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嘤一连几天，都对陈予恕嘘寒问暖。看得沈姨一脸欣慰，觉得她终于开窍，知道黏人了。
她本人其实没那么多花花心思，就想让陈予恕这种疑似小苦瓜，感受到一点甜。
闻茜是夏嘤接触的人中，最能给家人提供情绪价值的。夏嘤便向她取经。
“其实就是，你在他身上付出精力和时间，却甘之如饴。”闻茜想了想，没那么诀窍，就是时时把那个人放在心上。
夏嘤领悟力还是不错的。虽然自己不会做菜，那就多拍几张美食照片分享给他；他不喜欢自己在工作上多花心思，那就背地里画笔舞出残影，却拍视频让他看到自己清闲的一面......
本以为他忙得没空看手机，可他每每得闲，都会回消息。还给她的表现评级，打绩效。
上班下班都在完成kpi，这日子过得真有奔头。
晚上陈予恕跟人谈完事，就接到楚暮的电话，让他去爵色喝酒。
“没空。”也没兴趣在外面逗留。
“你之前让我帮你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楚暮吊儿郎当的语气，从听筒里传出。
“有事？”
“来了再说。”
陈予恕想了想，决定走一趟。上车之前，发了条消息出去：晚点儿回，别等。
对方回道：我已经洗完，在床上玩儿手机。
陈予恕被气笑。
自己那句“别等”完全多余。
到了爵色，楚暮的专属包厢。
他往那儿一坐，跟任何人都没有眼神交流的时候，就表示不想社交。谁凑上去那就是没眼色。
楚暮听说他来了，拎了瓶好酒，颠颠地过来。
“等会儿要早点回。”陈予恕把手垂下来，手机屏幕还亮着，保留着微信页面，上面全是他发出去的一条条消息。
都知道他人狠话不多，楚暮不禁好奇：“谁啊，聊得这么起劲。”
“别人的私生活，少打听。”陈予恕瞥他一眼。
楚暮比狗闻到肉骨头还兴奋，“不是公事？”
“有一种事，叫不关你事。”
楚暮“啧”了一声，“肯定是女人。不过你身边连个助理都是男的，还能跟谁有一腿？别告诉我，是那个跟你关系一般的老婆。”
这话听着刺耳，陈予恕神色已经凉了下来，目光定在楚暮身上。
楚暮感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他张了张嘴，“不是吧？”
陈予恕不打算跟他拉家常，“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楚暮给他倒酒，一脸殷勤，“知道你酒量不好，多喝点儿。”
一听就不是好话。
“怎么了？”陈予恕心里一过，大概知道哪里出了乱子。
楚暮搓了把脸，“还不是你上次托我那事儿。我姑姑上钟家的门，茶都喝了三茬儿，对方都没给准话。她心里一急，说漏了嘴。虽然没明说，但钟家大概猜到了。”
恐怕不是说漏嘴，而是给钟家漏了底。
“顺其自然。”让该知道的人，清楚他的态度就行。
“真是狠心呐，不把人家放在心上就算了，还着急把她嫁出去。换作是我，心都要碎了。”
“玻璃心，才会容易碎。”再说了，他向来不管其他人死活。
“对了，我最近新开张了一家米其林中餐厅，赏脸带嫂子去品鉴品鉴。”
陈予恕承他的情，“嗯”了一声。
楚暮“嘿嘿”奸笑，凑近道：“餐厅旁边的情趣酒店，也是我的产业。吃完饭，你们可以去过过二人世界。”
陈予恕推开他的脸，“滚！”
接近十一点，陈予恕回了御庭一号。身上沾染了酒味，他洗完澡出来，看到夏嘤在床上蛄蛹。
等他上前去，她把眼睛闭得紧紧地，假装睡着。
“数了那么久的羊，没用？”陈予恕坐在床边，淡声开口。
眼见被识破，夏嘤撑不住地睁开眼，眸子水灵灵地瞧着他，“刚开始有点儿用，之后越来越精神。”
她最近在陈予恕这里的“绩效”越来越高，可以向他提要求。夏嘤有点儿失眠，便提出让他给自己数羊。
可他一停，睡眠也戛然而止。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产出。夏嘤爬起来画图，听到他的汽车回来，立马关掉台灯装睡。
“还好。”夏嘤含糊应道。
等他上床之后，身边没那么空了，带来一种莫名的踏实感。意识散了不少，睡意油然而生。
她打了个呵欠，眼睛水汪汪地。
陈予恕摸了摸她的脸，“都叫你别等。”
夏嘤眼皮打架，“嗯？”
钟北尧出差一周，回来就让大家汇报工作。夏嘤作为编外人员，不用那么着急。
最近陈予恕也忙，近段时间，都没有来星裁接她。夏嘤跟钟北尧约时间，说明天下午再来找他。
“明天晚上我有约，后天吧。”
“我会尽量不耽误你的下班时间。”
钟北尧对她没什么信心。
她的思维比较发散，每次介绍设计的时候，都会突发奇想，现场改稿。钟北尧还会在旁边给意见。
所以两人每次讨论，时间过得飞快。
看他有些无语，夏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就听你的，后天。”
晚上她到家没多久，陈予恕就回来了。他让沈姨明天晚上不要准备他们的晚餐。
“你要和嘤嘤去约会啊？”沈姨乐见其成，笑得眼纹都出来了。
“楚暮的中餐厅，让我们去试菜。”
夏嘤一听，还以为是一群人聚会。
结果第二天到了餐厅，才知道只有自己和陈予恕。
看起来果真是约会。
侍者将两人领到靠窗的位置，放眼一望，便是京都的中轴线，宏伟的地标性建筑。
能拿下这块地方，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
菜色是陈予恕定制的，餐盘上印着古代仕女，甜虾被制作成仕女的裙摆，观赏性十足。
夏嘤光是看餐盘上的名画，已经目不暇接。
餐厅的经理亲自为二人服务，抿唇笑道：“这些餐盘都是陈先生特意拍回来的。”
每一件都是古董。
夏嘤本以为，这是餐厅特色，没想到是陈予恕的手笔。
还好他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不然追起女人来，谁扛得住这样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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