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颗白棋落下,沉吟道:“大道万古,永恒不朽,神秘莫测,问心之道,局限自身,难得极致!唯有问恒宇之道,方可窥视真正的大道玄妙。”
“局限自身,难得极致,那是因为道心不达,困于眼前,不敢窥天,也没有资格窥视大道奥义。”
谢危楼淡然一笑,随之落子。
黑棋落下,已然充斥着无尽的侵略性,欲要吞噬、杀戮,碾碎白子,将白子当做垫脚石,继续往前,登临至高。
石清璇见谢危楼落下的一子,已然感受到其中杀伐之气,她看向谢危楼:“何等道心,才有资格窥视大道?”
谢危楼笑着道:“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自身有局限,那就超脱极限,大道之路虚无缥缈,那就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当你站在至高点的时候,你便是自己的道。”
他又道:“大道之路,白骨成山,然求道之人,当一往无前,有横推一切的信念,即使身死道消,也当无怨无悔,朝闻道,夕死可矣。”
“朝闻道,夕死可矣?”
石清璇拿起一颗棋子,听到谢危楼此言,一时之间,她不禁有些失神,不知该如何反驳。
以她此刻的修为,已然窥视到半圣门槛,只需再踏出半步,便可成就半圣之位。
但是这半步,她却无论如何也踏不出去,或许是她畏惧了,亦或者没有谢危楼那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气势。
像她这样的很多人,都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候,都有想要横推万古的豪情壮志,但是走着走着,走得越来越远,却会逐渐生出畏惧。
因为所走之人,大部分都成了路上的森森白骨。
就如院长一般,半圣之境的强者,亦曾横绝东荒,找不到多少对手,但是熬了多年,却是寿元将至,活不了多久。
石清璇落下手中的棋子:“现实会很残酷!”
谢危楼抓起一颗黑色棋子落下:“正是因为残酷,才需要杀出一条血路,道心不稳之人,如何能见浩瀚天地?不登绝顶,如何能见一览众山小的绝美风光?”
“......”
石清璇没有回答,继续落子。
两人不断落子。
落了多子之后。
石清璇吃下谢危楼的几颗棋子:“很多人,都注定是垫脚石,问道,问的或许不是大道,而是见证那残酷的天道!”
即使她是尊者,即使她窥视到了半圣门槛,但是问道,她依旧会迷茫,所以她需问道。
问道,是问心,还是问天?
还是问那虚无缥缈的“道”?
在光阴长河之中,在永无止境的大道之路上,走得越远,所见越多,越是会迷茫。
若问她的道是什么,或许她也给不出什么答案,生灵的终点,似是死亡,而道的终点,又是什么呢?
谁能给出答案?
或许那些证道大帝,可以给出答案。
但是强如证道大帝,万古岁月来,这东荒、这天荒,如今可还能寻到一位?根本寻不到。
就拿东荒来说,十万年前,人皇逝去,之后东荒再无大帝!
“人生如棋,大道之路亦是如此,有人是粉墨登场的棋子,亦有人是黯然离场的弃子,而你当是人生棋局的执棋者!残酷的大道,当尸骨如山,而你的道路,当脚踏亿万尸骸,披荆斩棘。”
谢危楼落下一颗黑棋,白棋瞬间被杀了一片,黯然离场。
“......”
石清璇下意识看向棋盘,诸多白棋悄无声息之间,已然沦为弃子。
反观黑棋,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侵略、吞噬、杀戮,站到最高。
这就好比同一条路上,她与谢危楼正在前行,而她似乎即将成为对方的垫脚石。
如谢危楼所言,问道不如问心,当你心念足够坚定的时候,你会只有一个目标,不断前行,外物根本影响不到你。
若有阻碍,也当将其垫脚石,踩着过去!
石清璇没有继续落子,她神色复杂的说道:“或许这一局没必要下去了。”
她的问道之局,不是谢危楼的问道,而是她自己在问道,谢危楼在解道。
她的问道,困不住谢危楼,只能困住她自己,这一局,胜负或许从一开始已经揭晓。
谢危楼摇摇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问天、问道、问心,其实都是片面的,天人合一,道存天地,道心不朽,万古长存,合而为一,方可窥视极道,这一局充斥变数,还是继续落子吧!若是不进行到最后,你又如何真正知晓,自己的路就不对了?”
“有道理!那就继续吧。”
石清璇稍作沉思,便继续落子。
“......”
谢危楼笑着落子。
转眼。
半个时辰过去。
棋盘之上,白子被杀得丢盔卸甲,黯然离场,彻底成为垫脚石。
黑子覆盖全局,包围四方,不计后果的侵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白子根本挡不住。
“我败了!”
石清璇心中一叹,早知道会败得这么惨,就不该继续落子。
谢危楼满脸笑容的伸了个懒腰:“石姑娘,承让了!”
杀得石清璇丢盔卸甲,他很舒服,也很满意。
什么问道之局?
他真的能懂吗?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郎,连真正的大世面都没有见过,连生死都参悟不透,连修为都在洞玄极境,有什么资格言道?
也就是胡编乱造一通,一句话,耍嘴皮子罢了,反正不能吃亏!
石清璇对着谢危楼伸出手,手背上的白色鳞片图腾露出来:“有什么疑惑,想问就问吧。”
“可以摸一下吗?”
谢危楼盯着石清璇的纤手。
石清璇微微一怔,点头道:“可以!”
“......”
谢危楼也不客气,直接抓住石清璇的纤手,摸了摸上面的白色图腾,又捏了捏。
石清璇见状,问道:“如何?”
谢危楼神色认真的说道:“很软、很嫩滑......”
石清璇眉头一挑,立刻将手缩回去。
谢危楼笑着道:“我曾见过一个手背上有青色鳞片之人,那鳞片的形状与姑娘手背上的一模一样。”
“青色鳞片?是这种吗?”
石清璇手指微动,手背上的白色鳞片图腾,直接变成一块白色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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