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监测网的波纹图突然扭曲成螺旋状时,林墨正用因果天平校准新制的“时痕罗盘”。全息屏上,英仙臂与船尾座旋臂交界的“渊漩区”正泛起诡异的靛蓝色涟漪——那是星澜(星辰引力场交织形成的流动能量海)发生“逆流”的征兆,按《星垣通考》记载,此象百年难遇,往往伴随时空结构的崩解。
“报告,渊漩中心检测到古舰残骸信号!”顾昭的译码棱镜投射出三维星图,靛蓝涟漪深处,一艘梭形巨舰的轮廓若隐若现,舰体布满蜂窝状孔洞,“舰桥日志显示它属于‘溯真者’文明,三万年前执行‘星澜寻源’任务后失踪。”
苏明调出渊漩区的物理参数,指尖在全息键盘上跳跃:“星澜逆流是因时空曲率异常,古舰残骸卡在曲率节点上,成了时痕乱流的‘锚点’。”她身旁,新加入的星澜学者艾拉扶正眼镜,镜片反射着古舰影像,“溯真者文明专精时空考古,他们的‘时痕术’能读取星辰诞生时的记忆——这艘舰说不定藏着星澜起源的秘密。”
阿莱亚的星藤突然绷直,藤蔓尖端指向舷窗外:“渊漩区的星澜流速比正常快十倍,再靠近会被卷入‘时蛀虫’的巢穴。”这位织巢守护者虽不擅星澜航行,却对时空扰动敏感,“我族古籍称时蛀虫为‘时间的虱子’,专啃食时痕的连贯性,被咬过的记忆会碎成乱码。”
林墨的因果天平骤然震动,秤盘银纹自动延伸成光带,缠住一枚从渊漩中抛出的金属碎片——碎片表面刻着溯真者文字,经顾昭译码,竟是求救信号:“时蛀虫母体在舰核……勿触‘溯真之镜’……”
“全员登艇,切‘逆澜模式’!”舰长下令的同时,仲裁舰尾部喷出幽蓝火焰,硬生生在星澜逆流中撕开通道。林墨带着顾昭、苏明、艾拉及阿莱亚,乘小型勘探艇“轻舟号”驶向古舰残骸。舷窗外,星澜如沸腾的海,靛蓝色浪涛裹挟着破碎的星屑拍来,时蛀虫群(半透明、形似蜉蝣的微小生物)在浪涛中穿梭,所过之处,星澜的流动轨迹便出现锯齿状裂痕。
“看舰体编号!”艾拉突然指向残骸腹部,那里的金属板上刻着一行小字——“溯真者七号舰,奉命寻访星澜源头,记录初生宇宙的呼吸”。轻舟号穿过一个蜂窝孔洞,进入舰内:走廊墙壁布满时痕裂纹,有些裂纹里嵌着凝固的星光,像琥珀里的昆虫;应急灯忽明忽暗,照见地板上散落的日志芯片,芯片外壳爬满时蛀虫啃食的痕迹。
“小心脚下!”顾昭突然拽住林墨,一块地板正化作光粒消散——时蛀虫群从通风管涌出,口器喷射的酸液腐蚀着金属,“它们的目标是时痕能量,轻舟号的防护罩撑不过五分钟!”
阿莱亚的星藤瞬间展开,藤蔓交织成网挡住虫群:“跟我来,舰桥有能源核心,或许能切断时蛀虫的供能!”众人沿应急通道奔向舰桥,沿途不时见到溯真者船员的虚影——时痕紊乱中残留的影像,有的在抢修设备,有的对着通讯器嘶吼,最后都定格在惊恐的表情上。
舰桥的景象令人窒息:主控台上插满日志芯片,屏幕滚动着乱码,中央悬浮着一面青铜镜,镜面布满蛛网状裂纹,正是日志中提到的“溯真之镜”。镜前,一具溯真者船员的遗骸保持坐姿,骨骼上缠绕着发光的时间线,手边放着半块时痕罗盘。
“他死前还在操作罗盘……”苏明检测遗骸的时间线,“死亡时间是三万年前任务第73天,死因是时蛀虫母体突破舰核防护,侵入时痕系统。”她指向镜面裂纹,“这些不是物理损伤,是时蛀虫啃食时痕留下的‘空窗’,透过裂纹能看到不同时空的碎片。”
林墨走近溯真之镜,因果天平的银纹自动贴合镜面。刹那间,镜中景象流转:初生宇宙的星云如棉絮翻涌,星澜从星云核心的“奇点”喷薄而出,却在流经某片黑暗区域时被黑色丝线缠住——那丝线正是时蛀虫母体的雏形,它在吞噬星澜的“时间养分”,导致星澜逆流。
“原来星澜逆流是时蛀虫在‘反刍’!”艾拉惊呼,“它们把吞下去的时痕吐出来,制造混乱掩盖本体!”镜中画面切换至溯真者七号舰抵达黑暗区域,船员们试图用“时痕锚”固定星澜,却被母体释放的“时蛀声波”干扰,设备失灵,最终舰核被攻破。
“母体在舰核!”顾昭的译码棱镜突然报警,“轻舟号的防护罩能量只剩10%,时蛀虫群正从通风管聚集到舰桥!”
