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这话犹如当头一棒,敲得我有些发懵,脸颊瞬间通红滚烫,但四肢却是一片冰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完了……肯定是被发现了!
看来一切终究还是逃不过二叔的洞察,二叔之前在墓里不耐烦地催促纪掌眼赶快出来,刚才又亲自出去了大半个小时,把纪掌眼他们安排好再回来,这是故意给我留着‘体面’。
在二叔这般锐利的眼神下,我自知他肯定不是诈我的,再做任何的辩解也都是徒劳。
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既然没办法辩解,我赶紧调整心态,管理着脸上的表情咧嘴嘿嘿一笑,故作把声音压的极低:“叔,要么怎么说你是我亲叔呢,我真的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啊,纪掌眼走了?”
二叔看我嬉皮笑脸起来,冷峻严肃着表情,眉头一挑。
我又老老实实的把那本阴符秘术从贴身的怀里掏出来,故作认真的低声道:“叔,还真就被纪掌眼给猜对了,陈三匠跟我说,这本书里确实不止只是有阴符秘术,王薄那个老匹夫除了义军首领的身份之外,他还是个精通风水,擅长破解机关凶穴的土夫子!
而且那墓里的宝藏,不止是王薄攻城略地抢来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下墓倒斗挖出来的!这书中除了阴符秘术之外,写的还有风水堪舆,还是一本盗墓宝典,价值远比墓里的那些宝贝也要珍贵的多……”
说到这儿,我又变了个语调,话里别有意味道:“纪掌眼他们仨就是跟在咱们屁股后面捡漏的,前前后后都没出什么力,那些宝藏给他分几成,这书当然得归我们了!而且我们是南派,纪掌眼他们是北派,要是让纪掌眼他们拿了这本盗墓宝典,搞不好这会成为北派真正压南派一头的转折呢!”
我的这个主动坦白,动机明确,不是为了瞒二叔他们,就是单纯的为了瞒纪掌眼的,顺便还带着替南派着想的远大格局。
我想这么解释,二叔总不该还要劈头盖脸的训斥我吧?
即便是训斥我也无所谓,反正我私藏这本书的动机就是不想跟纪掌眼他们平分收益,真的没有别的一点意思。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嬉皮笑脸的这么一解释,房间里冷峻的气氛也跟着被缓和,也把二叔准备带着暴风雨的训斥给堵了回去,改成怒瞪了我一眼,伸手夺走我递过去的阴符秘术,哗啦啦的翻开看了看。
病房里只点亮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有些昏暗。
我就看二叔凝皱着眉头,虽然翻页的很快,但看的很认真,像是在粗略的确定书里都是关于哪方面的内容。
其实这本书只有手掌那么厚,也并没有太多的页数。
等二叔看完之后,我立马就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赶紧低声问道:“叔,上面都写了什么?是不是有风水秘术和倒斗绝技?”
“绝技个屁!”
二叔合上书,表情阴沉的骂了一声,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直接就果断决绝的点着火,把书给烧了!
“哎哎哎……”我看二叔一言不合就烧书,顿时急的直嚷嚷,下意识的伸手想要阻拦,胳膊一伸,立即牵动着浑身疼痛。
二叔态度决绝,扭身避开我的阻拦,这本书的黑色封页是人皮制的,书页是麻纤维材质的,像是在表面又涂刷了棕油抗腐蚀,所以遇火即然,烧得呼呼作响,几乎就在顷刻间,整本书就被烧的只剩下了焦黑的前后封页,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脂的焦糊味。
而我,看着床边地上烧的一团灰烬,整个人即惊呆,又心痛不已,说是痛心疾首也毫不为过,浑身的疼痛感仿佛也跟着加剧了好几倍。
为了这本书,我可是差点搭上了一条命,结果就被二叔这么果断干脆的给一把火烧了!
“叔,你咋把他给烧了啊,这可是我……我……我……”
我激动的直嚷嚷,手掌上挂着吊针都差点回血。
二叔着一脸冷峻严肃的沉声道:“上面写的是害人害己的邪术,不能留!”
我不解道:“那咱们可以只研究,不练啊!”
二叔瞪了我一眼:“你懂个屁,这邪术不仅害人害己,还有诱惑力!只要一研究就很难抵住诱惑,所以必须及早断了任何念想!”
二叔的这种果断,是对于人性特别了解,一旦去‘研究’,就如同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即便明知道这是害人害己的邪术,但人心的贪婪在面对巨大的力量诱惑面前,会很难把持。
另外二叔的如此果断决绝,应该跟我也有一方面原因,怕我年纪小把持不住,所以杜绝的最好办法就是立即毁掉!
我了解二叔的用意,又痛心疾首的说道:“不是说上面写的还有风水堪舆秘术和倒斗技术吗?可以把邪术烧了,这些东西留着,也不能全都给烧了啊!”
“陈三匠那个老狐狸的话你也信?”二叔又瞪眼看着我怒道。
“啊?上面没有风水堪舆秘术?”我满脸被诓骗的诧异。
二叔摇了摇头:“不是什么风水堪舆秘术,是关于类似白虎衔尸那种阴煞凶地的布局,也全都是歪门邪道的偏门邪术,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
关于阴煞凶地的布局,布局的前提是先点穴,点穴需要了解原理,这其实跟陈三匠说的,书中上部是‘观凶解煞秘术’基本一致。
但现在再说这些也都晚了,我深感可惜的叹了口气,心里还想再说什么,斜眼看着地上的灰烬,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
“嬲你娘的,你还在这儿跟我叹上气了?”
二叔看我垂头叹气,又把话题扯回到了刚才,训斥道:“纪掌眼没你想的那么单纯,你以为这做的毫无破绽?要不是我在里面帮你打掩护,他指定就盯上你了!你知不知你差点就坏了大事儿,以后要是再……”
说到这儿,二叔突然停下,又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咋?”我看着二叔追问道。
二叔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没有以后了,我都已经考虑好了,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弄出来,咱叔侄俩就金盆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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