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号”的引擎尚未完全校准,星图上突然跳出一片刺目的红光——那是“噬星虫族”的行军轨迹,它们像团流动的墨,正朝着元初稻刚刚扎根的“绿绒星”扑去。绿绒星上,新诞生的“叶栖族”刚学会用稻叶编织房屋,他们透明的翅膀还沾着甜光稻的蜜糖,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一无所知。
星芽将元初稻的种子嵌入“念想号”的核心舱,稻种立刻爆发出淡金色的能量场,将星舰的火力提升了三倍。“噬星虫族以新生星体的能量为食,绿绒星的元初稻正在唤醒地核,对它们来说是最好的诱饵。”蚀影族首领的暗物质躯体化作锋利的刃,在舰桥周围盘旋,“但它们最怕‘生命联结’的能量——元初稻的根须网络,或许是唯一的防线。”
星舰抵达绿绒星轨道时,虫族的先头部队已撕开大气层,像群黑色的蝗虫啃噬着甜光稻的稻田。叶栖族的孩童们吓得蜷缩在稻穗下,透明的翅膀因恐惧而颤抖,他们的长辈举着用稻秆削成的长矛,却连靠近虫族都做不到——虫族外壳分泌的酸液能腐蚀一切有机物,包括元初稻的嫩芽。
“把所有元初稻的根须连起来!”星芽对着通讯器大喊,同时启动星舰的能量炮。金色的光束击中虫族集群,炸开的能量波却只掀翻了几十只虫子,更多的虫族从虫巢里涌出,外壳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叶栖族的族长——一位翅膀上缀满稻花的老者,突然振翅升空,用族语发出尖锐的鸣叫。绿绒星上的所有叶栖族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咬破指尖,将带着体温的血液滴在元初稻的根须上。血液渗入根须的瞬间,整片稻田突然亮起,根须在地下织成巨大的网,网眼处浮现出叶栖族的图腾——那是片由翅膀与稻穗组成的星云。
“他们在献祭生命能量!”蚀影族首领的声音带着震惊,暗物质刃狠狠劈向一只扑向族长的虫族,“叶栖族的血液里含有‘共生因子’,能让元初稻在瞬间完成能量跃迁!”
星芽看着族长的翅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突然想起初晓星系的守望者说过:“最柔软的生命,往往藏着最坚硬的牺牲。”她抓起一把元初稻的谷粒,将“念想号”的核心能量注入其中,谷粒化作金色的流星,坠向绿绒星的每个角落。
流星落地的地方,元初稻突然疯长,稻穗上绽放出带着叶栖族翅膀纹路的光盾,将虫族的酸液挡在外面。更神奇的是,根须网络开始“反击”——那些被酸液腐蚀的根须没有枯萎,反而顺着酸液的轨迹,钻进了虫族的外壳缝隙,像无数条金色的蛇缠绕着它们的躯体。
“元初稻在吸收虫族的能量!”伙伴们的欢呼声在通讯器里炸开。被根须缠绕的虫族开始抽搐,外壳渐渐变得透明,能看见里面流动的能量正被根须一点点抽走,注入绿绒星的地核。
但虫族的主力部队已突破光盾,虫巢像颗黑色的肿瘤附着在绿绒星的赤道上,不断吐出新的虫子。星芽注意到虫巢中心有颗跳动的红球——那是虫族的“母巢核心”,所有虫子的行动都由它操控。
“必须毁掉母巢核心,但它外面有三层能量罩,星舰的炮火打不破。”蚀影族首领的暗物质躯体已布满裂痕,酸液的腐蚀让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除非……有人能潜入虫巢内部,用元初稻的根须直接刺入核心。”
叶栖族的年轻战士们立刻请战,他们的族长却摇了摇头,用翅膀指向星芽:“我们的生命能量快耗尽了,只有带着‘全宇宙记忆’的播种人,才能让元初稻在核心里爆发。”他将一片沾着自己血液的稻叶塞进星芽手中,“这是叶栖族的‘共生契约’,能让你暂时拥有我们的飞行能力,也能让元初稻认出你是‘自己人’。”
星芽握紧稻叶,稻叶瞬间融入她的掌心,手臂上浮现出翅膀形状的纹路。蚀影族首领突然将暗物质躯体化作巨大的盾牌,挡在星舰与虫巢之间:“我会用最后的能量撕开一道裂缝,你只有三分钟时间。”
能量盾炸开的瞬间,星芽驾驶着小型穿梭艇冲向虫巢。穿梭艇的外壳被酸液腐蚀得滋滋作响,她透过舷窗看见叶栖族的老者们用身体堵住光盾的缺口,他们的翅膀像燃烧的蝶,在虫族的酸液中化作金色的光粒,融入元初稻的根须网络。
“记住,元初稻的力量来自‘联结’,不是孤军奋战。”蚀影族首领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断断续续,暗物质盾牌正在瓦解,“想想绞肉星系的和解,想想永夜冰原的拥抱……所有的‘在一起’,都是你的武器。”
穿梭艇撞入虫巢的瞬间,星芽弹射出去,手臂上的翅膀纹路发出耀眼的光,让她能在粘稠的虫巢粘液中穿梭。母巢核心的红球就在前方,周围环绕着几十只体型巨大的守卫虫,它们的复眼死死盯着星芽,口器里滴落的酸液在地面蚀出一个个深坑。
星芽将元初稻的根须缠在手腕上,想起爷爷教她插秧时说的话:“稻子从来不是一根在生长,是一整片在呼吸。”她闭上眼,将所有星域的记忆注入根须——绞肉星系赤晶族与玄石族交握的手,永夜冰原冰脉族与星核冻民相拥的体温,孤悬星带独语者与镜影人交换的谷粒……这些记忆顺着根须流淌,在她周围形成金色的气场。
守卫虫扑来的瞬间,气场突然爆发,元初稻的根须像有了生命般,顺着守卫虫的关节缝隙钻进它们的躯体。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虫子,动作突然变得迟缓,复眼里竟浮现出叶栖族孩童在稻田里欢笑的画面——是元初稻在向它们传递“生命”的记忆,而非“毁灭”的本能。
“原来你们也不是天生的掠夺者。”星芽看着守卫虫放下口器,轻轻触碰她的衣角,突然明白,噬星虫族的贪婪,或许是因为从未感受过“联结”的温暖。她不再躲闪,径直走向母巢核心,将缠着根须的手按在红球上。
红球剧烈震颤,释放出狂暴的能量,星芽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却死死不肯松开。她将叶栖族的共生契约、蚀影族的暗物质能量、所有星域的记忆,一股脑儿注入根须——元初稻突然爆发出比恒星更亮的光,根须顺着红球的脉络蔓延,将整个母巢核心包裹成金色的茧。
虫巢外,所有虫族突然停止攻击,它们的外壳渐渐变得透明,露出里面流动的金色能量——那是被元初稻净化后的“生命之光”。绿绒星的元初稻根须网络与虫巢的茧连成一片,将净化后的能量注入地核,绿绒星的大气层突然泛起彩虹,那是地核能量与生命之光融合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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