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周末，司北瑾说白要带她去“秘密基地”。黑色轿车驶入环山公路，最终停在一座隐于竹林的白色建筑前——那是司家名下的私人画廊，此刻只为她一人开放。
暖光射灯下，墙上挂着的全是近百年的欧洲肖像画，司北瑾却牵着她的手走向角落的展柜：“这是我去年在伦敦拍的，你看这幅《少女与花》。”
白惜羽凑近细看，画中少女的侧脸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司北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当时觉得她眼里的光，像你看画展时的样子。”
白惜羽在画前驻足良久，慢慢品味着眼前的画，随后司北瑾又带她参观了其他的画作，白惜羽今天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你工作室的画不会都是从这里搬过去的吧？”两人从画廊里出来后白惜羽调侃着他。
“真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
白惜羽一噎，这人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办公室里的午后时光，深秋的阳光斜照进办公室，白惜羽趴在沙发上看《艺术史论》，司北瑾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钢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与中央空调的嗡鸣交织成背景音。
她偶尔抬头，总能撞见他放下笔凝视她的模样，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过来。”司北瑾忽然开口，指尖敲了敲桌面。
白惜羽抱着抱枕蹭过去，看见他电脑屏幕上是份英文并购案，却在边角处用红笔随手画了只戴着学士帽的小熊——分明是她上次在他笔记本上的涂鸦。
“累了？”他替她拢了拢滑落的毛毯，忽然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起英文单词。
白惜羽辨认着他掌心跳动的纹路，忽然意识到这是他教她记专业术语的新方法——用指尖在她掌心拼写“Renaissance”，再顺着纹路描绘大卫雕像的轮廓。
“痒！”她笑着缩回手，却被他趁机拉住手腕，在她指尖落下轻吻。
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司北瑾接起后皱眉：“让张总在会客室等二十分钟。”
转头对她抱歉一笑，“临时有事，很快回来。”
白惜羽看着他匆忙扣上西装外套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他领带歪了。
“等等。”她起身替他调整领带，指尖触到他温热的锁骨，听见他忽然加快的心跳声。
司北瑾低头望着她低垂的睫毛，喉结滚动着没说话，直到她退开半步，才哑着嗓子道：“再这样，我就不想去开会了。”
白惜羽对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就将他赶出了办公室，司北瑾在门口对着门笑的一脸无奈。
暮色四合时，司北瑾开车送她回校。
路过便利店时，他忽然停下车：“等我。”
回来时手里捧着热可可和栗子蛋糕，包装纸上贴着便利贴：“便利店阿姨说栗子蛋糕今天第二份半价。”
白惜羽咬着蛋糕，忽然想起他曾说“甜品类要和喜欢的人分享才好吃”，此刻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最理想的爱情——不必轰轰烈烈，却在每个平凡的日常里，藏着只属于彼此的温柔密码。
车载广播里响起圣诞颂歌，司北瑾忽然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下周陪我去趟米兰？”见她愣住，又补充道，“那边有场私人拍卖会，有幅你提过的卡拉瓦乔真迹。”
白惜羽望着他镜片后闪烁的星光，忽然明白，所谓爱情最好的模样，大概就是他眼中有万千繁华，却独独为她驻足，将所有的星光，都化作照亮她世界的灯火。
深秋的周末，司北瑾带她去城南的古董市集。白惜羽在一个老摊子前驻足，玻璃罐里装着褪色的信笺，泛黄的纸页上是用靛蓝墨水写的英文诗。
“19世纪英国传教士的手稿，”摊主是位戴圆框眼镜的老伯，“小姑娘喜欢的话，算你便宜些。”
司北瑾默默掏出钱包，却见白惜羽摇摇头：“不了，墨迹都晕开了，保存得不好。”
当晚回到工作室，白惜羽正在整理新淘的铜制镇纸，司北瑾忽然抱出个檀木匣：“下午让老伯修复了，用的是最传统的矿物胶。”
打开匣子，那些褪色的诗笺被精心装裱在亚麻纸上，靛蓝墨水在暖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重新活过来的星辰。
“你怎么知道......”
“你看诗的时候，手指在玻璃罐上敲了三下，”司北瑾替她戴上羊毛围巾，“就像你分析画作时，遇到喜欢的笔触会不自觉地打节拍。”
初雪降临那天，白惜羽在实验室忙到深夜。走出教学楼时，发现司北瑾的宾利停在路灯下，车顶落着层薄雪。他正靠在车门上看手机，屏幕光映出他眉间的疲倦——显然刚开完视频会议。
“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她心疼地替他拂去肩上的雪。
司北瑾握住她冻僵的手，放进自己口袋：“怕你路上滑倒，毕竟某人上周在图书馆差点摔了咖啡杯。”
他忽然轻笑，“而且......想和你一起看初雪。”
车内开着温暖的暖气，司北瑾变魔术般拿出个保温杯：“安童说你今天没吃晚饭，我熬了桃胶雪燕粥。”
瓷勺碰到杯壁的轻响里，白惜羽忽然想起半年前在画展上，他为她挡住陈砚的红玫瑰时，也是这样不动声色的温柔。
雪越下越大，司北瑾忽然指着前挡风玻璃：“看，雪花落在车灯上，像不像你收集的那些水晶吊灯？”
白惜羽望着光点在雪幕中明明灭灭，忽然转身吻了吻他的唇角。
这次司北瑾没有耳尖发红，而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掌心贴着她后颈的温度，像捧着件易碎的瓷器：“惜羽，我想带你去看敦煌的壁画。”
“为什么？”
“因为那里的石青历经千年不褪，”他望着她眼中跳动的车灯，“就像我对你的心意。”
雪夜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司北瑾的大衣裹住白惜羽单薄的身影，两人依偎在一起并没有感觉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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