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测......”
凤舞看向高坐主位的杨戬，心中惊悚的同时，又生出无力感。
同为穿越者，她已经拼尽全力了。
可每次觉得能够追赶上对方的脚步时，就会发现，她距离这位真君已经越来越远了。
九道级的自己，都感受不到对方任何气息。
如此可怕，真的只是‘极道境’吗？
凤舞不禁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认为此刻的杨戬，已经迈过了极道的界限，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一个世间不曾出现过的领域。
压下心中思绪。
她朝主位上的杨戬欠身行礼：“人族凤舞，觐见真君。”
杨戬没有第一时间说话，深邃的目光在打量着凤舞，好一会后，才淡淡开口：“凤舞，你需要给本君一个合理的解释。”
凤舞心中一个咯噔。
她知道杨戬是指什么，也知道自己所做之事触及到了某条底线，今日主动前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深呼了一口气。
她躬身抱拳，回应道：“情势所逼，还请真君见谅。”
“情势所逼？”
杨戬眼中带着几许玩味，指尖碰触扶手，发出接连不断的清脆声响。
偌大的云殿中，气氛变的凝重起来。
伴随着清脆声响的持续，凤舞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突然暴毙一般，让她头脑眩晕，有窒息感涌现。
“怎么，需要本君推演？”
杨戬道，声音已经带着几分不耐。
凤舞屏住呼吸，窈窕的身姿上冒出点点神焰，在道果的加持下，她内心恢复了平静，所有的不适在此刻消失，再次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自信。
“自是不敢隐瞒真君。”她露出歉意的微笑；“在真君离开后的不久，这方世间便陷入了动乱，三清前辈肆意屠戮强者，让洪荒陷入了绝对的危机当中。”
“小女子之所以冒着被真君清算的风险，也要夺得至宝，只是不想洪荒天地彻底陷入死寂。”
“以真君的眼力，应该知道小女子为洪荒天地付出了什么。”
“当然，这对真君来说不值一提。”
“但小女子想要告诉真君的是，真君东西，小女子并非白用，小女子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送于真君，希望真君能够原谅小女子的冒犯。”
凤舞说的很认真，同样也很自信。
她全程微笑，再无之前的那种拘谨与惧怕，天生带着自信与绝对的控场。
杨戬略感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女人会如此对答，看着凤舞自信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道：“本君的丹药，你可付不起这个代价，不过，本君愿意给你机会，但也只是机会，希望你的大礼，可以让本君改变主意。”
听到这话，凤舞身上的自信更加浓郁了。
她探手伸出，玉掌上显露岁月长河的虚拟影像，其间有三道身影，像是在谋划什么一般，极其的小心翼翼。
“真君觉得此三人如何？”凤舞道。
杨戬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淡淡开口：“一个鸿钧、一个准提、一个接引，如此三人对本君而言不过蝼蚁，凤舞，本君对你已经足够耐心了。”
“此三人自然算不得什么。”
凤舞掌间长河越发清晰，已经能够看到鸿钧三人在做什么。
杨戬视线落在长河之中，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惊讶之色，不禁对下方的凤舞高看了一下。
难怪这女人能够将自己赠予缥缈的丹药抢走。
原来有那家伙在背后出力。
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真君，如此大礼，是否能够让小女子免于清算？”凤舞掌间长河虚影消散，她不卑不亢，凤眸中的自信很是闪亮。
杨戬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在闪烁无数画面。
这是推演，超越极道的推演。
许久。
眼中的画面消失，杨戬神色变的漠然起来，带着几分明显的不悦，显然是在推演中看到了不舒服的场景。
时辰！
他看到了时辰。
难怪凤舞敢于谋划赠予缥缈的丹药，原来背后有着时辰作为盟友。
只是这种过河拆桥、以此保全自身的行为，倒是让人有些不耻。
不过，杨戬并不在意这一点。
手段也好，谋划也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不是，他想让凤舞死，凤舞今天就得死。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辰，你让本君很失望。”
杨戬手掌在扶手上轻轻一拍，云殿中顿时一颤。
只见空间裂开一道口子，面色复杂的时辰从中走出。
而岁月长河中还在密谋的鸿钧三人，则瞬间化作本源大道，被送入混沌世界，再无意志存在。
“见过神师。”
时辰抱拳，身上的气息十分不稳定，时而近乎于极道，时而又还处于九道级。
这种状态，显然是遇上了大问题。
无法自主破入极道领域。
“时辰，本君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这个能力。”
杨戬衣袖一甩，时辰顿时如遭雷击，身形变的虚幻起来，仿佛随时会消散一般。
旁边的凤舞看到这一幕，当即开口：“真君且慢动手。”
“哦？”
杨戬将目光放在凤舞身上，神色变的玩味起来。
这女人真当他没有脾气不成，还是说，无数纪元过去，他不曾在这个时代动手，就觉得他是圣人不成？
凤舞看出了杨戬眸子中的玩味，心中一颤，知道自己有些自以为是了，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抱拳拱手，恭敬道：
“对真君而言，杀一个时辰并不难，但岁月长河失去主人，必然引发极大的动荡，而且，小女子有一计，可为真君了却一桩心事。”
“有意思。”
杨戬停下施法，示意凤舞继续说下去。
凤舞没有迟疑，继续开口：“时辰掌控着岁月长河，若以其本源为引，或许能够真正跳出这方世间，见证方外之地。”
“.....”
时辰在一边有着怨念。
谋划了一辈子，想不到替别人做了嫁衣，最后甚至于要被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
这女人，了不起。
时辰除了杨戬外，第一次佩服一个人。
当年突破失败，他不得不回到岁月长河，原本是想找杨戬寻求后续的突破之法。
可惜，这位神师，已经不知所踪。
这才不得不自己想办法，从而找到后续的路。
而办法，便是与凤舞合作，在她登临极道后，他也可以依靠那刹那的极道光辉，解决自身的问题，从而顺利突破。
但，失踪无数纪元的神师，回归了。
要是再晚个千万年，想必又是一番景象，不会如今日一般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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