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英一下子愣住了，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怎么又突然抛出这么重要的话题，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不过，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呢？
她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这…… 该不会是求婚吧？”
“没错，求你了，嫁给我吧。” 杨帆说着，打开一个小巧的盒子，取出一枚漂亮的戒指。
不是错觉，林晓英感觉戒指戴到左手无名指上，那金属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晓英？” 看到她像是要拒绝的动作，杨帆瞪大了眼睛，眼神瞬间充满绝望，这让林晓英心里一阵刺痛。
他看起来如此脆弱，林晓英赶忙拉住他的手，艰难地说出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能不能先让我晚点答复你？我有个特别想问的问题。”
“问题？”
“嗯，先坐下吧。” 杨帆大概没想到会被拒绝，他脸色苍白地坐下。
林晓英也犹豫了，这个时候说这事儿真的合适吗？
但都被求婚了，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拖着。
“其实…… 我的生理期推迟了。”
“然后呢？”
“生理期。” 她的生理期已经比预计日子晚了十几天。
可能是过去五年过得太辛苦，生理期原本就不太规律，可现在这情况，她心里还是犯起了嘀咕。
“我刚回来那天，咱俩没注意，就…… 乱来嘛。所以…… 我可能怀孕了。”
没错，就是这样。
分别半年后再次见面，他们都失去了理智，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回想起那个瞬间，杨帆的表情也凝固了。
“啊……” 他那轻轻的叹息，就像是一种回答。
林晓英心里一阵揪痛：“…… 果然，你这表情很复杂。”
“那天的事…… 真的很抱歉，虽然听起来像借口，但我当时真的失去理智了。”
原来如此，只是失去理智犯下的错啊。
面对这苦涩的现实，林晓英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但她不想让杨帆看到自己内心的脆弱，强颜欢笑道：“这样也挺好的，没必要太担心。就算真有了孩子，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是她的决定，如果杨帆真的那么反感，她愿意放手，离开他。
不过，那段感情的结晶，她实在舍不得放弃，毕竟那是她真心爱过的证明。
不知不觉，林晓英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笑容。杨帆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变得更加苍白。
“你现在这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会安静地离开，不让你操心。”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杨帆的声音颤抖着，听不出是愤怒、失落，还是绝望。
林晓英努力揣测着他复杂的情绪，尽量平静地提高音量说：“你不是不想要我们之间有孩子吗？”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样才能干净利落地结束这一切，可真的好难。
就在这时，杨帆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怎么会不想要！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
他热切的眼神里只有林晓英，仿佛这世上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他只看着她，艰难地继续说道：“我担心的是你…… 我担心。”
这次，林晓英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是失落和恐惧。
这表情她以前见过，每次说起和母亲的回忆时，杨帆就是这副痛苦的模样。
“有些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他声音低沉，每说一句都像是在叹气，仿佛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去，让他喉咙都要烧起来了。
没一会儿，剩下的香槟就被他一饮而尽。
“我妈原本是个很健康开朗的人，可生我的时候，却遭了大罪。”
林晓英心里 “咯噔” 一下，其实这事儿她知道，但因为突然的失落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着杨帆继续叹气。
“我怎么敢奢望有孩子呢？我怎么能把你置于危险之中？”
这既是他对自己存在的自责，也是害怕失去心爱之人的叹息。
林晓英明白了他行为背后的原因，问道：“那…… 你是害怕，我生孩子遭罪？”
“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
“…… 哈哈哈，哈，哈。” 知道真相后，林晓英只能无奈地干笑，像个坏掉的人偶。
她呆呆地坐着，无力地自责道：“…… 我真像个傻瓜。”
没错，她就是个傻瓜，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了。
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敢面对现实，连去确认一下都害怕。
“我很害怕，要是真有了孩子该怎么办？怕你会冷漠地对我……” 虽然一直逃避，但其实心里一直很恐惧。
因为不想离开他，她甚至连检查都没去做，想着等肚子显怀了再说，只要能多陪他一天也好。
看到她疲惫的样子，杨帆的声音颤抖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 我怎么会那样对你……”
“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
