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易中海家。
一大妈看着刚进屋的老易问道：“老太太歇了？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
“还能是什么？
不就是今儿个刘光天搅了团拜聚餐，还被刘海中砸了一下子，老太太心里不大高兴，事儿我已经和她说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两天让柱子勤过去点，做点好吃的，有她孙子孝敬估摸老太太也就开心了。”
一大妈听易中海说已经处理完，便去厨房拿了几个二合面馒头出来，还有一碟子咸菜丝和一小盘花生米，这种生活水平满院子没有几家能做到，易中海身为7级钳工，一个月工资84块5，工资多的根本花不完。
等一大妈坐好，又再次开口询问：“当家的，往年刘光天都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儿怎么和变了个人一样？
不会是有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
当初我们村有个丫头就是这样，最后还是找的半仙儿才给瞧好的。”
这年头虽说上级要求打击封建迷信，可从农村出来的一大妈对这东西还是很敏感，要不怎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呢，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你瞎说什么呢？哪有什么脏东西？”
易中海在厂里工作的久了，知道上头对封建迷信一直在严厉打击，建国后不许成精可不是一句空话！
他怕一大妈和贾张氏一样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胡说八道，要是被人说他家搞封建迷信那他可就麻烦了。
吃了口撇了丝儿，又咬了口二合面馒头，垫了垫肚子后他才继续说道：“要我说就是刘海中对他家老二太狠了，你白天也不是没看到刘光天那一身伤，这是老实人被欺负的狠了一下子爆发出来。
也就是现在解放了，要是换到解放前刘光天半夜刀了刘海中都有可能。
你以后在院子里注意点那小子，连断绝关系这话都能说出来，可见也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
真不知道老刘怎么教育的。”
一大妈回想了下白天的场景，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忙接话道：“还能怎么教育的，不是打就是骂能教育出来好孩子就怪了。
不过那小子今天可是当着邻居的面数落你，回头你得找机会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知道一下院子里的尊卑，要不然大家伙都以为你拎不动刀了呢。”
一大妈在院子里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慈眉善目、老好人一个，可仔细想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易中海这种伪君子在一个床上睡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好人也早变黑心肠了。
“这事儿还用你说？我早就想好了。
等初三街道办上班，估计老刘就得和刘光天分家，到时候我收拾那小子刘海中还得谢我呢，你这两天也在四周院子里传传话，好好帮刘光天宣传宣传。
老大还没结婚老二就要分家，这可是大不孝，我看以后他还怎么做人。”
易中海眼神里流露着阴狠，这种阴损的套路张嘴就来，哪里还有半分平时“道德模范”的形象。
一大妈也顺着他的话点着头，心中想着明天是先去对门的88号院还是隔壁的93号院。
后院，许家。
许伍德吃的也是二合面馒头，还有些蒸腊肠、咸鸭蛋。
在解放前，老许给四九城有名的富豪娄半城开了几年小汽车，当了几年孙子赚了些好钱儿，家里小黄鱼、袁大头积攒不少。
解放后不久，娄家工厂开始公私合营，娄半城响应上面的号召辞退了司机和佣人，许伍德因为会放电影被他当成钉子打进了轧钢厂宣传科。
老许这人能说会道，善于钻营，许大茂就是他给安排进厂当的学徒，还没花多少钱。
此时这位正在自家教导儿子：“大茂，你以后可留意着点刘光天那小子，老话讲人一旦被逼到墙角，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干的出来。
你看看他今天那套说辞、那副做派，完全不给刘海中留一点面子，那可是他亲爹，这是个狠人呐。”
许大茂拿起桌上的散白，给自家父亲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才说道：“爸，你当我这两年下乡是白历练的啊？
刘光天那小子今儿个一到中院儿，我就发现这家伙有些不正常。
那眼神冷的，看二大爷就和不认识一样。
不过这也是刘海中自作自受，谁让他什么事儿都只顾着大儿子的？
老聋子不是总把父母不慈、儿女不孝挂在嘴边嘛。
估计以后老刘家还有的闹呢。
不过我觉得这到是个和刘光天打好关系的机会，你也知道咱家斜对门那老聋子看我不顺眼，一大爷更是屁股早就坐偏了，要是能把刘光天拉拢到我这边，高低也算个盟友，虽说可能不太靠谱，但总比我一个人强不是？”
许伍德也同样喝了杯酒，吃了点菜，摇头晃脑的对许大茂说道：“不愧是我儿子，这么早就知道拉拢身边人了，但这都不是重点。
过了年，你母亲就得去娄家帮着洗洗涮涮，顺便帮你说些好话，要是娄家太太那边同意让你和小姐见面，你可得好好表现。
等厂里开工了你也有点眼力见儿，多干活、少说话、争取早日转正，别等娄家过来查你的时候，同事们对你全是抱怨，那咱家的好事儿可就全泡汤了。”
“放心了您嘞，这点事儿还用的着说？
装孙子谁不会啊？”
许大茂笑着答应，话头一转问道：“爸，娄家真那么有钱？
咱家的钱也不少，不一定非得娶个资本家的丫头做媳妇吧？
影响我以后提干呐。”
许大茂也不知道是酒量不行还是怎么地，喝了两杯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许伍德一个脖溜子扇了过去说道：“你知道个屁，在娄家眼里，咱家那点钱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真当娄半城这名号谁都敢叫啊？
想当初娄家最显赫的时候，就像《红楼梦》里说的那样：“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你爹我在娄家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才能说上两句小话，加上你母亲在娄家太太手底下做了这么多年工也算知根知底，所以你才有了那么一丁点机会。
我告诉你要是搞砸了这事儿，你就给我滚去农村种地，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么个儿子。”
许大茂被这一脖溜子打的酒意全无，又被许伍德一顿教训，顿时脑袋点的和小鸡吃米一样，他可是打小就跟着许伍德身边长大的，知道自家父亲别看平时笑眯眯，真下起手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真当解放前能给有钱人家开车的，能是一个普通司机？
信这话的人估计连坟头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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