阿莱亚的星藤突然收紧,藤蔓尖端亮起金纹:“我族有种‘星棘’,能刺穿时蛀虫的甲壳!”她从储物囊取出几枚带倒刺的种子,弹向虫群。种子落地即生根,长出带刺的藤蔓,瞬间缠住数十只时蛀虫。但母体未现身,虫群只是前赴后继地扑来。
林墨看向溯真者船员的遗骸,注意到他手边的半块时痕罗盘——罗盘指针竟指向镜面裂纹。“他想告诉我们什么?”林墨拾起罗盘,因果天平的银纹与罗盘共鸣,镜面裂纹突然扩大,露出舰核方向的通道,“罗盘指向镜后的路,那里才是母体的位置!”
众人沿通道潜入舰核舱,眼前的景象颠覆认知:所谓“舰核”竟是一颗包裹在能量茧中的黑色球体,球体表面蠕动着无数时蛀虫,中心悬浮着时蛀虫母体——形如放大的蜉蝣,半透明躯体里流转着被吞噬的时痕碎片。母体感知到入侵者,口器张开,喷出黑色声波,轻舟号的防护罩应声碎裂。
“用溯真之镜的残片!”艾拉突然想起什么,指向林墨怀中的镜面裂纹——刚才触碰时,一小块青铜碎片掉落在地,“溯真者日志提过,‘镜碎则时痕显’,或许碎片能干扰母体的时蛀声波!”
林墨将碎片按在因果天平的秤盘上,银纹与碎片共鸣,化作光刃劈向母体。母体吃痛,释放出更多虫群,但光刃所过之处,虫群如遭灼烧般退散。苏明趁机启动轻舟号的“时痕脉冲”,脉冲波与光刃交织,在母体周围形成牢笼。
“现在!”林墨看向顾昭,“解析母体的时蛀频率,用译码棱镜反向干扰!”顾昭咬破指尖,在棱镜刻下溯真者文字“断流”,蓝光扫过母体,其躯体突然僵直——时蛀虫的群体意识被短暂切断。
阿莱亚的星藤趁机钻入母体甲壳缝隙,藤蔓尖端释放星棘毒素;艾拉则用星澜罗盘引导轻舟号的能量束,精准轰击母体核心。母体发出刺耳的嘶鸣,黑色躯体开始崩解,时蛀虫群如失去指挥的士兵,四散逃窜。
星澜逆流渐息,渊漩区的靛蓝涟漪恢复平静。林墨拾起溯真者船员的遗骸手边完整时痕罗盘,指针稳稳指向星澜源头——那片曾缠绕黑色丝线的黑暗区域,如今透出微弱的金光。
“他们在最后一刻启动了‘星澜净化协议’。”艾拉检测罗盘数据,“用舰核能量暂时封印了母体,留下坐标让我们完成未竟之事。”
顾昭将日志芯片插入译码棱镜,最后一段影像浮现:溯真者船长望着星澜源头,微笑道:“星澜的真谛不是顺流而下,是溯流而上,找回初心的光。”
阿莱亚的星藤收回毒刺,藤蔓上开出淡蓝小花:“我们该去源头看看了。”
林墨的因果天平轻晃,秤盘银纹延伸成航线,指向黑暗区域的金光。轻舟号调转方向,舷窗外,渊漩遗骸的蜂窝孔洞中,星澜如绸缎般铺展,载着溯真者的遗志,流向未知的源头。而在舰核舱,那面溯真之镜的裂纹里,一粒金色时痕碎片悄然发芽,长出的嫩芽指向更深邃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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