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鲸的工作安排渐渐排完了，谈序吔连着三天回家便看到女孩熟睡的模样，无奈只能掀着被子不搞其他。
小便宜个子长得蛮快的，已经可以独立一个人睡一间屋子。
谈序吔是个自控力不强的人，在他看来，仅是表现在徐鲸面前。
京城第一缕雪悄然而至，雪花簌簌落，轻柔又舒缓。
忙碌工作的两人，终于在跨年夜得了闲空，过着除小便宜外的二人世界…
徐鲸两只戴着手套的手捧着雪花撒着玩，她回眸看向身后护在旁侧的男人，“终于下雪了。”
“怎么这么开心？”
谈序吔轻轻挑眉，他拥住女孩，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徐鲸靠在他的怀里，眼角微微扬起，“下雪谁不开心呀！我小时候喜欢堆雪人！”
堆雪人？
闻言，谈序吔抿了抿唇，忍不住地轻笑出声，“嗯，等雪停。”
过了一会，他灼热的目光落在女孩含笑的脸上，“老婆，我带你出来玩，你是不是要给我些奖励？”
“这个简单。”
徐鲸顺势搂过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薄唇印下淡淡的吻，如雪融化。
谈序吔眸色清冽，掌心落于她的腰上，用指腹暧昧地摩挲着。
他只单纯地享受女孩的主动，眼睛非但没闭，反而直白露骨地深看她的红唇的蠕动。
徐鲸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推开了男人，“谈序吔！你太坏了！”
她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淡淡温度，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谈序吔眼中透着促狭的光芒，他笑道：“怎么坏了？我是没回应你，还是没满足你？”
“你为什么睁着眼！”
“我想看你的吻技有没有进步。”
“那也太…”
“太什么？”
“太涩了！”
谈序吔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会，抬眸望着她，“鲸鲸，这是我们第一次的跨年夜。”
“不是第一次啦…”徐鲸说，“结婚的第一次跨年夜，我可是在家里独守空房呢。”
她说着有点小脾气，嗔瞪了眼男人的表情古怪又灵动。
见他迟迟不说话，女孩就知道他心里肯定还在打什么鬼主意。
“跨年夜我们都老老实实的，不准搞其他的有的没的。”
“鲸鲸，结婚的那次跨年，我回来了。”谈序吔垂眸凝着她。
“嗯？你回来了？”徐鲸有点吃惊。
谈序吔伸出大掌接了雪，今年的雪要比往年的雪温暖很多。
“半夜凌晨回去的，我看见你在吃薯片，然后追着跨年晚会。”
“我怕过去打搅你的好兴致，便就回了书房待了一晚上。”
徐鲸蹙眉，“那你怎么…”
谈序吔笑着打断她，“因为，那个画面太过美好，我不忍心打搅。”
十几分钟后，京城有史以来下得最短的雪，雪花终得停歇。
谈序吔披了件外套给她，他看着小姑娘堆着很丑的雪人，有些失笑，“穿厚点，堆雪人不着急。”
徐鲸没干，她害怕雪融化的快，着急忙慌地往雪人身子揉团。
远处树木的枝条被雪压得弯弯的，簌簌抖落下几团雪。
男人飞快地为女孩挡住，雪径直砸在他的背上，不疼只凉。
徐鲸踩着地上的积雪，走上前两步，蹲下身子揉雪砸向谈序吔。
谈序吔毫无防备，他被雪球砸个正中，雪花划入了他的肌肤。
“徐鲸，你喊砸我？”
“砸的就是你老公！”
“……”
谈序吔走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下，这种幼稚的反击，他才不会干。
“我帮你堆雪人的头，你把剩下雪人的身子堆好。”
“好。”
徐鲸捏起一个小雪球，在地上滚来滚去，雪球越磙越大。
谈序吔手艺活也不错，雪人的脑袋也被他滚的半大不小。
很快，两人合作堆成了雪人，只差五官没有弄了。
“你站在旁边，把手放在我口袋里。”谈序吔嘱托，“已经这么凉了。”
徐鲸也不客气，她非但没有放在口袋里，直接伸进了男人腹部中。
谈序吔眉头稍蹙了下，仅是一瞬间便松开了，由着她弄。
徐鲸跑在远处扒拉着石子，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圆润润的石头。
“用这个吧老公！”
“好。”
谈序吔把雪人眼睛安上去后，徐鲸满意地看着两人的杰作。
“是不是我的功劳最大？”
“嗯，我就弄了个头。”
谈序吔瞧着她，心中满是宠溺，伸手轻轻掸去女孩肩头的落雪，点了点头。
“冷吗？”男人又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捂着。
