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激情短视屏
下了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厂区里亮起了几盏昏黄的路灯，风吹过来有点凉，夹杂着远处食堂飘来的饭菜味儿。李磊站在车间门口，靠着墙点了根皱巴巴的红塔山，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他眯着眼，看着烟雾在空气里散开，心里却有点犯怵。今天下班要去李丽办公室“指导写检讨”，他知道那娘们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昨天那场“王燕的屁股”闹剧，已经把她的脸面踩得稀烂，今天这所谓的指导，多半是借机再把他往泥里踩一踩，好显摆她“人事部主任”的威严。
不过，李磊也不是吃素的。他敢当众念那首破诗，就说明这小子的脸皮厚得能挡子弹。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着瞧呗。他掐灭烟头，随手往地上一扔，拍了拍工装上的灰，朝办公楼的方向走去。嘴角还挂着点笑，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办公楼离车间不远，几分钟就到了。李丽的办公室在二楼，门上挂着“人事部”的牌子，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回荡着。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先是李丽那熟悉的嗓音，带着点娇滴滴的味道：“王总，这还在单位呢～你别这样～”那语气与其说是拒绝，倒更像是在勾人。
紧接着是个粗哑的男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丽啊，别废话，赶紧的，我完事了还得回家吃饭呢，那婆娘看我看得紧着呢……”话音刚落，就传来“嘭”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被丢到了皮质沙发上，紧接着是沙发的吱呀声。
李磊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这动静，这对话，正戏要开场啊！他脑子转得飞快，立马意识到这是个天赐良机。人事部的门紧锁着，他扫了一眼四周，抬头一看，办公室上方有个通风用的小窗户，正对着楼道，大概两米多高，窗户没关严，留了条缝。他心跳加速，精虫上脑的男人果然有无穷的力量，他退后两步，一个助跑，猛地跳起来，胳膊肘挂住窗沿。多年拧螺丝练出的前肢力量派上了用场，他咬着牙，硬是把自己撑了上去，稳住身形，半个身子探在窗台上。
透过窗户缝隙，他看到办公室里的景象一览无遗……
李磊差点笑出声，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乐的时候。他赶紧从工装前胸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划开相机，对准沙发上的两人，按下录像键。从开拍到结束，整场“战斗”一共持续了十二秒。在手机屏幕里看清了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厂长王建国！流言果然不假，这俩真有一腿！
而李丽呢，本来被王建国的肥肉挡得严严实实，但在最后两秒，她像是为了配合表演，猛地甩了下头，露出那张白嫩的脸，恰好被李磊拍得清清楚楚。她那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得益于王厂长的高效率，李磊有限的体力总算是录了个满场，李磊兴奋得心跳都快蹦出嗓子眼了。他小心翼翼地从窗台上滑下来，生怕弄出动静惊动里面的人。落地后，他一路小跑出了办公楼，跑到个没人的角落，掏出手机反复看了几遍这十二秒的“激情短视频”。他咧着嘴笑得合不拢，觉得自己这回真是捡到宝了。有了这个，李丽还敢让他写检讨？她敢踩他，他就敢把这视频往厂里一发，到时候看谁脸丢得更大！
他靠在墙上，点了根烟，眯着眼盘算下一步。这视频是个烫手山芋，但也是个护身符。厂长和人事主任偷情被他抓个正着，这事儿要是爆出去，整个厂子都得炸锅。不过，他也知道，这玩意儿不能随便乱用，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利益最大化。
李磊这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他躺在硬邦邦的宿舍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像放电影。他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心里堵得慌。
他原以为李丽那娘们儿眼界高，瞧不上他和刘强这种底层员工，嫌他们粗鲁，嫌他们油腻。她平时对着他们，那眼神就跟看苍蝇似的，满脸的厌恶和不耐烦。可偏偏对王建国，那个比刘强还胖、长得跟个癞蛤蟆似的糟老头子，她就能又搂又抱，还娇滴滴地叫“王总”。这他妈算什么事儿？难道真的是因为王建国是厂长，手里有权？
他越想越气，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噌往上冒。难道这世道就是这样？有权有势就能为所欲为，丑陋肥胖也能抱得美人归？而他李磊，就因为是个打螺丝的穷小子，连多看两眼那娘们儿的胸脯都要被骂个狗血淋头，还要写什么狗屁检讨？
他摸出手机，又把那段十二秒的“激情短视频”看了一遍。画面里的李丽，虽然脸上带着点半推半就的表情，但那扭动的腰肢和迎合的动作，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骚劲儿。他恨恨地想，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个贱货！
这视频到底该怎么用？他开始盘算起来。
直接拿去敲诈王建国？不行不行，风险太大了。王建国这老狐狸，在厂里根深蒂固，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关系。万一他狗急跳墙报了警，或者找人收拾自己，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李磊虽然胆子大，但还没傻到去硬碰硬。
那拿捏李丽呢？好像也没啥大用。她跟王建国不清不楚的事儿，厂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他这视频顶多算是个实锤证据。就算捅出去，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李丽名声彻底臭了，干不下去走人。但这对他李磊来说，除了出口恶气，好像也没啥实际好处。换个新人事主任，说不定更难缠。而且，万一李丽破罐子破摔，反咬他一口，说他偷拍勒索，那麻烦更大。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这视频就像个烫手的山芋，扔了可惜，拿着又不知道怎么下口。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他辛辛苦苦爬窗户拍下来的证据，就只能烂在手机里？他不甘心。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大胆，如此的疯狂，以至于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他仔细一琢磨，越想眼睛越亮，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这次，他要玩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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