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小小的夏歌拿着铜钱打量。
“对，神仙，孙悟空。”林书很激动，学着猴子上蹿下跳。
“猴子啊，不喜欢，我喜欢小哪吒。”说着还晃了晃自己的梳的两个小揪揪。
“多帅的猴儿？齐天大圣啊，呔，妖精。”
“哼，什么齐天大圣，没听说过，小小的弼马温。”
林书不高兴了：“孙悟空会七十二变。”
“哪吒会三头六臂。”
“孙悟空有筋斗云。”
“哪吒有风火轮。”
“孙悟空有金箍棒。”
“哪吒有乾坤圈。”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因为谁厉害吵起来了，一个比一个声大。
可惜孙悟空的法宝没有哪吒多，没吵过。
“不厉害才那么花里胡哨的。”林书喊，还顺手推她一下。
这可把夏歌惹生气了，捏着拳头，就去打林书。
林书也不服，两人互相揪着头发就打了起来。
小丫头没轻没重，一口咬在林书的胳膊上，伸出拳头就打在林书的鼻子上，当场就哭了。
是她自己哭了。
回身跑回家和她妈告状，说林书欺负她。
林书都还没来的及反应，疼的也想哭，但男子汉，愣是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还好宋青春通情达理，目光独具，看着林书抿着嘴，眼泪汪汪，鼻子还流血。
转身把夏歌拉起来揍她屁股。
“妈，妈，别打我媳妇儿啊。”林书连忙喊，跑过去挡在夏歌面前。
“……”
宋青春是停手了，夏歌却又不干了：“那是我妈，不是你妈，”
“你是我媳妇儿，自然就是我妈？”
“你扒拉我，还揪我头发，我不当你媳妇儿了。”
“你之前明明答应我了，不能说话不算话，我爸说，做人要诚实，一口唾沫一个钉。”林书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吸了吸鼻子。
鼻血夹着鼻涕流下来，眼泪没忍住，哗哗的往外流。
看见他哭，夏歌也开始哭。
俩人面对面看谁哭的更大声。
“我错了，我喜欢哪吒行了吧，我给你梳头。”
“真的？”
“真的。”
俩孩子一阵一阵的，一会哭一会笑。
夏歌拿纸堵住林书的鼻子：“疼不疼？”
“不疼。”
“我要是你媳妇儿，你就要听我的话懂吗？”
“懂了。”林书点头。
夏歌拉着林书回房间，解开头上的小皮筋，递给他：“给我扎头发。”
可刚和好没多久，又吵起来了。
“你给我扎的是什么？”
“头发啊。”
“好丑。”
“你本来就长这样啊。”
“我不长这样，我好看多了。”
宋青春听到动静看了眼，都有点不想管了。
可能老了吧，不太懂现在小孩。
起身去厨房给俩人弄点吃的。
弄好去叫人，愣了半天。
林书头上被扎了一个个小揪揪，脸上涂的五颜六色的。
再看了看桌子上打开的化妆品，脑子嗡的一声。
“夏歌，谁让你动我化妆品的？”
夏歌哆嗦了一下，躲在林书身后，拉了拉他衣服：“快跑。”
虽然不知道为啥跑，但听媳妇儿的话他记住了，两人跑回了林书家。
冯翠兰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
“……”
有点一言难尽，想骂两句，可一看到夏歌，吸了口气，憋了回去。
“夏夏来了。”那声线温柔，林书都觉得出现幻觉：“吃饭了吗？正好姨做了饭，一起。”
“谢谢姨。”
“是妈，叫妈。”林书纠正。
“妈？”
“嗯，咱俩是两口子，你妈是我妈，我妈也是你妈。”
“哦，妈。”
“……”冯翠兰捂脸，很无语又很想笑：“嗳。”
答应完瞪了眼林书：“去把脸洗了去，弄的跟猴屁股似的。”
“是孙悟空。”
“孙悟空的屁股都比你好看，去，洗脸吃饭。”
“妈，我想吃红烧肉。”
“我看你像红烧肉，没有。”
宋青春过来，本想抓夏歌回去的，看了看，最后回家把做好的菜搬了过来。
带了红烧肉。
那天之后，林书就知道，对媳妇儿的第一要点，就是听话，说啥是啥。
想了想好像也没错，他们家，一直是他妈说的算，看他爸就知道。
林书在自己的日记本上记下来，只不过很多字不会写。
画了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孩，压着一个猴子在打。
小学那几年，俩人总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之前还会找她妈告状，后来可能发现不管用，直接找冯翠兰打报告。
冯翠兰才不管对错，先打了再说。
“妈，是她欺负我，怎么还打我呢。”
“憋回去，挺大小子让小姑娘熊了还有脸哭？”
这时夏歌又会跑来安慰他和他玩，给他棒棒糖，带他吃冰棍。
“这次又因为什么啊？”已经十岁的林书和夏歌坐在楼下小卖部的门口。
他都打算一天不搭理她了，可又给他喂糖衣炮弹。
看着冰棍儿嫌弃自己没志气，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为什么把鸡翅给刘彤彤吃？”
“她想吃，就给她尝尝咯，这你生什么气？”
“你给她不给我。”
“你没要啊。”
“我不要你就不给？”夏歌拍他。
“你不要我怎么知道你想吃？”
“那我现在想吃烤肠，你去给我买。”
“哦。”
林书跟个小跟班一样，直到他们上了初中，他妈严肃的告诉他，长大了，要懂得保护女生，在外面不要宣扬夏歌是他媳妇儿，这对小姑娘影响不好。
可以一起玩，但不能再搂搂抱抱的，注意分寸。
十一二岁正是发育的年纪，要有男女意识了。
那一段夏歌长得很快，都比林书高了。
“小矮子。”夏歌很得意，揉着林书的脑袋，一副大姐大的样子：“以后姐罩着你。”
林书难过了好久，还有点自卑了。
整个初中，可能是他被欺压的最厉害的那几年。
哪怕后来林书励志要赚钱娶媳妇儿，但并不妨碍两人干架。
直到不知不觉，上了高中，林书已经超过了夏歌半个头。
“轮到哥了吧？”
“怎么？厉害了？”夏歌叉着腰。
她也很懵，天天见没怎么注意，不知什么时候这小子蹿到一米八了。
“你等着。”
可是任凭夏歌怎么吃，怎么蹦，始终没动静，反而往横向发展了。
“看这大胖丫头，越长越好俊了，真有福，多好。”杨素琴看见夏歌的一句话，给她彻底整破防了。
“没事，饺子要吃烫的，老婆要娶胖的。”林书安慰她。
“你去死。”
自打这开始，夏歌立志开始减肥，还要拉上林书。
一口饭吃两口就给他，严重怀疑是想给他也养胖。
还让林书教她打篮球，听说蹦跶蹦跶可以长高，可结果就是一年下来，林书又长了六厘米。
气的夏歌揍了他一顿。
这好没道理，但不敢还手。
不过那一段林书特别能吃，动不动就饿，也总吃不饱，自己一大份饭加上夏歌半份偶尔也会饿的难受，导致他上课偷吃东西老被抓。
“你就是老抢我饭吃，才让我长不高。”
“……”林书不说话，继续吃着夏歌给他的剩饭。
“我过年也胖了，这一段估计胖了五六斤。”夏歌揉了揉自己小肚子。
“没有吧，长哪了？长胸上了吗？”林书上下看了看她：“我给你按摩按摩。”
“要点脸，在外面你就想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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