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不公，就和它（填词）。
——算命先生
玖偏过头。
“没。”
白鸠还想说什么，少年恼火地一拍桌子，不满地道：“够了！还听不听我讲话了？知不知道尊重是怎么写的！”
见少年发话了，白鸠也不再好意思逗弄玖，正襟危坐，静待少年讲话。
少年清了清嗓子，喝口茶润润喉，随后看向玖，道：“你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不要掉以轻心。”
闻言，玖和白鸠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白鸠更是皱眉道：“可是，前辈，您不是已经将那些轮回尽数破灭了吗？”
少年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
“我？破灭轮回？你还真看得起我啊！我只是一介算命之流，哪来的本事破灭轮回？”
白鸠一愣，不确定地道：“可是，那刚才那些漩涡不是已经......”
话还没说完，便被少年打断了。
“轮回，可不是说能破灭就能破灭的。”
说到这，少年顿了一下，指着玖，解释道：“他身上，分明还存在轮回的力量。”
见少年指向自己，玖抬起手，灰色的气在指间流转，赫然是六道轮回之力。
“我只不过是把存留在心灵之海中的轮回碎片从他灵魂中剔除出去罢了，说到底，只是将他从轮回的梦中唤醒而已，这轮回，依旧会束缚他。”
白鸠脸色一白，颤抖着嘴唇，道：“那，前辈的意思是，玖他以后还会经受这样的痛苦？”
少年轻抿了口茶，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是。”
玖敬重地问道：“何出此言？”
少年道：“轮回之力，不是你选中了祂，而是祂选中了你，要想摆脱这些痛苦，唯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少年垂眸，似有些遗憾。
“死。”
白鸠一滞，窒息感上来了。
难道，自己付出这么多努力才将玖唤醒，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用吗？
如果还要经受这些痛苦，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白鸠看向玖，却发现他面色平静，仿佛接受了这一切。
脑中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白鸠瞳孔一缩，捂着嘴，说不话来。
少年替白鸠将疑问问出。
“玖，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些，不是吗？”
沉默良久后，玖无奈地点了点头。
“所以，所以你才会不愿意醒来，所以你才会不想活着，对吗？”
白鸠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玖闭上眼睛，痛苦地点头。
白鸠再也忍不住了，竟整个人直接扑入他的怀里，将脑袋埋进玖的胸膛，眼泪湿润了他胸前的衣服。
玖顿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怀里的人，感受到她身上哀伤脆弱的气息，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少年。
少年嘴角一抽。
不会吧，这还要我教你怎么做？
少年无奈，做了个虚抱的动作，示意玖搂住白鸠。
玖咽了口唾沫，伸出手，搂住了怀里小人儿的肩膀，手放在白鸠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安慰她。
感受着柔软、娇小的少女带来的触感，玖顿觉心情愉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一抹温柔的笑意如同春日暖阳，让少年感到恶心。
他无师自通地微微低下头，将下巴轻放在白鸠的头顶，声音低沉而又满含宠溺：“别担心，不就是一点痛苦嘛，老师说过，不经受痛苦，怎能收获破茧成蝶的绚烂，我扛得住。”
“我不愿意！”
白鸠猛然抬起头，眼角挂着泪珠，抽泣地道：“我不愿看你独自承受这些，我害怕你会受伤，害怕你扛不住，我害怕你还会像这样一直沉睡，不愿醒来。那些绚烂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白鸠抹着眼泪，看上去，好可爱！
玖忍着下巴的疼痛，看到白鸠这副不同以往我见犹怜的样子，心底顿时升起了保护欲和一丝不好的邪念。
好想像这样弄哭她。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玖吓了一跳。
握草，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邪恶了！真该死！
不过，鸠哭唧唧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
少年冷着脸，死鱼眼幽幽地盯着玖，在心里暗自腹诽道：呵呵，你小子，不怀好意啊。
“我说......”
“我不想看到你再一个人经受这样的痛苦，我不想，呜呜呜——”
“我说你们......”
“没事的，我可是很厉害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喂，我说你们......”
“可是，可是我都看见了。”
白鸠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说不出的委屈和伤心，看的玖一阵心痛，还有些兴奋。
(╯‵□′)╯︵┻━┻
“你们两个真的是够了！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喂！”
少年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飞起来了，怒气冲冲的。
看到少年发怒了，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人，回想刚才的对话，瞬间松开对方，红着脸，不敢抬头。
看着两人害臊的样子，少年是既好气又好笑。
“轮回这个玩意，不是你想摆脱就能摆脱的好吗？祂选中了你，你就必须接受。同样的，你在获得祂的力量的同时，也需要承受他人无法承受的痛苦。”
“这代价和收益根本就不对等，所以说还不如不要呢。”白鸠替玖打抱不平。
“闭嘴！”
少年瞪了一眼白鸠。
白鸠扁了扁嘴，轻哼一声，转过头去生闷气了。
玖无奈地看着白鸠，伸出手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少年不管她，看向玖，道：“轮回的代价，你已经品尝过了，还想要再品尝一次吗？”
玖回想那无尽轮回中的绝望和经历了一切后的麻木，打了个冷战，连忙摇头，却又苦笑。
“拒绝，那又如何？如你所言，这轮回，根本无法摆脱，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不知道是那个词点燃了少年的火药桶，少年立刻起身，揪住玖的衣领，冷冷地道：“宿命？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白鸠不再生闷气了，而是担忧地看着玖。
在白鸠的注视下，在少年几近喷火的目光中，玖低下头，不愿再回想起那段痛苦的轮回。
“不然呢？难道，还去和祂斗吗？”
“不可以吗？我倒是觉得，斗上一斗，未尝不可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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