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得意地说道：
“看看，我就说吗，证明了狗子的能力，然后呢？你个刘依依总，还嫌我捣乱。现在看看，是捣乱还是善意提醒？”
刘依依的好心情，被狗子捣乱一次，现在又被课题组浇上一盆冷水，自信全无，弱弱地说道：
“本以为开发出产品，公司跨出了生死攸关；谁知道，这才是苦难的开始！你们说怎么办吧！狗子，你也要用心啊，提一些有用的建议！”
狗子汪汪道：
“这跟狗子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麻烦哎。”
钱铫瞪着狗子，质问道：
“狗子啊，你真不知道，公司倒闭后的命运吗？”
狗子警觉，竖起狗耳朵，问道：
“公司倒闭跟我有啥关系，你说，狗子会怎么样？”
钱铫：
“粉碎！”
狗子一个哆嗦，没敢再多嘴。
刘依依哀求道：
“我求求你们了，都别跑题！赶快想，怎么办呀？”
李子树很不自信地问道：
“你们说，如果我们向人推荐狗子，会不会被当成骗子？”
孙浩然小声嘀咕道：
“这还用问，肯定是骗子！谁会相信一个不明不白，未经验证的AI应用？”
钱铫回答道：
“观众肯定认为遇到了高科技骗子团伙！所以啊，我们最大的麻烦，就是如何将产品卖出去。”
孙浩然问道：
“免费怎么样？咱们不收钱。”
钱铫摇头道：
“孙哥，你不太了解媒体上的情况，类似的产品到处都是；没人能搞清楚，卖的究竟是什么玩意；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根本不会去碰！我的意思是，大部分应用无人问津，连尝试都不肯。”
刘依依痛不欲生：
“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辛苦一年，开发出一个卖不出去的产品？”
孙浩然、钱铫、李子树，包括狗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沉默不语，都心有沮丧。可以看出，都没有从彼此的目光中，得到信心，得到安慰，得到灵感。
一年以来，公司忙于教育、激发狗子的能力，从来没想过市场与销售。今天突然提起，谁都没有准备。没有思路，怎么说话？孙浩然颇为坦然，小声嘀咕道：
“当初的愿望不就是一套练养法吗？现在已经德道，其实，公司赚不赚钱，无所谓！”
孙浩然想清楚前因后果，心里无欲，便无烦恼丝，又不好意思看别人笑话，便低头看脚，默念《道德经》静心，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钱铫烦躁，说道：
“还是先开个网店吧，总会碰到对路的观众来买产品。这就是网络的伟大，只要有产品，总会有人买，总会有瞎猫、死耗子。”
网店也是烂大街的概念，不用提，谁都知道要开网店！钱铫的话，说了等于没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刘依依叹气，说道：
“狗子，你也说两句，看看有没有有用的想法。”
狗子急忙捂嘴摇头，不肯说一个字。刘依依黯然，又是一声长叹：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回去静静心，好好考虑，明天再聚！”
刘依依说完话，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坐着发呆。李子树与钱铫相视一眼，也没有动。孙浩然看众人都不动，也不好动，继续默念老子。过了一会，刘依依回过神，板着脸，看着李子树、钱铫，训斥道：
“你们二男女，不回学校，坐在这里，想干什么？”
李子树猛地站起来，挤出一丝笑颜，说道：
“走了，钱铫！”
李子树与钱铫收拾东西，一起离开。孙浩然起身相送，看着二人下楼，关好房门，对刘依依说道：
“依依妹妹，不要急。哥相信一个道理，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咱们狗子有能耐，就不怕没有观众，不怕没钱赚。是吧，狗子！”
狗嘴松开捂着嘴的狗爪子，笑嘻嘻地说道：
“是呀，是呀！”
显然，一句“妹妹”并没有打动刘依依，还是坐着发呆，不肯说话。孙浩然坐到对面，睁大眼睛，一眨都不眨，盯着刘依依眼睛看。刘依依发现后，下意识摸脸：
“孙哥，我脸上有东西？”
孙浩然笑了：
“刘学妹，刘女弟，依依妹妹，你青春靓丽，就算有东西，那也是好看的点缀，有必要在乎吗？”
刘依依照完镜子，骂道：
“去你的！想什么呢？”
孙浩然嘿嘿笑：
“走吧，依依妹妹，先吃饭，再逛街，然后唱歌、跳舞。忘掉公司，忘掉产品，当然，不能忘掉狗子。”
刘依依点点头：
“好，走吧！”
孙浩然对狗子眨眨眼：
“我说狗子，怕不怕废碎？“
狗子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怕！“
孙浩然嘿嘿一笑，说道：
“给你个建议，赶紧闭关悟道，给公司想出有用的办法！”
狗子点头，急忙换掉短褂、裤衩，换回褒衣大袑，严肃地说道：
“小浩子，放心去吃饭，贫道这就进洞悟道。”
狗窝变回狗子洞，狗子进洞闭关，主机自动关机，二男女外出。
路上，刘依依沉默不语，孙浩然不敢造次，只能陪着孤独。到了餐馆，饭菜上桌，吃了几口，刘依依突然发问：
“孙哥，你说人活于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孙浩然有点紧张，狗子刚出世时，曾经问过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怎么刘依依也会突然提起？不会是被压垮抑郁了吧？咽下嘴里的饭菜，用餐巾擦擦嘴，借以斟酌答案。而后，静静地回答道：
“依依啊，我这几年看道书、历史，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刘依依没有没抬头，静静地吃东西，没有任何表示。孙浩然继续说道：
“可以用两个字来描述，进化；换两个字描述，发展！人生在世，除非进入人迹全无的深山老林避世修行，都逃不出人类社会的约束。我算看透了，社会要发展，总会涌现出各种方式，激发出层出不穷的手段，督促、激励、逼迫人们，去劳作、去思索、去发财、去伟大、去生存。总之，人类所做的一切，最终的结果，都是推动社会发展。依依妹妹，你看，无论我们做什么，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会对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
刘依依终于停止吃喝，反问道：
“按照你的话术，我们都是社会的奴隶？你是不是认为社会有灵？”
孙浩然嘿嘿笑：
“社会有没有灵我不知道，我猜测，每个人杂乱无章的愿望、思想、劳作，甚至嬉戏、避世，混杂在一起，形成了社会的集体意识。你所说的灵，或许就是集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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