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前面有个村子，去前面歇歇脚吧。”夜长青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村落，对身旁的老驴说道。
随着一行人的接近，村子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村子并不大，几十户人家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一片山坡上，房屋大多是用土坯和石块堆砌而成，显得有些简陋。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村子里升起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师父，我和你学扎纸没有十年也快有七年了吧，为啥每次到最后一步你都不让我做呢？”赵四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道。
李老汉闻言，停下了脚步，目光深邃地看着赵四，缓缓开口：“扎纸之术非同小可，最后一步极为关键，稍有差池，便会引来不可预知的后果。你的火候未到，时机不成熟，为师也是为了你好。”
赵四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村口。只见村口处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刻着几个斑驳不清的字迹。
夜长青瞧见两人，上前问道，“兄台可否去你家讨碗水喝，”
李老汉听道，愣了愣神，随即说道，“我家就在前面不远，若是不嫌弃，便随我来。”
说罢，领着夜长青一行人往村子里走去。
“你这是带着一头驴和狐狸去认亲？还是去上集市卖了？”
李老汉的话音刚落，夜长青微笑着解释道：“老人家误会了，这头驴和狐狸是我的家人，我们一路相伴而行。”
李老汉闻言，哈哈一笑，似乎对夜长青的回答颇为感到奇怪。
领着众人穿过狭窄的巷弄，来到了一座简陋的院落前。
“这便是我家了，你若是不嫌弃，便请进吧。”老汉热情地招呼着。
夜长青向李老汉表达了谢意，随他进了院子。
院子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几只鸡悠闲地在院子里觅食。
李老汉的妻子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有客人来访，连忙热情地倒水。
“家里也没啥茶水，就只能喝点白水了。”李老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夜长青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微笑着说道：“白水也不错解渴，倒是打扰到老人家你了。”
李老汉摆了摆手，笑道：“不打扰不打扰，能有客人来家里坐坐，我们也觉得热闹。”
夜长青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户人家的墙壁下放着几个有些奇怪的纸人，人物形态各异，有的面露惊恐，有的则显得异常平静。
“老人家，这些纸人是你们家自己做的吗？”夜长青好奇地问道。
李老汉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你说，这些纸人是我自己做的，最近菜还没熟，只能做些小本生意来维持一下生计。”
“哦？这纸人有什么用处？”夜长青有些惊讶地问道。
李老汉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低声说道：“这村子里头出点什么事，会用到这些纸人，可以用来辟邪。”
夜长青闻言，看了看那些形态各异的纸人。
“老人家，这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夜长青试探性地问道。
李老汉闻言，脸色骤变，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夜长青不要再问下去。
就这样老汉的媳妇喊道，“开饭了，都快来吃饭吧。”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几把木椅，桌上摆着几碟简单的菜肴。
虽然菜肴简单，但大家却吃得津津有味，或许是太久没有吃到热乎的饭菜了。
饭后，夜长青牵着老驴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鸡鸣狗吠。
回到李老汉的家里时才听到些声音，“你啊，现在还得再练练，这点睛可不是这么容易的活，现在的你估计还得再练个一两年才能出师。”
夜长青闻言，心中一动，循声望去，只见院子的一角。
李老汉正低头专注地在一个纸人的身上勾勒着什么，而一旁的年轻人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手中的笔几次都差点掉落。
“点睛？”夜长青好奇地走上前去，只见那老汉将手中的纸人画上几笔，一个纸人的轮廓已经勾勒完毕，只剩下点睛这一步还未完成。
“小四啊你也别太着急，点睛是扎纸术中最为关键的一步，也是最为困难的一步，让你慢一些不是怕你学了我的本事让我没饭吃，而是这一行规矩深。”
李老汉抬头看了一眼赵四，示意让赵四跟着他的节奏来，继续开口道：“只有点睛之后，纸人才能拥有灵魂，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夜长青闻言，心中更加好奇，他仔细观察着老汉的动作，只见李老汉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道细微的光芒便落在了纸人的眼睛上，瞬间，那纸人的眼睛仿佛活了过来。
“画得有些丑啊，但是看着也还好。”夜长青忍不住说道。
李老汉闻言，哈哈一笑，似乎对夜长青的评价并不在意。
他轻轻拍了拍手中的纸人，说道：“这点睛啊模样不能太丑这样就不灵了，如果画得太像，也是会出事的，所以啊画得刚刚好就行。”
夜长青点了点头，心中却对老汉这扎纸术充满了疑惑。
他问道：“老人家，你这扎纸术是跟谁学的？竟如此奇特。”
李老汉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他缓缓开口：“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到我这一代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
李老汉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纸人递给了一旁的年轻人，说道：“你好好练习吧，等你掌握了这门手艺，也能像我一样，为村子里的人们带来安宁。”
夜长青跟着李老汉来到一间房子，“难为你了，毕竟这地方很少有客人来，也没有多的房间只有这一间柴房。”
夜长青朝李老汉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有地方住就行，这一路风餐露宿的，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老汉闻言，点了点头，从屋里拿出一盏油灯，递给夜长青，说道：“夜里黑，这村子里的路也不好走，你若是起夜，记得带上这盏灯。”
夜长青接过油灯，向李老汉表达了谢意，便转身进了柴房。
柴房里堆放着一些干柴和杂物，显得有些拥挤，但好在还算干净。
夜长青将干柴挪了挪，找了个相对宽敞的地方，铺了些干草，便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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