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花了很长时间去消化这些消息。
半晌。
她的后背重而缓慢地靠在了轮椅上。
“这样啊……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我老了，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
她脑海中混乱的思绪终于开始慢慢抓住重点。
明暖让佣人给老院长上了一杯热茶。
“小暖，你都长这么大了。”
她和蔼的看着明暖，眼神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
“你和你妈妈真的长得好像。”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
明明明暖之前根本没有见过老院长。
可老院长却好似对她很熟悉，一脸自然的拉过了她的手，一下下轻柔地在她手背上拍着。
“因为你的出生，让你妈妈做了很多公益项目。”
老院长眼中的慈爱快要溢出来，“也是因为你的出身，我们京市很多福利院的孩子，都得到了顾家的资助。”
“你妈妈想要为你积福积德。”
“也不对。”老院长自己说完，就笑着反驳了自己的话，“应该说，你妈妈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善良的人，但是因为你的到来，她变得更加好了。”
明暖眼眶红了。
自重生以来。
她竭力避免和别人讨论妈妈的事情。
就是担心自己情绪失控。
比如现在，她握着老院长的手越来越紧了。
“对了。”
老院长微微直起身子，往明暖的方向靠过来，“你妈妈呢？”
“她现在还好吗？”
明暖的唇颤了两下。
抬起头，回了两个字，“不好。”
老院长彻底愣住了。
明暖却没有停下，而是接着说：“她失踪了。”
老院长眼角重重跳了一下，喃喃：“什么？”
她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好好的人怎么会失踪？”
“警察没有找吗？”
妈妈失踪的时候。
老院长年纪就已经很大了，当时就已经神智不太清醒。
自然不可能关注这些事情。
明暖猛地靠近过去，按耐住激动的情绪，可声音却抖的厉害。
“我这次来找您，就是为了找到妈妈在哪里。”
“你说，要我怎么帮你！”老院长用力的反握住明暖的手，“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要知道。
顾明珠当年可是她福利院最大的投资人。
可以说当时整个福利院都是靠顾明珠一个人的投资活下来的。
出钱，还出力。
明暖等的就是这句话。
立刻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着重强调：“我知道，按照规定，你们是不能暴露当年福利院那些孩子的隐私。”
“可我真的很迫切。”
“只要确定一下，奎金是不是当年那个孩子就行了，别的都不需要您做，我只要确定这一点，知道我妈妈是不是还……”她顿了顿。
深吸了好几口，接着说：“只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就好。”
老院长的神情非常严肃。
她一直沉默着。
这过于安静的气氛却让明暖觉得无比难受焦灼。
突然。
老院长的手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咚的一声。
吓了明暖一跳。
“胡闹！”她怒声呵斥。
明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却听见老院长怒气冲冲的说：“如果他真是那个孩子，却瞒着你妈妈的消息不告诉你，那我就把那小子的屁股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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