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远带着云生在一处角落落座。
“这个位置好吧，既安静，而且还能够将整个楼内大部分的风景都看到。”
秦志远满意地说道。
“确实如此。”
云生笑着点头。
但一直关注云生的姑娘们却感到好奇。
柳公子不是每次都入座天字包厢吗，怎么今日却在大厅坐下了？
怪哉怪哉，但读书人的事情，他们也理解不了，就当是柳公子的雅致了。
有姑娘端来酒水，替几人倒满。
秦志远小酌一口，惊喜道。
“这酒真香！”
他一口将杯中美酒喝完，回味地舔着嘴唇，一脸的陶醉之色。
秦家家风严苛，自然是不允许他们喝酒，第一次喝酒也是在外为官的时候才喝上的，但外面的酒又怎么比得上升仙楼中的美酒呢。
秦志远又给自己倒了几大杯，几大杯下肚之后，他居然感到有些醉意。
“居然还有精炼修为的效果？！”
秦志远一愣，发现喝下肚的酒居然化作一团暖流，瞬间流通自己的全身。
“这酒叫什么名字？”
“公子好眼光，此酒名为醉神仙，这可是我们楼内最好的酒，乃是由百年奇花所酿制，再配以……”
一旁的姑娘微笑地为秦志远解答。
“好东西，再上一壶，不，再上三壶！”
秦志远大手一挥，但他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这酒多少钱一壶？”
“回公子，这就只需要一片金叶子即可。”
“醉神仙的存货也不多，一般都是有价无市。”
姑娘说着，目光频频地看向正小口喝茶的云生，眼中的爱慕之色毫不遮掩。
“嘶——”
秦志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片金叶子？
“十万灵石的一壶酒？里面是放了龙血还是麒麟血？”
秦志远看着已经快要见底的酒壶，心痛地捂着胸口。
他颤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储物袋，几十片银叶子就只够喝几壶酒吗。
“上……继续上，我已有些醉意，就不再贪杯，你只需再上两壶即可。”
秦志远深吸一口气，不舍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二十片银叶子。
姑娘笑笑，但没有接过秦志远递过来的银叶子。
“这位公子，我们楼主说了，柳公子是我们的贵人，他在升仙楼消费一律不收费，您也别让小人难堪，还请把银叶子收回吧。”
“果真？！”
“嗯嗯。”
秦志远恢复元气，他伸出手，豪迈地喊道。
“再来五壶醉神仙，不！再来十壶！”
姑娘目光看向云生。
云生苦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
“小红姑娘，麻烦你再为我添点茶叶。”
“能帮助柳公子，小红荣幸至极。”
小红姑娘笑眼盈盈，抱着托盘，缓缓告辞。
小红姑娘离开后，秦家两兄弟目光皆怪异地看向云生。
“表弟，你给我说个实话，你做了什么，让这群姑娘这么稀罕你。”
秦志远好奇地问道。
“嗯~借花献佛，将家乡友人的一首诗赠给这些姑娘。”
“她们垂怜，恐又是见到诗的份上，所以才这般吧。”
云生解释道。
“那首蝶恋花？”
秦昭阳问道。
“嗯。”
“当真不是你所着？”
“那肯定不是我了，我可没有这样的才华，借花献佛罢了。”
云生苦笑。
秦昭阳狐疑地盯着云生看，似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异常。
他小声地嘀咕。
“真不是表弟写的吗……能够写出这样诗词的人，定是常年混迹于风花雪月这等场所的浪子，但表弟年龄这么小，而且眼睛又那么地清澈，是一个纯情的人，应当不是他写的吧。”
秦昭阳再看了一眼云生，笃定地点了点头。
“表弟的眼睛这么干净，肯定不是表弟写的。”
“表弟，你可有哪位友人的联系方式，能否为我引荐一番。”
“嗯……他四海为家，没有定居，我也是偶然与他一识。”
云生撒了个谎。
“当真潇洒真性情。”
秦昭阳认同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就有着几个姑娘端着醉神仙上来，小红姑娘还贴心地端来一壶茶。
“柳公子，这是楼内新到的名茶，你且品鉴一番。”
云生点头，小口地抿了一口，眼前一亮，不吝夸赞。
“此茶甚香！沏茶之人的茶艺也颇为高超。”
“公子喜欢就好。”
小红姑娘笑着开心，脸颊处浮现两个小酒窝。
姑娘们退下，将空间留给云生几人。
“好酒！好酒！今日倒是沾了表弟的福，才能够喝到如此美酒！”
秦志远大口地喝着酒，虽然喝酒的姿势十分豪迈，但是碗中的每一滴酒液都没有浪费，甚至不惜用舌头去舔干净。
这可是十万灵石一壶的酒啊，可不能浪费，不然他会心痛很久。
“来，走一个，就庆祝我们三兄弟第一次的相聚。”
秦志远提议，他是真心喜欢云生这个表弟，谦逊且讨人喜欢。
“那我以茶代酒，敬两位哥哥。”
云生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他自然也能够感受到他们二人对自己释放的善意。
“咕——”
两人一口将杯中酒饮下，他们也知道云生天生绝灵的事情，此酒中有着浓郁的灵气，恐云生承受不住，所以他们也没有强行劝酒。
茶也行，云生以茶代酒，敬了自己两人，他是真心地把自己二人当做哥哥。
秦家两兄弟心头也是欢喜的很。
几人一边听着姑娘弹的曲，一边倾心相谈，不一会儿，就有了一些醉意。
“表弟，我给你说啊，虽然我们在仙朝为官，但也并非就是表面中那般威风，实则我们也有着许多身不由己……”
秦志远向云生不停地抱怨。
云生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点头回应。
就当秦志远要继续的时候，他隐约地听到了妇人的哭喊声。
“是我喝醉后的错觉吗？”
秦志远一愣。
“不是错觉。”
秦昭阳摇头，目光不由地朝着门外的方向看去。
“各位大人啊，请求你们为老妇主持公道啊！”
耳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晰，秦志远也收起了继续玩耍的心思，用灵气将体内的酒劲逼出。
他目光看去。
只见在升仙楼的门口。
有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背着一个棺材，跪在地上。
她一边哭泣，一边磕头。
“各位大人，东阳陈氏为了秘术屠害我家满门，三百七十一人无一不被吸干了精血，唯有我一人苟延残喘至今！”
“老妇的命卑贱如同草芥，但不为死去的人求得正义，我死不瞑目啊！”
她嚎啕大哭着，将背后的棺材打开，众人的目光随之望过去。
只是一眼，便怔了神。
那棺材之中，居然是一张张重叠在一起的人皮。
他们的血肉，骨髓，内脏全都不翼而飞。
他们面容狰狞可怖，脸上还残留着恐慌的表情，也不知生前遭受了何等残酷的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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