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凌霄峰。
“蔚师姐，还忙得过来吗？”楚修铭笑着问道，打量着蔚婧情的精神面貌，见没有大碍，着实松了口气。
自从当上玄天宗的大师兄，楚修铭就减少了去看望蔚婧情的次数，去也是暗中悄悄看上几眼，尽力避免与人相见，就怕对方触景伤情。
如今一年过去，楚修铭斟酌着蔚婧情应该已经接受了，才再次出现在蔚婧情面前。
“我无碍，楚师弟。明天就是亓师兄和宣师姐的结道大典，你也忙得很，用不着太担心我。”
蔚婧情笑道，那笑容真心也得体，是无数次接人待物锻炼出来的。
凌霄峰峰主虽由另一位长老暂代了，但蔚婧情仍是凌霄峰的大师姐，没有了君逸临这个前大师兄在前面顶着，她心中又自责，压力大，便主动学习处理那些杂物了。同时，又要努力修炼，对于实力非常执着。
四年时间，与其他几人的聚会中，她是出现频次最少的人。其他人体谅之余，也不免为她这个拼命的架式担心，劝了几次，蔚婧情也是一笑而过，往常如何，今后依然照旧。
见此，其他人也不再提了。
楚修铭弯眉笑道：“我算得上清闲的了，该忙的都忙完了，就等明天。可惜如今时局特殊，无法宴请太多人，大典清冷了些。”
蔚婧情：“算上关月城的人，热闹还是不少的。而且听说不少前辈都答应了邀请，比预想中的好太多了。这阴云密布的天，被宣师姐的喜事冲一冲，也没那么压抑了。”
蔚婧情伸手接过向她飞来的灵鸟，一眼扫完信息后，对着楚修铭笑道，“楚师弟，宣师姐找我，之后再聊。”
“蔚师姐忙去吧。”楚修铭道。
……
告别蔚婧情后，楚修铭去找了濮煦灼。
确定了谁是卧底后，楚修铭自然不可能单打独斗，他背后又不是没人。他火速告知了他师尊濮煦灼。
虽然刚开始不信，但面对楚修铭拿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证据，濮煦灼犹豫后，决定先想办法控制住桑霖东，然后再细致调查。
正好可借宣施云与亓钰彦的结道大典邀人前来，时间定在结道大典之后——两人都不希望结道大典遭到破坏。
桑霖东是非白夜，群殴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活捉，如果不下死手想控制住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楚修铭看出来，濮煦灼本质上还是不信的，只是他拿出来的证据太有力，身为宗主的理智让他必须做出行动罢了。
说来，那些证据还是白书全交给他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楚师弟先前的怀疑表现得太明显了。”
白书全笑眯眯摇扇道，从他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桑霖东是非白夜的事，似乎没给他造成多大影响。
楚修铭本人更倾向于他把那些情绪都收拾好了，或者压在了心底，展现出来的就成了可靠的样子。
归根结底，弟子们对自家长老天然就有层信任与依赖。
“我调查了过往桑师、霖东大概的经历。最初的桑师叔与在玄天宗中的性情不同，与非白夜的反倒是对上了，都属于阴郁那种类型的。”
“且非白夜执意杀血影宗前圣女君红珑，君红珑的投诚也被他拒绝了。此番行为损人不利己，两人之间若无仇恨，很难让人相信。而正好，桑霖东与君红珑有仇，空青峰从前有位祝师姑，英年早逝，凶手就为君红珑。”
白书全说到这，也不由皱了皱眉，不为别的，就为那位祝师姑。虽然没见过，但到底是玄天宗的人。
该死的君红珑。
“非白夜晚于桑霖东出现，根据以往的记录来看，早年非白夜从未与桑霖东同时出现，血影之战的后期，非白夜身边出现了位得力下属，两人开始有少数同时出现的场景，但往往是个照面，少有交手，桑霖东周围至少有四名同行者。”
“近几年的也有。几年前，非白夜入侵玄天宗，二人未同时出现，途中，也没有人见到桑霖东，非白夜离开后，桑霖东出现。”
“还有楚师弟你们第一次前往北棣城时，桑霖东因事外出，宗中未有人见过他。晨渊森林时同样，他前往碧阙城，中途在灵舟中闭关，近一半路程未有弟子见过他……”
“我见过非白夜，他的身高体形与桑霖东基本能重合，我想办法重现了几年前他入侵时留在后山的脚印，与桑霖东一致。非白夜的灵剑长度虽因魔气遮掩无法看清，但按照记忆里的印象，长宽与桑霖东的本命灵剑不为基本一致……”
白书全洋洋洒洒，楚修铭目瞪口呆，深觉自己之前没找白书全合作是个错误，这能力，要是早点合作，桑霖东被揪出来的时间一定能提前不少。
“楚师弟？”
楚修铭回过神来，冲白书全竖起大拇指，白书全疑惑地挑挑眉：这是何意？楚修铭真心实意道：“白师兄，厉害。以前我们都太低估你了，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早找你帮忙了。”
你们知道真相不生气就好。
白书全咳嗽一声，状似不好意思的笑道：“没有楚师弟你的发现，我也做不到由果推因，那么快找齐证据，还只是些做不了铁证的证据。”
“收集情报太引人注目不好。麻烦楚师弟帮我保密，别告诉别人这些都是我收集的，否则，我走到哪，人们躲到哪，那我可收集不了情报了。”
主要是怕引起烟倚书注意，让人想起些不该想起的，那就不好了。白书全暗道。
楚修铭不知道白书全心里所想，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没问题，白师兄，我会保守秘密的。”
楚修铭忽然想到件事，这几天差点忙忘了，现在正好能说说。
“白师兄，你和烟师姐之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老躲着她……”
“咳咳咳咳咳！！！”
白书全咳得撕心裂肺，一脸惊奇的抬头望向太阳：“已经这个时间了啊，楚师弟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不待楚修铭回应，人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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