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谦在航天系统内，听说过“陈望”。
只是。
这名字非常大众化。
一查好几十个。
而且没有公开照片。
邓谦没想到，陈望竟然这么年轻……而且，自己两个下属，似乎跟陈望认识啊！
不错不错！
刘宇轩、楚欣的级别不够，还接触不到那些信息。
但不重要啊！
看自己顶头上司的态度，他们立即明白过来……坏了，陈望怕是过上好日子了！
怕是，在医院看到的，陈望跟科学院院长并肩齐行，不是因为王青松老师的面子，是陈望自己的面子。
可如果陈望已经过上好日子了，为什么还要去打拳击比赛啊？
这些都不重要！
两人看陈望的眼神，逐渐带着绝望之色！
如果陈望在“月球射电望远镜”项目上，拥有决定权的话，那不就完蛋了？
从研究生到现在，到十秒钟之前，陈望在他们眼中，都是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在医院的时候，楚欣的大耳瓜子，差点就扇过去了。
要是给“月面射电望远镜”项目搅黄，他们在FASt，可就没有立足之地。
他们想开口辩解，可眼下的情况，他们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两人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盯着陈望。
只是，从进入会议室开始，陈望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过他们一眼。
完了！完了啊！
听万东介绍完。
陈望大致扫了眼“项目提纲”，然后就放下了。
刘宇轩、楚欣只觉头皮发麻……啊啊啊，他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果然耿耿于怀？两人对视一眼，心说，要不，给他磕一个？
陈望开口问道，“邓主任，您可以用最简单的语言，罗列出月面射电望远镜具备的优势吗？”
邓谦点点头，“首先，能屏蔽地球射频干扰。
第二，没有大气层干扰。
第三，长基线干涉测量潜力巨大。
第四，能进行低频射电观测，这是地球上无法做到的。
第五，观测环境稳定，当然需要考虑宇宙尘埃和陨石撞击的可能。
最后，我想，应该能捕捉到宇宙早期信号。”
月面射电望远镜阵列
对于“月面射电望远镜项目”，邓谦了然于心，优势顺手拈来。
陈望点点头，稍稍沉思，又问道，“计划建成单个射电望远镜，还是阵列?”
邓谦，“月球表面近乎真空环境，适合建造阵列，单口射电望远镜建造成本过高。”
陈望，“引入小行星预警模块，是否能够作为小行星预警系统的前哨？”
邓谦明显愣了下，脑子里飞速计算，严肃点头，“考虑不周，之前没有将这种可能性考虑进来……可以！它一定是小行星预警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陈望终于微微露出笑意，看向万东，“万主任，如果我有投票权，我会投下支持票，月面射电望远镜，将使得小行星预警周期大大提前。”
万东含蓄笑道，“你有投票权，你支持，代表我们重大项目中心支持。”
他看向邓谦，“老邓，下午同你一起去科学院，组织专家对项目可行性和怎么落地进行探讨。”
邓谦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找到解题思路时的喜悦。
万东又说，“陈望，你有个态度就行了，继续休假去吧……老邓别介意啊，陈望同志还在休假。”
“啊？”邓谦不好意思的眨眨眼，“抱歉抱歉，小刘，小楚，替我送送陈工，你们要多向陈工学习啊。”
此时，陈望已经出门。
两人会意，立即起身追了上去。
他们真没想到，陈望竟然会支持月面射电望远镜项目！
出了大楼。
两人才大声喊话，“陈望，等等！”
陈望稍稍停下脚步。
楚欣垂头丧气，“谢谢，没想到你……”
陈望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打断，“私人恩怨，不要带进工作中来。”
“有个同学聚会……”
“不去，没兴趣。”陈望挥挥手，扭头就走。
楚欣，“……”
他拒绝了。
竟然毫不犹豫拒绝了！
“欣欣，你还有他微信好友吗？要不，拉他回来班级群？”刘宇轩在背后开口。
楚欣心在滴血，摇头，“早就拉黑了，你呢？”
刘宇轩，“我也拉黑了啊！”
此时，两人的沉默，振聋发聩。
当初知道陈望去南方天文台工作的机会被人抢了，陈望近乎绝望的躲起来考公，他们都以为，从此跟陈望不是一路人，再无交集。
没想到如今，真不是一路人了。
…
离开单位。
陈望便往医院赶。
