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宁安并不踏实,不停地做噩梦,嘴里喃喃着。
朝曦握着她的手,招来了凌风:“说长公主。”
凌风蹙眉。
“早夭命格可是真的?”朝曦质问。
凌风犹豫了片刻:“确实有这回事。”
朝曦心里咯噔一沉,又听凌风说起了这阵子宁安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张夫子对长公主做过的事。
以及在青云台,遇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一句不落。
朝曦瞬间呆愣在原地,阴沉的眸子散发着几分寒气,凌风直言不讳:“长公主女的梦魇从未好转过,只是怕皇后娘娘担忧,隐藏得深罢了。”
一句一句宛若尖刀戳在了朝曦的心窝子上,眉眼间泛起了红痕,他侧目看向了熟睡的宁安。
他也曾怀疑过宁安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替她打掩护,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只放任她去做。
他竟不知最亏欠的女儿竟……
心底深处怒火腾升。
徐家……
“皇姐!”
一道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呈安急急忙忙推开门进来,看见了朝曦在,收敛不少,屈膝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不必多礼。”朝曦抬手。
呈安快步走上前,看见宁安躺在榻上,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便有些着急了:“父皇,皇姐这是怎么了?”
“她淋了雨得了风寒,吃了药休息了,太医说休息两日就没事了。”朝曦道。
听说宁安无碍,呈安这才松了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宁安。
朝曦叮嘱他:“你母亲在养胎,有些事不必告知。”
“儿臣明白。”
宁安迷迷糊糊中睡了一个多时辰,再睁眼时只有凌风在场,她揉着眉心看向了凌风,沙哑着声音软软地喊了句:“姑姑。”
凌风扶着她坐起来,低声说:“皇上问起了近日长公主,属下已经一五一十回禀。”
宁安点头。
有些事她本不想说,但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庆安竟用这么诡异的法子回来了,她就想提前告知父皇。
不论父皇怎么做,是视而不见亦或者是偏袒,她不怪。
但关于她自己的仇,她会报。
即便父皇最后怪罪自己。
“长公主。”凌风摸了摸宁安的脑门,已经退了热,她叹了口气道:“如果那些事真的发生过,徐灿死得太痛快了,应该留下来慢慢折磨。”
宁安抿唇:“我……没忍住。”
她太想让徐灿死了。
以至于死得太快,解了心头之气。
“姑姑。”宁安心里没底气:“若是父皇知道了庆安也回来了,会不会偏向她?”
毕竟也是父女一场。
凌风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安抚:“皇上若真的有心让那位庆安回来,早就有动作了,而非等到今日。”
宁安一听又有些豁然开朗。
“长公主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养身体。”凌风劝。
……
太和宫长廊台阶上,朝曦俯瞰下方,听着侍卫禀报起徐家的一举一动。
在听说徐夫人砸神像后回府吓得精神涣散,险些溺毙时,他嘴角泛起了嘲讽。
“皇上,从长公主去青云台开始,就遇见过三次方郡主。方郡主在禅院供奉了牌位和长明灯,前几日被徐夫人一把火烧毁。灵空大师挪去了后山坡小竹屋,方郡主日日长跪台阶求画像中人能回来,灵空大师曾给过批命,母女缘分未断,还有机会见。”
听到这朝曦眉头拧紧。
有关于宁安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朝曦都在梳理。
忽然问起了沈姑娘。
“三个伴读,为何独独撵走了沈大姑娘,可有原因?”
长林道:“沈姑娘的母亲去过青云台批命的事隐瞒了长公主,后来被长公主知晓,还有今日那位沈姑娘也在青云台,一路扶着方郡主下山,还曾冒雨冲去了大殿寻您。”
说到这时朝曦薄唇紧抿,问:“去打听徐灿出事后,沈大姑娘可曾去过徐家。”
“是!”
一个时辰后得到了确凿消息,沈大姑娘确实去过徐家。
良久,朝曦道:“想法子弄来近日沈大姑娘的字。”
这字是傍晚弄来的,在沈婧的闺房取来,一首诗词就摆在了朝曦面前,字迹入眼。
朝曦顿悟。
长林不解为何皇上会要沈姑娘的字。
“传令下去,两日后朕要去青云台清修三日。”朝曦忽然下令吩咐。
“是!”
外头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殿内灯火恍惚,朝曦坐在那已经足足两个时辰,回想着一切因果,指尖攥紧。
“父皇。”
宁安推开偏殿的门,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巴掌大的脸蛋闪烁着好奇。
朝曦脸上扬起了温柔笑容,朝她招招手:“来!”
宁安一路小跑来到他身边,朝曦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和她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起来。
他抓起了宁安的手提笔:“你母后很关心你,写封信给她,省得她担忧。”
没多想,宁安提笔落下几个字,叮嘱乔书吟要好好吃饭,她在太和宫偏殿休养过几日风寒好了就去看她。
一笔一划落入朝曦眼中,他瞧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将书信折叠好交给了长林。
“送去未央宫。”朝曦对着长林使了个眼色。
长林弓着腰接下退了出去。
这时小宫女捧着药来,一旁还备上了蜜饯,宁安下意识地皱起眉,但不等朝曦开口,她摸了摸适宜的温度后,双手捧着碗一饮而尽,又极快地拿起蜜饯塞到嘴里,腮帮子都是鼓鼓囊囊的。
“病好些了,父皇带你去郊外赛马。”朝曦道。
宁安立即点头。
“少将军应该也长大不少了,等父皇给你举办一场狩猎如何?准备些彩头人多也能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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