随即走上前,将手机递给叶远。
“先生,‘织梦者’又发来一条消息。”
屏幕上不是文字,而是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一枚造型别致的胸针,由铂金和钻石打造,设计成一朵栩-栩-如生的白玉兰。
唐宛如看到这枚胸针的瞬间,指尖一凉,连带着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这枚胸针,是她母亲的遗物,十年前唐家出事后,便不知所踪。
图片下方,附着一行优雅的法文手写体:
【它在等待真正的主人。】
这是挑衅。
一种用她心底最深的伤疤,来编织的,无声的挑衅。
鬼手用人命做威胁,是物理层面的攻击,直接而粗暴。
而这个织梦者,她在用唐宛如最珍视的“过去”,来编织一张情绪的网,试图从精神上击溃她。
“她想用这种方式,扰乱你的心。”叶远将她揽进怀里,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抚。
“我知道。”她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闷闷的,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
“别怕。”叶远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游戏,要按我的规矩来玩。”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也没看,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了九叔。
九叔点开一看,眼角不易察觉地一跳,但还是立刻躬身,去执行命令。
不到十分钟。
“织梦者”的加密邮箱里,收到了一封回信。
信里,同样是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那尊刚刚在港岛拍卖会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吉萨之星”。
只不过,此刻,这尊象征着古埃及最高智慧结晶、价值连城的星盘,正被当做一个……烟灰缸。
几根燃尽的顶级古巴雪茄头,被随意地捻灭在那些玄奥复杂的星辰刻痕上,昂贵的烟灰撒得到处都是。
图片下方,同样附着一行字,却是用最简单粗暴的中文写的:
【烟灰缸不错,但有点小,还有更大的吗?】
……
三日后。
一架通体漆黑,没有任何航空公司标识,线条流畅得宛如一只猎鹰的湾流G700,从港岛国际机场的私人跑道上无声起飞,刺入云霄。
这架飞机的内部,与其说是机舱,不如说是一座飞在万米高空的微缩宫殿。
地面铺着柔软的冰岛雁鸭绒地毯,墙壁由顶级的雀眼枫木和抛光黄铜装饰。目之所及,从一个银质的纸巾盒到一套Lalique的水晶酒具,所有的一切,都来自最顶级的定制。
唐宛如坐在一张由爱马仕首席工匠手工缝制的皮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轻薄的Loro piana羊绒毯,正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云海。
她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
这三天,叶远没有再提任何关于“影”组织和“织梦者”的事,仿佛那场无声的交锋从未发生过。
他只是带着她,像最普通的夫妻那样,逛了逛港岛的夜市,吃遍了街头巷尾的小吃。
那枚白玉兰胸针带来的阴霾,早已被这人间烟火气冲散得一干二净。
这时,叶远从吧台端着一杯温好的牛奶走过来,递给她。
“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织梦者’收到你的回信,会不会气得当场砸了电脑。”唐宛如接过牛奶,忍不住笑了。
她已经能想象到,对方看到国之重器“吉萨之星”被当成烟灰缸时,那副精心维持的优雅面具瞬间皲裂的模样。
叶远在她身边坐下,将一份烫金封皮的文件递给她:“日内瓦晚宴的宾客名单。”
他声音平静:“猜猜看,你的这位‘织梦者’,在不在里面?”
十三个小时后。
飞机平稳降落在日内瓦国际机场。
正如九叔所料,专为这架湾流G700清空的停机坪上,空空荡荡,别说欢迎车队,连个接机的人影都没有。
织梦者取消了所有安排,她想从明处转入暗处。
一辆早已等候在此地,挂着外交牌照的黑色防弹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行至舷梯旁。
车辆最终停在日内瓦湖畔,那家闻名世界的,拥有超过一百五十年历史的“威尔逊总统酒店”门前。
酒店的总经理,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瑞士老人,正带着所有高层管理人员,在门口列队等候,神情恭敬。
“欢迎您,叶先生,叶夫人。”总经理躬身行礼,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两人被直接引向位于酒店八楼顶层的皇家套房。
这间套房,是全球最昂贵、最奢华的酒店套房,没有之一。它拥有一整面防弹玻璃墙,私人电梯,以及一个可以俯瞰整个日内瓦湖和勃朗峰的巨大露台。
套房客厅的中央,一个与真人等高的人形模特身上,正静静地披着一件礼服。
当唐宛如看到它的第一眼,呼吸停滞了一瞬。
那是一件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裙子。
裙子的主体,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宛如流光般的面料,在套房内明亮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介于晨曦与薄雾之间的梦幻色彩。裙摆之上,用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线和碾碎的钻石,手工绣出了一片仿佛正在流动变幻的晨光。
这不是一件衣服。
它是安东尼奥大师捕捉到的,拂晓时分,天地间最美的那一瞬。
“拂晓之心……”唐宛如喃喃自语。
在礼服旁边的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一张黑色的卡片。
不是织梦者的。
卡片上,是安东尼奥大师那龙飞凤舞的亲笔签名,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献给晨曦的女主人。】
唐宛如正沉浸在震撼之中,叶远的目光,却落在了客厅另一张桌子上。
那里,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叶远走过去,打开木盒。
盒子里,是一幅小小的肖像画。画上的女人,眉眼温婉,气质如兰,正对着画外,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
是唐宛如的母亲,唐夫人在年轻时的样子。
画的旁边,压着一张卡片,织梦者那优雅而锋利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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