“不冷！很暖和。”
谈序吔嗤笑，“嗯，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
徐鲸踮起脚尖，朝他凑近：“跨年快乐，阿吔。”
“跨年快乐，鲸鲸。”
男人俯首，棱角分明的俊脸靠过来，薄唇同女孩的红唇贴合。
……
是夜，很深。
屋内台灯晕开暖黄的光晕，映得两人相触的指尖泛起蜜色涟漪。
“阿吔，你确定要跨年夜干这些？”
“嗯，小便宜缠着你三天了。”
“小便宜依赖我，我不去的话，他总会哭的。”
“这个臭小子。”
“……”
徐鲸没好气地瞪他，“是不是所有当爸爸的都要骂自己儿子臭小子？”
谈序吔忽然靠近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两下她的下巴，眼神变得愈发幽深，“也不一定。”
他说：“在床上讨好我，我以后就少说小便宜。”
徐鲸：“……”
“谈序吔，你就等你儿子长大以后跟你作对吧！”
“现在他小，也跟我作对。”
谈序吔顺势把衣服脱了，他眼底如墨不辨情绪，半阖的眸子敛起。
徐鲸一抬头，就撞进了男人炽热的视线中，脸上是火辣辣的烫。
“谈序吔，你别着急…”
“我很急。”
谈序吔看着她，喉咙艰难地上下磙动了下，嗓音微哑。
“谈序吔，明年跨年夜，我们带着小家伙一起过吧？”
徐鲸主动搂上男人的脖子，指骨有意讨好地将缠于他的腰间，食指游走于他的胸前，“好不好嘛…”
谈序吔眼瞳微深地看着她，喉咙宛如被大掌捏住般，紧了又紧，“好。”
他伸手抚弄着对方的唇瓣，呼吸愈加沉重起来。
“鲸鲸，此后风是你，雪是你…”
“那你是什么？”徐鲸好奇。
谈序吔视线往下一瞥，轻笑了下，“我是…天空。”
也是岁月漫长里，彼此的归宿。
……
跨年过后的第二天，时羽凡来摆放谈序吔一家，着重是来看小便宜的。
谈惊砚小朋友已经可以步伐不稳地在地上乱跑，很可爱很奶。
他认识时羽凡，小步踮着踮着往时羽凡怀里钻着。
时羽凡一把将谈惊砚小朋友抱在怀里，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喊：“干爹！”
时羽凡脸上笑开了花，他轻轻颠了颠怀里的孩子，眼神里满是宠溺：“哎哟，我的小便宜，干爹好想你啊！”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递到谈惊砚眼前，“看，干爹给你带了什么？”
谈惊砚小朋友两只小手兴奋地伸出来，一把抓住糖果，眼睛亮晶晶的，他很快地剥开糖纸，将糖果塞进嘴里，“好…好吃。”
时羽凡轻轻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小便宜，真乖。”
谈惊砚小朋友嘴里含着糖果，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小手还紧紧抱着时羽凡的脖子，生怕他跑了似的。
时羽凡抱着他，在客厅里飞来飞去，小家伙兴奋地“咯咯”直笑。
“行了，你别把小便宜弄摔了。”
谈序吔踱步走来，居家装显得他慵懒自然，他窝在沙发，扔了烟盒给他，“只有万宝路了。”
时羽凡来者不拒，他不会在小便宜面前抽烟。
谈惊砚小朋友很喜欢和干爹打成一片，干爹干爹喊的像个铜铃悦耳。
“徐鲸呢？”
“有事，她在和经纪人打电话。”谈序吔解释。
时羽凡顿住，他轻轻将谈惊砚小朋友放回地面，小家伙还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衣角。
他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谈惊砚小朋友的头，随后缓缓站起身，望向谈序吔，“她…还是不欢迎我？”
在徐鲸心里，悠悠的死，时羽凡有一定责任在里面，如果不是他突然离开，或许悠悠不会突然发病…
时羽凡苦笑，这件事也是他一生的刺，他不敢拔也不愿拔，他要让这件事时刻提醒自己。
“是我对不起悠悠，徐鲸生气理所应当的。”
谈序吔沉默片刻，忽地伸手将时羽凡手中的烟夺了过来，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时羽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道：“谈序吔，你搞什么啊？我不会在小便宜面前抽！”
他把谈惊砚小朋友交给保姆，旋即点烟抽了起来。
“谈序吔你还真戒了？”
“嗯，鲸鲸不允许我抽。”
“老婆奴！”
时羽凡垂下眼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轻声呢喃：“如果悠悠还在的话，应该也会这么管着我吧……”
