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下子愣住了，很快他一张马脸就露出了笑容。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毕竟咱首钢现在连宣传科都没人，全厂就一个广播室，连公告栏的活都是人事科在干！”傻柱怕他高兴过头，急忙浇了一盆冷水。
谁知许大茂一听这话，笑得更开心了。
甚至于傻柱都能从中察觉出几分谄媚之色。
“嘿嘿！没有好啊！没有的话，咱就是元老了！”
随后饭桌的气氛就融洽了起来，许大茂也不眼红傻柱这个副科长的身份了。
甚至在几人吃完饭以后，还真就跑回去取来了他视若珍宝的放映设备！
...
一个半小时后。
小电影看完了。
何家散场，许大茂趁着昏暗的夜色跑到了贾家。
“大茂，厂里现在确实没有设宣传科，工人同志每天这么辛苦工作，平时看看电影也算是一种消遣，我觉得你的意见蛮好！”贾东旭笑着回答。
这年头的娱乐活动太少了，所以大家才那么喜欢听八卦。
如果能提升大家的生活质量，丰富一下精神世界，偶尔陶冶一下情操，自然是不错的主意。
“嘿嘿！有您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许大茂咧嘴。
“可问题就出在放映设备，你一个放映员能走，可这设备从哪儿来？这玩意儿可没有多的吧。”贾东旭询问。
许大茂一听顿时神秘一笑。
“贾叔放心，三厂就我一个人懂放映，我走了，设备不就多余了吗？”
贾东旭一愣。
‘好好好！不愧是你啊，够损的！’
俩人相视一眼，随即露出一脸坏笑。
棒梗待在一旁听墙角，表情有些古怪，他总感觉眼前这俩人有种臭味相投的既视感。
只是，下一刻他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棒梗！对了，你学医不是小有成就了吗？正好你大茂哥和夏蓉嫂子现在还没啥动静，你帮着看看。”贾东旭语气平静。
此言一出，棒梗倒是没什么，一旁的许大茂额头顿时渗出冷汗。
他怕了。
贾叔一天到晚教育好孩子不会说谎，那他的问题不就暴露了吗？
许大茂讪笑，“叔！我看这就不必了吧，棒梗每天上学也挺累的，就不麻烦他了！”
“嗐！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要不是这孩子比他同学年纪小，我都要同意他们老师的意见，让棒梗跳级了！”
“何况，又不是只给你看，咱们院儿的解成、远山，不是都还没动静吗？”
“正好一起看看！”贾东旭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道。
“连易师傅都铁树开花了，你就没想法？！”
此言一出，许大茂心里骂娘。
要是他媳妇哪天也有了身孕，那才叫有问题！
没等他想好如何拒绝，一只小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大茂哥！来，深呼吸，放轻松！”
许大茂顿时面如死灰：‘完了！全完了！’
......
时间一晃来到五月，四九城的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这些日子，易中海经常来往东城区阳市。
次数多了，钱包瘪了下去，人也消瘦颓废了。
大晚上不睡觉到处跑，精神能好才怪！
而且他也不是次次都能买到鸡蛋和精粮回来。
可为了能让自己的骨血顺利诞生，他连每个月厂里分配的两张工业券都拿来换粮食了。
但老天爷可不会可怜这天底下的苦命人，相反，厄运专找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这一日，交道口街道办又在所辖街巷进行了通知。
王主任亲自到各个大杂院儿主持会议。
贾东旭能看得出来，此时的王主任比起半年前还要憔悴得多！
也是难为她了。
没错，定量又要减了！
自鸡蛋对普通居民断供以后，从六月份开始，猪肉也开始断供了！
而且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60年底。
阵仗不小，但消息很快就通知完了。
各类细粮的份额再次减少，类似二合面的份额就更不用说了，反倒是数十年后的健康粗粮食品，白薯、麦麸之类的成了居民们的主食。
难以想象，再过五六十年，华夏大地的鸡鸭都比人吃得好。
为了应对三高、肥胖等问题，人们开始主动没苦硬吃。
绝大多数的麦麸糠皮成了香饽饽，成了各式各样的全麦面包等等加工食品，反倒是鸡鸭猪这些禽畜吃上了玉米、西瓜......
王主任召开的这场全院大会，再一次给全院人的心头盖上了一层阴霾。
除了贾东旭带领的几家有提前屯粮之外，其余的人家几乎个个面色苍白，眉头紧锁。
尤其是现在家里有孕妇的聋老太太家。
贾东旭一眼看去，他们一家三口，如今反倒是易中海看起来最为憔悴，聋老太太倒是精神头不错，秦嫣更是被喂养地珠圆玉润。
想必老何在背地里肯定没少花心思！
然而贾家的生活却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晚饭顿顿都有细粮吃，不是大米饭就是白面馒头和面条。
如今，家里也就只剩下贾张氏和棒梗被瞒在鼓里了。
他俩至今还觉得家里伙食好是因为贾东旭成了厂长。
贾东旭对此并未解释太多，只是时常叮嘱俩人注意影响，不要在人前显摆吃食，误了一家人的生计。
二人对此自然是点头如捣蒜。
同时，贾东旭在俩人心中的地位就更高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首钢生产车间的订单已然在稳步推进。
大量中小型轧钢厂的产量得到了明显的提升，首钢的名头也在四九城乃至打响，算是彻底稳固了在冶金工业部的地位。
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订单涌入。
这又让钱锦年这个财迷乐呵了好一阵。
厂区建设方面，贾东旭在花钱这事儿上，依旧保有无与伦比的热情。
在他的大饼攻势下，潘明又拉来了6个施工队，整个施工队伍的规模一下子又扩充了两倍！
工人数量的增加，自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首钢养殖场、公共澡堂、二食堂，乃至第三第四生产车间都已经进入了施工阶段。
...
贾东旭身为厂长，在分发完身上的琐事之后，也是满四九城溜达起来。
他带着墨镜，脸上粘了两撇胡子，换了行头，还伪装了嗓音，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毕竟他的熟人，平时都在勤勤恳恳的工作。
实在凑巧碰到，他还能溜走。
这天下午，他一口气逛完了信托商店、前门旧货市场，还有琉璃厂旧货市场。
有黄金瞳在手，他倒是捡漏了不少老物件儿。
嗯！
保护文物，爷们儿义不容辞！
“算起来有好长时间没见夏老头了，他那儿应该也有好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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