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了,可以再盖!”江河猛地提高了音量,斩钉截铁,“人在,根就在!皮木义想用几间破房子换咱们的命,他做梦!”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不过,他既然敢占,就得付出代价!我们的家,不是那么好住的!”
当夜,月黑风高。
一辆加满了油的日军制式三轮军用挎斗摩托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驶出牛角山的秘密通道。开车的是江河,挎斗里坐着紧抱冲锋枪的大夯,车后座上则是咬着牙、死死盯着前方黑暗的二愣。三人都换上了便于行动的深色衣服,脸上涂了锅底灰。
摩托车在熟悉又陌生的乡间土路上疾驰,绕过可能的哨卡,直扑村外一处隐蔽的途坡。
看着自家小楼窗口晃动的鬼子身影,听着二愣家院里传来的伪军划拳吵闹声,三人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狗东西……”二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江河放下望远镜,眼神冷冽:“准备行动。”
一座不起眼、早已无人祭扫的荒坟后,江河拨开茂密的荆棘和伪装,撬开一块石板,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这是他们起房时偷偷挖的地道入口,连通着江河家的地下密室,连干娘和来妮他们都不知道。
地道内阴冷潮湿,弥漫着泥土和腐朽的气息。三人凭借着江河手中微弱的手电光,沉默而迅速地前行。
到了地道尽头,江河停了下来。
上方,就是江河家新起的那栋小楼了。
“咱们埋在杂物间里‘的’黄货‘怎么办?”大夯问。
——元代大墓里,他们背回了上百斤黄金,都埋在江河家杂物间的地下。
二愣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个脑瓜崩:“那东西又放不坏,压在下边更保险!”
“行!”大夯重重点头,眼神决绝。
早在决定撤离村子、进山打游击之前,江河就未雨绸缪,利用宝藏仓库里找到的烈性炸药和引信,在自家房基承重关键部位,秘密埋设了“礼物”。当时只是想万一被敌人占据,绝不便宜他们,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找到那处伪装过的暗格,检查着里面用油布包裹得好好的炸药和导火索。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恨意取代。
“干娘,儿子今天要毁了这房子……”他心中默念。
二愣抚摸着那冰冷的炸药包,想起自家盖房时的汗水和期盼,眼圈再次红了,但他狠狠一抹眼睛,只剩下狠戾:“根子,咱以后再盖更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人在黑暗中确认完毕。
“准备好了?”江河低声问。
“好了!”
“走!”
江河直接点燃了导火索,看着长长的导火索在燃烧中发出“嗤嗤”声响,三人毫不犹豫,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快速撤离。
就在他们刚从村子边缘的出口钻出,跑出不到百米,身后——
“轰!!!!!!!”
一声巨响,如同平地惊雷,猛地撕裂了夜的宁静!声音来源,正是江河家的新宅!冲天的火光瞬间腾起,宅院猛地向上拱起,然后在一片更加剧烈的爆炸声中四分五裂,火光将半边天都映红了!
三层小楼整个楼体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从内部撕碎,轰然坍塌,激起漫天烟尘,燃烧的碎块像烟花般四处飞溅!
爆炸巨响,不仅将宅院瞬间化为废墟齑粉,更将里面正在酣睡或纵乐的几十名日伪军,直接送上了西天!剧烈的震动连几里外都能感觉到。
江河、大夯、二愣站在山坡上,回头望着村子里那团巨大的、燃烧着的废墟,火光映照着他们涂满黑灰的脸庞,看不清表情。只有紧紧握着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显露出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江河家的房子,没了。在这一声中化为乌有。
但,没有预想中的痛哭流涕,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喊。二愣猛地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妈的,爽!”
大夯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将胸中的块垒也一并吐出。
江河最后看了一眼那冲天的火光,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皮木义想用房子激怒我们,现在,该他肉疼了。几十条鬼子的命,够他喝一壶的了。”
“走,回去!”他转过身,不再回头,身影融入身后的黑暗,坚定地走向牛角山的方向。
家,从来不是几间砖瓦房屋。
家,是这群生死与共的兄弟,是牛角山里那片他们用鲜血和汗水扞卫的根据地。只要人在,信念在,家,就永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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