他一旦戒烟，一股子烦心事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手指间空落落的，心里也仿佛被挖去了一块。
“羡慕阿吔你过得这么幸福……”
时羽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眉宇间拧成一团。
他走到窗边，狠狠地吸了口气，想要将那股子焦躁压下，却徒劳无功。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未开封的烟，手指撕开包装，抽出一根点燃。
烟雾缭绕中，眼神逐渐空洞而迷茫…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往前看。”谈序吔走到时羽凡身边，两个高挑的身躯并肩而战。
时羽凡猛吸一口烟，他转过头，目光直视谈序吔，眼神中带着失落，“如果换作是徐鲸，你还能这么说吗？”
谈序吔没吭声。
他心声告诉他，不能。
如果鲸鲸不在了，他会立马自杀去陪她，不会让她孤单。
“阿吔，我何尝又不想去陪悠悠…”
可悠悠不允许，她生前留下的录音笔，所有她想去的地方，他一定要替她完成。
“好了。”谈序吔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留下来吃饭吧，谈惊砚很喜欢你。”
比亲近这个亲爸，还亲近他这个干爹…
时羽凡叹了口气，“嗯。”
“阿吔，你是我们众多朋友当中，最幸福的。”
“今后也要一直幸福下去…”
谈序吔含笑地点头，“好。”
他上楼去找徐鲸，徐鲸没在打电话，她在一个人偷偷抹着眼泪。
男人提步走过去，他从后搂住女孩的小蛮腰，下颚抵着她的肩膀，长指抚着老婆柔软的发丝。
“又在想悠悠？”
徐鲸顺势倒在他怀里，抽了抽鼻子，“嗯。”
谈序吔的长指蹭了蹭她眼尾的泪水，“悠悠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也会心疼的，我们答应过她，要好好生活下去的，对不对？”
他轻轻吻了吻徐鲸的额头。
女孩果然不哭了，止住了泪。
“我…我知道了。”她拿走谈序吔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鼻子，“时羽凡走了吗？”
“还没，他要留下来吃饭。”
“嗯，小便宜挺喜欢他的。”
谈序吔颇有些无奈，他缠绵地抚着女孩的脸颊，“可以不用对羽凡敌意那么大的。”
每次他来，她都会躲着不见。
徐鲸也认为自己做的太过了，可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每每看到时羽凡的脸，她总会想起悠悠，心口就隐隐发疼。
“我下次不会了。”
谈序吔眉尾轻抬，他笑了声，“没有怪你，鲸鲸别想多了。”
“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跟儿子抢红烧肉算吗？”
“明明是你给我做的！”
“好好好，下次想吃，我偷偷给你做？嗯？”
徐鲸双眼放光，“好！”
其实谈惊砚小朋友没法吃红烧肉，平时也就沾一点点料汁给他尝尝鲜…
这时，房门轻轻打开，谈惊砚小朋友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小脸蛋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玩具小汽车。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两人，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辰。
刚学会走路的他还不太稳当，时不时踉跄一下，却又迅速调整姿势继续前行。
他看到爸爸妈妈抱在一起，他兴奋地“呀呀”叫着。
谈序吔和徐鲸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将他抱了起来。
彼时，他们推开窗扉，世界正被雪花温柔包裹，宛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风雪终停，爱意落定，故事的句点是永不分离的逗号…
? ?明天最后一个番外，这本书就要跟大家说再见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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