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韬震惊地抬起头，看向自己这个才刚满五岁的女儿，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他知道媛媛聪明，记忆力好，学东西快，可……这可是涉及到好几笔乘法计算，还有零有整的，她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发现错误，还准确地报出了数字？！
“媛媛……你……你怎么看出来的？”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诧。
媛媛眨巴着大眼睛，似乎觉得爸爸这个问题很奇怪，小嘴一撇，带着几分小得意，甚至还有点对老父亲智商的鄙视：“用眼睛看，用心算呀！很简单的嘛！”
简单？！
张韬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聪明，这简直就是……天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瞬间激动起来，心脏怦怦直跳！这孩子，绝对不能埋没了！必须得找最好的老师，给她最好的教育，好好培养！
但眼下，更紧迫的是这笔错误的账单！
几处错误加起来近千块，而且还不是整数，有零有整的，这绝对不像是简单的计算失误！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立刻拿着订单，快步找到正在另一边协调车辆的陈霄浩。
“霄浩，你来看这个！”张韬脸色凝重。
陈霄浩接过订单，起初也没在意，直到张韬指着那几个出错的地方，又把媛媛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两人凑在一起，拿着笔又仔细核算了一遍。
“嘶——还真是！这……这差了快一千块啊！”陈霄浩也惊了，随即眉头紧锁，“而且你看，这错的都不是整数，三十块，六十块……这手法，看着不像是不小心算错的。”
张韬眼神冰冷：“我也觉得不对劲！这账是谁做的？”
“是财务部的唐经理。”陈霄浩答道，“唐家兵，他是咱们书店最早的一批员工了，从咱们还在租那个小门面的时候就在了，一直负责管账。”
“唐家兵……”张韬咀嚼着这个名字，心里疑云密布，“走！去财务部问问！”
两人立刻朝着设在仓库旁边的简易财务办公室走去。
财务部不大，就两张桌子，除了唐家兵，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埋头写着什么。
唐家兵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平时看着挺精明，此刻正低头拨着算盘。
“唐经理。”张韬把订单往他桌子上一放，开门见山，“这份出库单的账目有点问题，你核对一下。”
唐家兵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订单上。
然而，出乎张韬和陈霄浩意料的是，他甚至没仔细看那几个出错的数字，几乎是立刻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带着点懊恼的表情。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他一拍额头，脸上堆起歉意的笑，“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张总，陈经理！肯定是昨天晚上熬夜对账，脑子有点糊涂了，算错了！小错误，小错误！我马上改！马上就改过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拿那份订单，动作快得有些反常。
张韬眼神一厉，伸手按住了订单。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正常的反应，要么是质疑，要么是仔细核对，哪有看都不看就一口承认是自己算错，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的？
这反应，简直就像是早就料到会被发现一样！
“唐经理，”张韬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我们不是来让你改数字的。我想问问，以前的账单，是不是也有类似‘算错’的情况？”
唐家兵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强硬起来，甚至带上了被质疑的恼怒。
他不再看张韬，而是转向旁边的陈霄浩，语气也拔高了几分：“陈秘书！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老唐？我可是跟着你们从一开始干起来的老人了！公司账目一直是我在管，什么时候出过大问题？现在就因为这点小疏忽，你就要查我的旧账？你这是信不过我？！”
他这话，明着是质问陈霄浩，实则是在给张韬施压，还特意强调了自己的老资格。
陈霄浩果然面露难色。
唐家兵确实是元老，一直以来也算勤恳，如果真是误会，这么一查，确实伤感情，也容易让其他老员工心寒。
他有些犹豫地看向张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这里，”张韬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刺入每个人的耳朵，“我，张韬，说了算！”
他不再理会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唐家兵，目光扫向旁边那个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的年轻女员工。
“去！把这几年的账本、单据，所有跟财务有关的东西，全部给我搬过来！”
那女员工下意识地看向唐家兵，眼神里全是恐惧和犹豫。
唐家兵果然厉声呵止：“小王！你敢！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动财务室的东西了！”
他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几步冲到张韬面前，唾沫横飞地咆哮：“姓张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刚放出来的劳改犯，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告诉你，这财务部，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查账？啊？！”
资格？
张韬眼神骤然一寒。
他连话都懒得再说，一把攥住了唐家兵那根还在指指点点、颤抖着的手指。
唐家兵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彻狭小的办公室！
“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瞬间爆发！
唐家兵整张脸因为剧痛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
他本能地想缩回手，却被张韬手指死死锁住，那根食指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不自然地弯折着，指尖渗出鲜血。
“你…你敢掰断我的手指！”唐家兵疼得龇牙咧嘴，声音都在发抖，看向张韬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张韬松开手，任由唐家兵抱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指在一旁哀嚎打滚。
随即，张韬看也不看他，随手抄起旁边一张老旧的木制方凳，走到蜷缩在地上的唐家兵身边。
在唐家兵惊恐万分的目光中，张韬猛地将凳子翻转，用两条粗壮的凳子腿，毫不留情地死死压住了唐家兵挣扎的手臂和大腿，将他牢牢钉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张韬拍了拍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唐家兵刚才坐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眼神冰冷地再次看向那个叫小王的女员工。
“现在，可以去拿了吗？”
那女员工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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