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环视一圈,确认安全后,冷静地下达命令:“迅速打扫战场!按计划,能带走的武器弹药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和据点设施,统统炸掉!十分钟后撤离!”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权威和力量,瞬间将仍沉浸在胜利兴奋中的战士们拉回了现实。短暂的寂静被迅速打破,取而代之的是高效而有序的忙碌。战士们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两人一组,三人一队,立刻扑向各自的目标区域。
王铁柱带着几个人首先冲向那两处至关重要的机枪位。一挺歪把子轻机枪(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和一挺威风凛凛的九二式重机枪,此刻都成了他们最耀眼的战利品。王铁柱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挺九二式重机枪冰凉的枪身,嘴里喃喃道:“好家伙,这下可让咱们捞着大鱼了!” 他手脚麻利地卸下重机枪沉重的三角架,旁边一名战士立刻上前扛起,另一名则抱起了那挺更轻便的歪把子和几个满满的保弹板。“子弹!多找子弹!”王铁柱低吼着,战士们立刻在附近的弹药箱和日军尸体腰间的弹药盒里翻找,将找到的成串机枪子弹和步枪子弹飞快地收集起来,塞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李大个则带人冲向仓库和营房。仓库门被一脚踹开,里面堆放的物资让战士们眼前一亮。最显眼的是码放整齐的木箱,撬开一看,黄澄澄的步枪子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粗略估计就有上千发!旁边还有几箱香瓜手雷(九七式手榴弹)和若干炸药。李大个粗声粗气地指挥着:“快!优先搬运子弹和手雷!那边是粮食!” 战士们如同蚂蚁搬家,迅速将一箱箱弹药传递出去。除了军火,他们还发现了大量日军储备的物资:成袋的大米、白面,还有珍贵的罐头食品、食盐,甚至还有几大桶珍贵的燃油和医用酒精。“发财了!这下咱们根据地可算能过个肥年了!”一个年轻战士抱着两盒牛肉罐头,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另一边,小伍子如同灵猫般闪进了据点的指挥所兼通讯室。他的目标明确——文件和通讯设备。他迅速拉开抽屉,翻检文件柜,将凡是带有日文标记、盖着印章的地图、文件、花名册、密码本等一股脑地塞进一个帆布包。桌子上那部笨重的野战电话和旁边的电话线被他一刀斩断,角落里那台还在闪烁着微弱灯光的电台让他犹豫了一下,但这东西太笨重且不易携带,他果断掏出两颗手榴弹,塞进电台底部,拉弦固定在门把手上,布置了一个简易的诡雷,留给可能前来查看的敌人一份“惊喜”。
院子里的战士们则负责清理日伪军尸体上的装备。他们动作迅速而熟练,从日军尸体上搜刮着一切有用的东西:一支支保养良好的三八式步枪(“三八大盖”)、南部十四式手枪(虽然被戏称为“王八盒子”,但也是稀缺的短武器)、刺刀、钢盔、牛皮弹药盒、水壶、饭盒,甚至一些士兵私人的香烟、火柴、钢笔等小物件也都不放过。从伪军身上则主要搜集汉阳造、中正式步枪以及相对更多的7.92mm口径子弹。很快,缴获的武器就堆成了小山。战士们脱下日军和伪军的军服(在某些特定任务中,这些伪装服同样有用),将搜集到的武器弹药分类打包,用找到的雨衣、床单等物紧紧捆扎起来。
江河站在院子中央,冷静地观察着整个过程:“优先保证机枪和弹药!粮食能带多少带多少!动作再快一点!” 他的目光锐利,扫过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遗漏任何有价值的目标,也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短短七八分钟,整个据点几乎被搬空了一半。缴获的物资远远超出了预期:除了那两挺至关重要的机枪,还搜集到完好的步枪三十余支,手枪五支,手榴弹十多箱,各式子弹数千发,炸药若干。粮食、被服、药品(从日军医务兵那里找到的急救包和少量奎宁等)以及其他各类军需品堆积如山。每个战士的身上都挂满了战利品,脸上洋溢着疲惫却无比兴奋的笑容。
“队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带不走的大家伙也都安放好炸药了!” 王铁柱跑过来,喘着粗气报告,脸上满是黑灰和汗水,眼睛却亮得吓人。
江河看了一眼被集中到院子中央,浇上燃油的带不走的物资和设施,果断下令:“全体都有,按预定路线,交替掩护,撤退!”
战士们扛着、背着沉甸甸的战利品,迅速而有序地消失在据点外的黑暗中。江河和小伍子留在最后,确认所有人都撤离后,小伍子掏出火柴,划燃,扔向那堆浇了油的物资。
“轰——!”
火焰瞬间升腾而起,紧接着,安置在据点关键承重结构、炮楼底层以及电台室里的炸药也被相继引爆!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整个据点。木质结构的营房在烈焰中坍塌,砖石结构的炮楼也在剧烈的爆炸中摇摇欲坠。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天都映成了橘红色。
远处山梁上,成功撤离的八路军特战队员们回头望着那映红夜空的火光,听着那宣告敌人据点覆灭的连绵爆炸声,每个人都心潮澎湃。他们不仅以零伤亡的代价全歼了据点内的敌人,更是获得了难以想象的丰厚缴获,这些武器、弹药和物资,必将为艰苦抗战的太行山根据地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
王铁柱掂了掂肩上那挺沉甸甸的歪把子机枪,看着走在队伍最前方,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的江河,由衷地叹道:“娘的,跟着周同志,真他娘的打胜仗,发大财!”
要是仗都能这样打,还不爽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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