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程登登为领导的开明感激涕零时，吴女士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妈妈。”
“登登啊，你最近怎么好久都不回家了？公司很忙吗？”
“是的啊，我都忙了大半个月了，昨天一晚上都没睡，不过好在今天忙完了。”
“这么辛苦啊。要不要换个工作？”
“不用，同事们都这样的。而且也没有多辛苦，挺充实的。我很喜欢。”
“行行行，你喜欢就行。”
“妈妈，你给我打电话就说这个啊？”
“不是……”一向快人快语的吴女士变得犹犹豫豫起来，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那个，我听你二姑说，你是不是和上次介绍的那个男孩子在处对象啊？”
“对，是的。”
“真的啊？”吴女士的语调一下子拔高。
程登登听到自己爸爸的声音从听筒远处传来：“你问问登登，要不要约那个男孩子一起吃个饭？让爸爸妈妈也看看。”
程登登无语至极，正想开口，就听到妈妈训斥爸爸的声音：“他们俩这才刚谈，才哪到哪啊？你别瞎掺和了。让他们自己先谈着。”
训完程爸爸，吴女士转头对手机这头的程登登说：“登登，你别听你爸爸瞎讲。不过你好久没回来了，周末我们挑一天早点关店，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嗯，知道了。妈妈，我好想睡觉，你让我睡一会儿吧。”
“好，你快睡吧。”
挂了吴女士的电话，程登登的睡意倒真的开始袭来。模模糊糊中她想着，今天周三，明后两天加上周末我有4天假，要不直接回去住两天算了。可是好久没见到姜森了，如果回城南，估计又要好久才见面。
这样想着想着，她渐渐睡着了。
……
程登登再次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很安静，窗外传来断断续续的汽车鸣笛声，听着有些不太真切。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8点多。
从被窝里起身，拉开窗帘。城市的灯光点亮了夜空，也分了丝丝缕缕的光给程登登的房间。
她觉得有些饿了。
按下床头的开关，骤然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程登登眯起眼适应了一会儿才放松下来。
手指滑动，程登登点开微信。看到置顶栏里的3个会话都有新消息。
陆露：我看新闻了，你们那活动今天结束了。准备啥时候给我展开讲讲？
相亲相爱一家人：吴女士和程有金各自分享了一条在网上看到的资讯在群里。一个标题是：什么样的对象值得结婚？还有一个是：昭阳市事业单位公开招聘公告。
姜森的消息只有一条：醒了吗？发送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刚醒”程登登第一个回复了姜森的消息。
然后给陆露回消息：“我昨天一晚上没睡，从5点睡到刚刚才饿醒，吃点东西准备接着睡了。等我睡饱了再给你慢慢讲。”
而家庭群的消息，她选择沉默。
手机震动，是姜森的电话。
程登登这才发现自己活动上把手机调了静音忘记切换回来了。
先接电话吧。
“喂。”
“饿了吗？”姜森问她。
“有点。”程登登想起了下午心里那些疑问，说话时有点漫不经心。
“一起吃饭吗？”
“我还很困，想自己点个外卖吃了继续睡。”程登登不想出门吃饭。
“那我来点，一起吃吧。”姜森说着点开了外卖软件，“你想吃什么？”
“披萨吧。”话音刚落，程登登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就是许可了姜森的建议，正想出言反驳，但又响起二人因为披萨重逢的事情，于是把话锋转了转，“可是我们一起怎么吃？你来我家吗？”
“可以吗？”姜森顿了顿。
“咳！”程登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暧昧，又觉得也许是自己思想不单纯，故作轻松地说，“有什么不可以，吃个饭而已。”
“点好了。”姜森笑着说，“等送到了，我拿到你家。”
“那现在呢？”程登登随口问。
“嗯？”姜森问。
“没什么。先这样吧！”程登登说着挂断了电话。
她心里想的是，听着姜森的声音就在耳畔，突然心里萌生了想见见他，抱抱他的感觉。但这种暧昧的话，她要怎么说出口，还是什么也不说了吧。
其实姜森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几分钟后，他按下了程登登家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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