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丞相回到府中，立刻让管家把纪忠找来。
自从秋试之后，纪忠便没有再去书院，一般都在自己院子里。
放榜之后，来府上找他的学子不少，说是来恭喜他，还不如说是来攀关系的。
他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学子中想要巴结他的人本就不少，秋试他又拿了第一，巴结的人就更多了。
就在刚才，他才送走了礼部侍郎之子郭一铭和威武将军之子黄河。
管家来说纪相找他之时，他还有些讶异。
平时纪相除了严肃的让他好好读书，他们父子俩并不热络。
秋试后放榜知道他拿了第一也只是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就是让他不要懈怠。
纪忠走到正厅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父亲。”
“明日殿试，好好准备。”
没有铺垫，直入主题，他们父子俩的谈话一直如此。
“殿试怎会提前？”纪忠问。
“皇上下的旨，你好好准备就是。”
纪相没有过多的解释，他也没想明白皇上为何会把殿试提前。
“是。”
“这次殿试或许和以往的有所不同，明日你小心应对。”
“儿子明白。”
“去吧，好好准备明日的殿试。”
“儿子告退。”
纪忠走后，纪相都还一直想着今日朝堂上的事。
……
杜尚书回到府里也赶紧把杜子豪叫了来。
和纪相府不同，杜家父子处得如兄弟一般。
此时的杜子豪正勾着杜尚书的肩一起往杜夫人的院子去。
杜尚书用力拍杜子豪勾在他肩上的手。
“正经点，一会你让母亲见到又该训斥。”
“母亲可舍不得训斥我。”杜子豪说的是实话，每次杜夫人训斥的人都是杜尚书，说他身为尚书都管教不好儿子的言行，杜尚书反驳时，她就说自己儿子还小，要徐徐图之。
这是不是典型的慈母多败儿？
慈母是慈母，杜子豪倒也没被宠坏，这不秋试就拿了第二名。
原本因为女儿离家而伤怀的两老因此多了些笑容。
杜尚书和杜子豪来到院子时，杜夫人正弯着腰在修剪花枝。
看到杜夫人，杜子一把丢下自己的父亲快步走到杜夫人跟前扶起她。
“母亲，这种活交给下人就行，可别伤到你娇嫩的手。”
杜夫人把剪子交给一旁的下人，就这么由杜子豪扶着自己。
“子豪怎么有空来母亲这，不陪你的那些同窗了？”
秋试后几乎每日都有学子上门，要不就是约了出门游玩，难得他能来她的院子，不过杜子豪玩归玩，总会派人过来知会她一声，回府还不忘给她带东西。
“本来跟人约好了去书肆，被父亲给拦住了。”这摆明了就是告状。
“你父亲回府了？”
站在一旁的杜尚书:感情在夫人眼里只看得到儿子，他倒成了隐形人。
“回了，正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母亲你呢。”
杜夫人回头。
“你那什么神情，在朝堂上受气了？”
杜夫人都习惯了，自从有了儿子女儿，杜尚书就常常露出这副神情。
“没有，就是觉得自从有了儿子女儿，为夫好像成了第三者。”杜尚书语气有点委屈。
提到杜若兰。
杜夫人脸上的笑意收起，爬上了一抹愁云。
杜尚书自知说错了话，赶紧给儿子使眼色。
杜子豪接收到杜尚书传递的信息，赶紧安慰杜夫人。
“妹妹聪慧，定能安全抵达边关，母亲不必过于忧心。”
杜夫人叹气。“都这么久了，连封家书都没有，我如何能安心。”
“边关千里之遥，哪能那么快，说不定在路上了。”
杜子豪继续想着安慰之词。
“别总皱着眉，容易长邹文，小心父亲去找小姑娘。”没别的法子，事情是父亲引起的，只能由他收场。
“嘿，你个臭小子，又在你母亲面前编排我。”杜尚书作势要打杜子豪。
杜夫人狠瞪了杜尚书一眼，“你对子豪凶什么？子豪有说错吗？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的吗？”
计谋得逞，杜子豪对杜尚书眨了眨眼。
“夫人怎么能把为夫的跟那些人混为一谈呢？为夫的心放在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杜尚书不理会杜子豪的小动作，改对杜夫人柔情攻势。
“你个老不羞的，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在儿子面前说这些，杜夫人还是有些别扭。
“咳咳，要不儿子先离开，你俩再腻歪？”杜子豪打起哈哈，状似要起身离开。
“你这孩子，都到了娶亲的年龄了，怎么还没个正形？”说到这，杜夫人来了精神。
“可有看上哪家姑娘，母亲好让媒婆上门提亲。”女儿就要出嫁了，这做大哥的可不能落下。
杜子豪不想谈论此事，赶紧转移了话题。
“父亲拦着不让我出府，可是有事？”
杜尚书从胸前掏出一个本子往杜子豪身上甩。
杜子豪接住。
“这是什么？”好端端的给他书干嘛，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上心？
“好东西，这可是为父舔着老脸从帝师那里求来的，你好好研读。”一听到明天要殿试，杜尚书出了宫便找了崔文浩。
“欲速则不达，我刚考完秋试，怎么都得休息一下吧？”离殿试还有一段时间，再说殿试就是走个过场，最后都是由皇上决定，所以他并不关心结果。
“过完明日，你想怎么样都行。”
就看一日？那还行，不过杜子豪还是再确认了一遍。
“真的？”
“嗯。”
杜子豪把书往桌子上一放，谄媚的给杜尚书倒了杯茶。
“杜尚书英明啊！”
当他拿着书要走时。
“好好准备明天的殿试。”
杜子豪脚步一顿，“什么？”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没听错，皇上已经下旨，明日殿试。”
杜尚书拍了拍桌上的书，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
“最后一次挑灯夜读，为父看好你。”
杜子豪拿起刚刚给杜尚书倒的茶一饮而尽，他放下茶盏，拿起桌上的书直接走人。
“母亲，记得让人准备好茶点和鲜果，再来个烧鸡。”
“嘿，他这是读书还是享受美食？”
杜夫人没理会杜尚书，笑着带下人去准备杜子豪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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