“是，是我不好，什么都没说。” 他痛苦地咬着嘴唇。
两人静静地坐着，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对面坐在那张仿佛悬浮着的桌子前。
过了一会儿，杨帆又走到林晓英身边，单膝跪地，问道：“现在我说，你能原谅我吗？”
林晓英轻轻点了点头，她不敢开口，怕一说话就会哭出来。
接着，杨帆开始表白：“如果你接受我，我们有了孩子，那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杨帆的眼睛闪烁着，满是泪水。“但同时，我又很担心你，光是想象一下，我都快疯了。”
他的声音充满痛苦，可能是无法抑制情绪，脸颊都紧绷着。
明明事情还没发生，他却已经开始各种担忧。
“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你承受痛苦，但这不可能，所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声音深沉有力，让人内心震撼。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我会永远保护你。”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今天的体温似乎格外炽热，足以融化林晓英不安的心。
林晓英轻声回答：“…… 好。”
此刻，她心里更多的是忐忑，事情发展得太顺利，就像做梦一样。
她想，如果这是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在她面前，杨帆再次拿出戒指，那戒指设计精美，彰显着他的好品味。
白金材质上精心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钻石，华丽又不失典雅，闪闪发光。
“你能接受我的心意吗？”
“能。”
杨帆把戒指戴到林晓英左手无名指上。
两人相触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谁的缘故，或许两人都紧张吧，林晓英想着，笑了起来。
突然，一滴眼泪从她脸颊滑落，很快，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这样可不行，自己精心打扮的样子，现在成了什么模样？
光是眼泪就已经让她妆花了，再加上鼻涕，简直太丢人了。
“呼，呼……”
“呜，别哭！啊！呜呜！”
“哈哈哈！”
“啊…… 啊…… 真是的！啊！” 林晓英害羞地把脸埋进杨帆递来的手帕里。
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拥住了她。
也许是熟悉的体温起了作用，林晓英很快就平静下来。
“…… 杨帆，我饿了。” 她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是真的饿了。
从起床到现在，她就随便吃了点东西，根本没正经吃过一顿饭。
杨帆示意了一下，服务员立刻送来意面和鲍参翅肚羹。
看到服务员，林晓英才反应过来，这里又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是氛围太好，感觉好像没有其他人。
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服务员肯定都看到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说什么生理期、乱来、可能怀孕之类的话，简直太丢人了，脸更红了。
“你有没有想吃酸的，或者不喜欢的食物？我应该早点问的……” 杨帆一边说着，一边神色认真地查看端上来的食物，这让林晓英更不好意思了。
“别太夸张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呢。”
“今天餐桌上的酒都得撤掉。”
这氛围，好像已经认定林晓英肚子里有了新生命。
林晓英虽然觉得这样有点早，但也由着他去了。
可杨帆还是过分紧张，这顿饭从一开始就吃得有些 “失控”。
“意面可能会噎着，就着汤汁喝。”
在这么高档的地方，让她把意面拌鲍参翅肚羹吃，这算什么话？
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吃。
“这…… 不符合用餐礼仪吧。”
“哈！管什么礼仪？又没有别的客人！”
杨帆大大咧咧地把下巴搁在餐桌上，把自己那份意面丢进汤汁里吃起来，完全不在乎服务员就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又有点滑稽的样子，林晓英忍不住笑了。
“放松点吃，就是为了自在，才包下整个餐厅的。”
看着杨帆耸耸肩笑着的样子，林晓英心情好了许多。
她吃一口面，喝一口汤汁，软软地在嘴里化开。
吃完第一道菜，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清蒸多宝鱼被端上了餐桌。
本来可以直接吃的，可杨帆又开始 “折腾”。
他担心鱼肉里会有刺，在餐厅里大声嚷嚷，让厨师都过来忙活了好一阵。
拜托，多宝鱼哪来那么多刺！
确认每一片鱼肉都没有刺后，他才一片一片夹起来，亲自喂到林晓英嘴里。
吃完第二道菜，舒芙蕾上桌了。
不得不说，这魔都高档餐厅可真会中西合璧！
“听说怀孕初期会特别想吃甜的。”
“…… 还不确定呢，真要有了孩子，还不知道你得怎么折腾。”
“不管你怎么想，我肯定比你更夸张。”
杨帆可不是在说大话，之后每上一道菜，他都同样认真对待。
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两人把那些用餐礼仪都抛到了脑后，尽情享受着一道道美食。
第二天清晨，两人看起来都精神饱满，却紧张地盯着一根小小的塑料棒。
“只有一条线？” 林晓英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杨帆却不这么想：“还是以防万一，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那天，林晓英和请假的杨帆一起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直到第二天，才得到了没有怀孕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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