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达瞅了弟弟一眼,仓促的路途之中,能安排出这些美味,他这弟弟,出息了。
“嘿嘿,是安叔帮我想的,他以前来过这里,知道人家有哪些拿手菜。”
杜敏挨个菜尝了尝,竟十分美味,怪不得人家的店开的这么大,原来是有真本事的。
几个主子吃好了,那边下人们那两桌也吃的干干净净,来兴来安他们把菜汤都喝光了。
翠香桃叶都有些晕车,面对着满桌子菜没胃口,只吃了一点儿大饼,杜敏吩咐嫩菊,“把那大饼装几个到你们车上,晚上不知道几点吃饭,一会儿她们两个该饿了。”
翠香,“太太,奴婢只想吐,不想吃东西。”
“听我的,你早该跟我说晕车,我这里有药,吃了包管你就好了。”
拿出两粒药丸给她俩,“一人一个,吃吧,柳叶给你姐姐们倒碗水来。”
系统出品的晕车药果然是精品,两人吃了没一会儿就精神了。
下午马车放开速度跑了起来,这边远离了人烟,视线里只有田野,树木,和天边的白云。
上午睡了觉,下午就不困了,杜敏跟陈淑荣下起棋来,两个人都是臭棋篓子,偏生越不会越想下,不知不觉半下午了。
“母亲。”
陈绍达欢快的声音传来,这个臭小子,怎么就不累的?骑了一天马,他的屁股是铁腚吗?不会疼的?
“前边到了庆安城了,姥爷说今晚在城里头住宿。”
“听你姥爷安排就是。”
庆安城作为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城镇,还是比较繁华的。
傍晚时分,街面上仍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路两边店铺林立,不乏高大精美的建筑。
来福在前边带路,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古朴的老店,伙计见了四辆大马车,出来了两个迎接他们。
一个引着杜爹杜敏他们往里面走,另一个引着来兴他们去存放马车的地方。
这个店里面别有洞天,进了月亮门,迎头是一面雪白的影壁,上面寥寥几笔画着几丛绿色的修竹,旁边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不好意思,杜敏一个字没认出来。
影壁后面竟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小溪的两旁都种着桃树。
杜爹说,“这会儿光剩叶子了,没啥看头,若是春天来这里,桃花全开了,那才叫一个美。”
看来杜爹对这里挺熟悉的。
陈淑荣期盼的看向杜敏,“母亲,来年春天咱们可以来看桃花吗?”
当然可以,杜敏点点头。
再往前走,就见路两边东一个小院子,西一个小院子,白墙乌瓦,夕阳的余晖照在墙上,有种无比和谐的美。
“敏儿,咱们分两个院子住,你带着外孙女住这个,我带着两个小子住你们后边这个。”
进了院里,是个四合院,正屋三间,两边厢房什么的齐齐整整的。
正屋里东西里间都有床,衣柜,外间有桌子,椅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翠香桃叶嫩菊抱着母女两人的包袱进来,分头去铺床,虽然人家的被褥看着挺干净的,但是还是自己的东西用着放心。
杜敏带了丫鬟,就是不打算在这方面委屈自己,横竖不用自己动手。
来福在大门外说道,“太太,店家派人过来做饭了。”
陈淑荣奇道,“什么?做饭?在哪里做饭?”
原来一进门那几间倒厦就是厨房,里面灶头柴火什么的都齐全的。
在这里做饭的好处就是,饭菜做好了直接上桌,不用远远的从大厨房拎过来,到了都凉了。
杜敏赞道,“想的真周到。”
这不就跟后世的民宿似的?
