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陈玄思索不出结果，只好让雪梨先继续说下去。
雪梨认真回答：“排在第二位的，是邪神埋骨的洞穴！”
陈玄顿觉明了，沉声说道：
“邪神肯定就是蛇神，‘埋骨之地’说明他的确有过死亡的经历，至少也必须是‘假死’！”
“另外，鬼洞族对于洞穴的崇拜，可能就是来源于此。”
“因为蛇神死后被埋在了洞穴，甚至有可能就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洞穴，所以鬼洞族才会崇拜洞穴！”
雪梨能够听懂陈玄后半段的分析，但前面那几句却难以理解。
“陈玄，你为什么说蛇神一定经历过死亡？”
“还有，作为一位至高神，他为什么需要假死？”
陈玄还真被她给问住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出一些真相。
“蛇神假死，无非是想要欺瞒天道。”
“另外，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至高神，至少我还没有见过。”
“甚至，即便是民间广为流传的神只，大部分也都是被人为神话而已。”
“比如周文王，他最开始也不过是一个寿数不过百年的普通人类而已。”
这一刻，雪梨感觉眼前的陈玄有些陌生、
她能看得出来，陈玄在很认真的讲述那些缘由。
但雪梨难以接受，甚至有些都难以理解。
她开始隐隐感知到，她和陈玄的认知，似乎不在同一个维度。
陈玄发现雪梨在打量自己，下意识与其对视，雪梨看到陈玄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下意识躲闪开来。
“在魔国阶层中排到第三顺位的，是‘净见阿含’，这是一种头顶长着一只黑色肉眼的巨目之蛇。”
“但我认为，这种蛇未必是真实存在，它的外表更像是咱们之前见过的血饵花藤蔓。”
陈玄轻轻点头，雪梨思索了一下，继续讲述下去。
“在此之后，就是魔国鬼母了。”
“在各处文献和壁画之中，鬼母都是被提及最多的。”
“可能是因为，到了鬼母这一阶层，才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人类。”
“魔国的宗教认为，每一代鬼母都是转世再生，而且从不能以面目示人，永远都要遮挡着面部。”
“这是因为她们的眼睛是足以匹敌‘佛眼’的第六种眼睛‘魔眼’。”
“藏文化中有种说法没，叫做‘佛眼无边，魔眼无界’。”
“但事实，并非每一代鬼母都会拥有这种妖异的眼睛！”
陈玄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乌婵娜作为精绝女王的时候，也是随时佩戴面具。
而每一代鬼母未必拥有魔眼，则是因为并非每一位鬼洞后裔都会觉醒血脉。
像乌婵娜和阿香这种觉醒了血脉的人，事实上少之又少，而鬼母的选任本就是更小概率的事件。
二者相加，哪怕有些人为因素刻意安排，也只能使得觉醒了魔眼的鬼母数量更加稀少。
“在鬼母之下，才是掌握了一部分邪术的几位主祭师。不过那个时候祭师所用邪术，更为原始，远没有后来那么复杂。”
“而且他们当时的目的，更多的在于祭祀，并非是刻意用来残害平民。”
“只有到了主祭师这个阶层，才有资格和鬼母一起被葬入九层妖楼。”
“咱们之前经过的九层妖楼，只是其中一位鬼母的墓穴。”
“传说中的魔国第一位鬼母，被叫做‘念凶黑颜’，她被视作邪神之女。”
“按照天授诗歌中的记载，邪神之女已经被葬入了龙顶冰川的妖塔里，这个传说也曾在格萨尔王的传说中被多次提及。”
“除了这些传说中的邪神，以及真实存在的鬼母、祭师外，还有很多图案描绘了但是战争的场景。”
“这一部分也与格萨尔王的传说能够映照，比如格萨尔王与狼群等野兽的战争。”
“其中提及的白色狼王，很可能就是咱们在九层妖楼中见过的水晶自在山。”
“只不过狼群和达普鬼虫的地位都很低，仅相当于妖奴。可是在记载和传说中，也对它们进行了部分夸张的神话处理。”
“根据格萨尔王的传说，由于魔国侵略，导致岭地、戎地、加地三国数次面临灭族之灾。”
“直到世界制敌宝珠大王的出现，这种局面才被打破。”
“制敌宝珠大王在莲化生大师的协助下，联合三国举兵进入北方雪域，一举覆灭了魔国。”
“但这其中还有一种说法，魔国在覆灭之前，就突然衰败，所以才无法抵挡联军。”
“而魔国的衰败，很可能就是因为恶罗海城突然出现的诅咒和灾难。”
说完这些，雪梨眉心紧缩，缓缓叹了口气道：
“但我看完了墙上所有的人皮，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关恶罗海城诅咒的记载。”
雪梨不是很擅长讲故事的人，她的所有话语都更偏向于刻板的学术报告。
但在眼下这种环境中，所有人依然听的入神。
“杨大小姐，你也别发愁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等填饱了肚子，你再让老陈老胡陪你动脑子去就是了。”
王胖子挑了个大块的烤肉牛递过去，雪梨 接过来后并没有直接吃下，而是缓缓走向了阿香。
“给你。”
阿香只知道雪梨对自己有些莫名的敌意，没想到她会主动给自己食物，一时间有些茫然。
看到雪梨坚持，阿香只好说了声谢谢，并把烤的刚好的牛肉接了过来。
在阿香小心吃着牛肉的时候，雪梨又不紧不慢的绕到了她背后，很随意的掀开了阿香的长发。
雪梨只往阿香的后颈上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陈玄已经察觉了雪梨的异样，但雪梨朝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多管。
交换完眼神后，雪梨又走向了离阿香最近的明叔。
明叔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但雪梨对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直言说要看看他的 后脖颈子。
虽然突如其来的要求有些无理，但明叔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陈玄和鹧鸪哨等人的目光，只好放弃抵抗任由雪梨摆弄自己。
“诸位，我想我们都被阿香的眼睛给骗了！”
“这座城是真实存在的，但并不是恶罗海城，而是无底鬼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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