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可以顺着这条阴阳道逃出公安追捕,居然还会再遇到这个意外。
我和杨老大被五花大绑在一起,就像是两只被束缚了手脚的大闸蟹,既然白天没有脱身的可能性,也只能先暂时把脑袋放空,又倚靠在棺材旁补了一觉,为了备战晚上,先提前养足精神。
就这么一直醒了再睡,睡了又醒,反反复复折腾到了傍晚,大头一整天都在硬扛着没有打盹儿。
到了傍晚大概五六点钟,随着外面的天色渐暗,鬼爷他们几个才像是夜伏昼出的鬼似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几个人围在一起生了堆篝火,烤了一些随身携带的肉干,这应该也是他们的日常。
熬了一天一夜的大头也才趁着这个机会躺进棺材里补了一会儿觉。
我和杨老大也在鬼爷他们醒了后,得以临时松绑,活动了一下筋骨,又被叫过去围在篝火旁,一起吃了点烤肉干,喝了点白酒。
想必这应该也是鬼爷先给我们点好处,为了让我和杨老大对他放松警惕和戒备。
等酒足饭饱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
鬼爷又吩咐手下的几人,把我们从墓里带出来的那些明器全部都先临时放进其中一个棺材里,要是把这些明器一并带着,再回去下墓,肯定不方便,只有把墓里的东西往外搬,没有把外面的东西再带到墓里的道理。
等几人放好明器,把棺盖盖严实后,鬼爷想了想,又让几人把身上携带的东西也都一并临时放进棺材里。
只见他们几人掀开衣服,贴身用透明胶带缠绕着一块块油纸包裹的方块状物体,每一块都有巴掌宽,两支那么厚,这应该就是他们假扮赶尸队伍,在走私的东西。
至于这里面包裹的是什么,我差不多能猜个大概。
之所以把这些走私货也卸掉,临时放进棺材里,应该是想着轻装上阵,等下到了墓里,能多带点东西出来。
而且这些东西缠在身上,到时候行动起来也不方便。
我感觉这些人假扮‘行尸’,走路的姿态僵硬,演的逼真至极,可能也有贴身缠了这么多东西的原因。
做完这些后,鬼爷又看着我和杨老大道:“两位兄弟,还得再辛苦你们一下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鬼爷又冲着老鸭使了个眼神儿。
老鸭重新拿起绳子,把我的双手紧紧绑住,但这次不是把手背向身后,而是放在了前面,然后再从腰上绕了一圈儿,像是栓蚂蚱似的,再把杨老大和我一样用同样的方式绑在我后面。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是怕我和杨老大等下带路时趁着夜色跑了。
鬼爷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谨慎、缜密,他从始至终都在跟我们保持着距离,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时刻都在防备着我们,尤其是防备着杨老大。
可能是鬼爷也隐约嗅到了杨老大不是善类。
直到确定我和杨老大的双手都被绑的紧紧的,鬼爷这才起身,戴上他的那顶大斗笠,用火机点燃马灯,另一只手拿起铜铃铛,同时抓住绑着我和杨老大的那根绳,随着铃铛用力一摇,清脆的铃声响起:“走了,上路了!”
鬼爷的这声“上路了”语调拖得很长,几人听着铃声立即秒入戏,整齐的排成一支队伍,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但今晚的月色很好,漫天星罗密布,一轮茭白的圆月挂在浩瀚星海,在深山里洒下一片皎洁月光,尤其是映照着尸夫驿门前的那条阴阳道,泛着白石膏泥的惨白色。
我和杨老大暂时也只能识趣配合,像两只被绑在绳上的蚂蚱,走在前面带路。
鬼爷在我们身后抓着绳子,同时手里还提着马灯,拿着铃铛,每走几步就摇晃几下铃铛,铜铃声在死寂的深山里悠悠传荡,后面并排跟着六具‘行尸’,不管有人没人,依旧还在表演着僵硬的走路姿态。
可能是他们干走私这行时间久了,都养成听着铜铃声,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的‘职业病’了。
鬼爷不止是摇着铜铃铛,还时不时的从黄布袋里掏出一摞纸钱朝着空中挥洒出去,纸钱如落叶随着夜风纷飞,更是让我们的这个队伍显得极其‘逼真’。
这一幕真的是荒诞至极。
我也怎么都不会想到,我和杨老大第一次开车来的那一夜,在路上撞见了神秘的赶尸,结果自己也加入了队伍,成了赶尸匠带领的‘行尸’!
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领路的‘行尸’!
就这么,一支赶尸队伍在悠悠铜铃声下,一路抛洒着纸钱,顺着逶迤崎岖的阴阳道,朝着刘坪村的方向而去。
昨天我和杨老大从刘坪村后山的苗王墓走到尸夫驿,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但昨天是拖着疲倦的身子,走的很慢。
以现在这种速度重新走一遍的话,大概能快上三分之一的路程,只需要四五个小时,也就是后半夜的一点左右,大概就能到苗王墓。
鬼爷肯定也在心里算着时间,最多在后半夜的两点之前,要是没能看到墓,他心里定会生疑。
但现在我和杨老大都被用绳子绑着,鬼爷又对我们全程保持警惕,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也就只能先硬着头皮的往前走。
还有就是苗王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也都是未知。
搞不好公安此时还在为了抓捕我们,正连夜搜山呢,不用走到苗王墓,说不定都能被搜山的公安撞见……
“大概多久能到?”
走了一段路后,鬼爷就开始跟在后面问我,把他洪亮的声音下意识压的很低。
“有二十多里路呢,可能要走好几个小时……”我停下脚,回头看了鬼爷一眼,压低着声音说道。
“说话就说话,脚不要停,也不要回头看!”鬼爷立即低声呵斥,又带着警告的意味道:“你们俩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咱们合作发财,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这荒郊野岭里,我能让你们变成荒郊野尸!”
“这个您放心好了,绳子都在你手里攥着呢,我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我转回头撇了撇嘴,心里同时在嘀咕:“虽然绳子在你手里攥着,但其实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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