可能因为这院是女客,来的是两位厨娘和四个打下手的小丫头。
来福递上菜单,“这上面的都能点,都是新鲜菜蔬。”
“这样啊,让她们捡着拿手的做六七道吃吃好了。”
出来吃不就是要吃人家的特色菜嘛,她们主仆加起来六人,六七道菜够吃了。
果然让厨娘做自己的拿手菜是对的,上来的几道菜有荤有素,味道很好,杜敏让翠香桃叶几个一起上来吃,出门在外不必守那么多规矩。
一时吃完,厨娘带来的小丫头还负责收拾餐具,碗筷收走,桌子擦干净,并告知厨房里烧好了热水。
杜敏洗了个热乎乎的澡,换了家常衣服,翠香拿布巾子给她擦干头发,一夜好眠。
再往前走就没遇到这么高级的地方了,路过的城镇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少。
这天下午正走着路,天突然阴了下来,一阵冷风吹过,随后下起了雨,越来越大。
虽然马车关上了门窗,可是挡不住冷风“嗖嗖”的从缝里吹进来。
陈绍达披着油布跑过来跟杜敏说,“母亲,前面有个寺庙,姥爷说可去那里躲避一会儿,等雨停了再做打算。”
“那去吧,绍达,你赶紧上车上躲着去,看淋湿了再生病。”
“是,母亲不必担心,我身体好着呢。”
这个寺庙建在半山坡上,面积不大,只有三间正殿,左右配殿倒有六间,寺里面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和尚带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和尚,两人的衣服都旧的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浆洗的却是干净。
来福给了老和尚二十两银子,他立马同意了把大门口的门槛卸下来,马车直接进了院里,停到了走廊下面。
老和尚打开了西配殿,里面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施主, 后院柴房有柴,可自取生火煮茶。”
杜爹双手合十,“大师傅,打扰了。”
“无事,出家人慈悲为怀,当善待众生。”
来福领着来兴来安抱了木柴,就在殿内升起了两堆火,一堆架起了银吊子煮茶,另一堆让那些湿了衣服的人烤烤。
来福还找来了几个木墩子,翠香拿出垫子放在上面,请老爷太太少爷坐着烤火。
东配殿最里边,这是老和尚的卧室,小和尚看着齐齐整整的四个银元宝,睁大了眼睛,“师傅,这就是元宝?”
他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是的,无尘,这个冬天咱们不用愁了。”
他们这个寺庙由于偏僻,来上香的人少,因此没有什么收入,粮食和青菜他们自己可以种,布匹和棉花却没有办法,只能去山下买。
原本这个寺庙只有老和尚一个人,有一次他去后山砍柴,竟看到一棵树底下有一个襁褓,里面包着的就是无尘。
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哼哼的声音弱不可闻,老和尚把他抱回来后,喂了一些米汤,也是他命大,竟又活了过来。
从此老和尚有了一个伴,粗茶淡饭养活了小和尚。
这二十两银子,够他们两个花用好几年。
老和尚心想,只要他们不把配殿烧了,用点木柴算什么?后山上多的是,再去砍就是了。
雨下个没完,来福看看天色,对杜爹说,“老爷,天快黑了,离随州府还有三十里,咱们是连夜赶路还是……”
他看了看这里,这也没法睡啊?
杜爹问杜敏,“敏儿,你看呢?”
“连夜赶路肯定不行,雨还没停呢,咱们又没有急事,不如就在这里歇一晚上。”
“这里怎么睡?啥都没有。”
“车上有被子,拿下来打地铺吧,我和淑荣到车里睡。”
陈淑荣忽然说道,“母亲,我冷。”
“冷?烤着火呢,怎么会冷?是不是着凉了?”
杜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有点热,这下更不能走了。
“嫩菊,给你家姑娘倒碗水来。”
拿出纸包里的感冒冲剂给她冲了一碗,“热热的喝了,去车上睡一会儿,等下吃饭再去叫你。”
杜爹看着褐色的颗粒入水就化了,“敏儿,这是治风寒的药?竟不用煮?”
“不用啊,开水一冲就好了。”
杜爹的眼睛放光,“哎,你怎么不给我备点儿?我这走南闯北的,有了这个,再也不怕天冷了。”
“爹您怎么什么都想要啊?就您那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还怕那小小的风寒?”