地铁上刷手机。
已经能看到外国对于【治愈癌症】的实时报道。
“amazing”是引用最多的英文单词。
从东半球到西半球，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
更多的人，是在打听没有“龙国公民”身份，治疗癌症需要花费多少钱。
无数已经移民海外的龙国移民，在网上表露出悔恨。
“我爸非要移民，我跟他断绝父女关系，能回来吗？”
“根据我在海外就医的经验来说，要上千万美金太夸张，但是200万美金肯定需要！”
“唉！如果你生在龙国，又患上不治之症，你等于手握复活币。”
“现在……应该没人抱怨新农合医保每年400块钱贵了吧！”
一些外国政府，也陆陆续续表态。
寻求加强与龙国合作。
恭喜，这是人类文明向前的一大步。
希望龙国能够公布治疗方法，为世界带来光明。
等等。
网上热火朝天。
就算坐地铁，也能听到人们议论纷纷，满满自豪。
正好一个黑人在地铁上占座。
一位大爷说了他两句，那黑人还嗷嗷叫。
结果……
所有人正自豪呢！你一个外国人，搁这扫兴？
瞬间一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涌了过来。
抓住那黑人一顿狂揍。
车到站了。
保安见状，也只是在外围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后来陈望又听说过这件事……黑人去警察局报了案，警察也尽职尽责调查了，可是不巧，那天地铁监控坏了，没有拍到“作案凶手”。
来到医院。
肿瘤科已经排起长队！
无数病患过来咨询。
医院方面只能拿着大喇叭喊话：纳米机器人只是取得了实验室级成功，药物还没有量产！请关注各地卫健委官网信息，后续有进展，将会全国通知。
陈望很欣慰，在纳米机器人这件事上，自己做对了。
排队的人中，许多都已经被死神判刑。
可现在，“医用纳米机器人药物”在他们眼中撒下了希望的光辉。
人要看到希望，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医院门口。
陈望看到了陆禾。
她身穿白衣，衬着棕黄色马尾短发，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正给每一位咨询的病患提供帮助。
原来她会笑啊。
陈望还以为，她只有啃鸡腿时才会笑。
她今天很高兴，看到陈望，也如精灵般笑着说，“今天我们真的战胜死神了！感觉真好。”
陈望，“你怎么没去科学院参加发布会？”
陆禾看了看陈望，“我也淡泊名利啊。”
“……”
来到王青松病房前。
远远听到师娘激动的声音，“老王！老王！你醒了？医生！医生！”
陆禾戴好口罩，推门进去。
她探身到病床前。
此时，王青松已经睁开了眼，喉结滚动，似乎在说什么。
陆禾给他进行了简单听觉、视觉测试，“意识已经恢复了！准备流食。”
王青松醒了。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已经能开口说话。
他招呼陈望坐到床边。
“我去地府报到，嘲笑阎王胆小。”
“小陈，你拉了我一把，你拉了我一把……”
陈望，“老师，好好养病，你才不到60岁，正是闯荡的年纪。”
“哈哈……咳咳。”
王青松还是太虚弱。
说了会儿话，吃了些流食，又睡着了。
师娘拉着陈望的手，“得亏是你，老家伙才捡回一条命！”
陈望，“师娘，接下来我可能会很忙，没有时间来医院照顾您和老师，请您代为转告老师。”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孩子，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师娘拉着陈望的手，依依不舍。
已经是下午。
赵亮宇回了趟医院。
他出现的地方，总是人群涌动，甚至道路堵塞。
赵亮宇跟陈望抱怨，“果然，知名度太高真是麻烦！以后连门都出不了！”
陈望笑道，“赵教授您别急，等拿了诺奖以后，您知名度还会提高一大截！”
那一瞬间，赵亮宇甚至觉得，陈望将“医用级纳米机器人技术”甩过来，是为了“甩锅”。
他特意赶过来跟陈望碰面，是有事征求陈望意见。
“有声音说，我们应该公开医用纳米机器人技术，开放给全世界用于癌症治疗，你什么态度？”赵亮宇问道。
陈望，“谁提的意见，就让国安部门好好查查吧，这种人不是蠢就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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