“备着,我是说备着。”
“行,回家去给您做,这会儿我这里只有一点点,先给淑荣吃。”
既然决定在这里过夜,来福去找老和尚买些青菜,他们车上有带的粮食肉干,青菜却没有。
刚才去后院搬柴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块菜地,种了些萝卜白菜,还有绿油油的小青菜。
“不要钱,施主自去拔了吃,都是我们自己种的。”
“大师傅,我们人多,这一下子可能得拔不少,回头你们就没的吃了,这个,算是老爷给的香油钱吧。”
来福放下了二两银子,不给钱怎么好意思把菜拔光呢?
大锅煮开水,放了肉干,青菜,再放入掰碎的大饼,加盐调味,一行人就这么吃了一顿。
陈淑荣还没退烧,没有胃口,杜敏拿了几块桂花糕给她,她就着热水吃了些,又去睡觉了。
夜里,火堆旁的地上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地人,陈燕达和杜爹去了车上睡,陈绍达不肯去,他非要试试打地铺的滋味。
好在火堆没有熄,不会太冷,杜敏遂不多说。
天亮后,雨停了,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米粥的香气钻进了人的心脾,陈淑荣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昨日的不适仿佛是错觉。
吃过了简单的早饭,装好马车,收拾干净配殿,一行人跟老和尚小和尚告别,“大师傅,多谢收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好人呐,吃了点青菜给了二两银子,真是大善人转世。
一路南行,白天赶路,天黑住店,平安无事的过了十天。
这天下午,马车要经过一片茂密的黑松林,这是回梧州的必经之路,松林中间早就被踩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
马车进了林子没多久,系统突然出声提醒,“快起来,前边树后有埋伏!”
杜敏翻身坐起,“来福,让前边停下!”
“什么?”
来福有些不解,但是听话的让大家停下了。
陈绍达“哒哒哒”的跑回来,“母亲,怎么了?”
“嘘!别动!有人!”
刚走过来的来福吓了一跳,“什么人?”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他们手里都有刀。”
“来福,叫翠香她们上我这个车来,绍达,跟你姥爷大哥说,千万别下车,剩下的人围住这两辆车即可!”
忙乱了一阵后,还没有什么动静,大家都不说话了,只听见冷风在树林间穿梭的声音。
不远处的树后,一群人等的心焦,“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停下了?”
马不过来那绊马索还有什么用?
“头,杀过去吧?”
“杀!”
杜敏这边就看见一群黑衣人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手里都举着雪亮的大刀。
来福他们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竟然真有敌袭!
来不及多想,几个来抽出刀来迎了上去,陈淑荣也不甘示弱,一时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声。
陈淑荣吓得抱住嫩菊,主仆两个缩在一起,翠香桃叶柳叶也吓得哆嗦个不停。
杜敏拿出诸葛连弩,跳下马车,对准黑衣人来了一下子,五支弩箭嗖嗖的穿透了两个人的脖子,那两人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再来,又是两人,再来!再来!
不一会儿,陈绍达发现,刚才还恶狠狠围着他的黑衣人一个一个倒下了,定睛一看,这些人的脖子上都插着一支或两支弩箭,一击毙命!
几个来也发现了,他们茫然的回头,却看见太太正稳稳的站在马车前,手里举着一把弩。
“母亲!”
“别动!”
两支弩箭从陈绍达的身耳边擦过,身后传来“噗通”“叮当”两声,陈绍达回头一看,一个黑衣人倒在了他的脚边,手里的大刀扔在了不远处。
陈绍达扑过来,“母亲,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厉害!”
杜敏随手把连弩扔给了他,“诸葛连弩,一次能发五支箭,给你了,好好研究研究。”
看着满地的尸体,几个来咋舌,娘来,这是柔弱的太太吗?这这这?这是凶残无比的煞星啊!
杜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没事了吧?都死了吗?”
陈绍达答道,“都死了,姥爷,您下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
杜爹哆嗦着下了车,“来福,你来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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