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名不经传的谢烨，谁认识呢？姜姚坚决不同意。
“谢漂亮，这种广告词毫无意义。王十三的徒弟，谁在乎？”姜姚毫不犹豫抓住谢烨的手。
“毫无意义？夏荷，你这是小看爷了，毫无意义呢？”谢烨冷哼道。这丫头这么不识好歹。他能屈尊帮忙，她还挑刺，这有没有王法了。
“烨哥，你放心。国子监的学子们压根都不可能集起三组‘大吉大利’的。”姜姚说毕，四处瞅了一眼，凑近他的耳边细细说出这次的谋划。
“夏荷，这是作弊。”谢烨不敢苟同姜姚的提议。一袋子全放“大”字，不放一张“利”字。这分明是作弊，作弊可是重罪。
“烨哥，赚钱得听我的。”姜姚狡黠一笑。作弊就作弊，几文钱的橘子谁会在乎这个。
“不可。”谢烨搁下笔，反对说道。他气势汹汹双手环胸。
“烨哥，上学迟到，你得走了。”姜姚铁了心的要添上这句炸裂的广告词，她才不管谢烨能不能理解。国手的画作，整个京城的人都趋之若鹜。这广告词不炸裂还有什么更炸裂的。
“今日教骑射，我的骑射冠绝朔北军，我还用学吗？”谢烨非常自负说道。
“国子监还教骑射？”姜姚喃喃自语，教骑射好呀，学子们骑马射箭后肯定又热又渴的。这柑橘绝对畅销。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谢烨依次给她分析六艺的具体内容。
“Stop，在哪里？”姜姚用手掌隔绝出他俩的距离，她真受不了谢烨的喋喋不休。国子监那场地不允许纵马。这骑射的场地绝对不会在国子监。
谢烨懵了，什么跟什么？夏荷整天说一些他不知晓的事情。
“在哪教学？”姜姚重复着，时间紧任务重。骑射的教学地点如若离国子监太远。他们得立刻出发。
“东大营。”谢烨嘟囔道。这丫头说话也太直接了，让人猝不及防。
“东大营？”姜姚锤着脑门，她半眯着眼睛，反复思索着“东大营”这三个字，她在哪里听过。她坚信，她绝对听过。
“距离秦淮河有些远喔。”谢烨笑嘻嘻比划着。这距离，这丫头肯定得急。售卖的时间赶不上休息的间隙。这丫头之前做的努力全得白费了。
果然如谢烨所料，姜姚瞪大眼睛，茫然不知所措。她还有一大堆事情未做。书写未完成，柑橘没装车，抽奖的布袋也没备齐。桩桩件件，她都头疼不已。
谢烨拍着胸脯回应她，他帮搞定书写。其余她自己搞定。
姜姚火急火燎忙活着。谢烨则顺理成章在那句广告语上添加上了“徒弟”二字。
临出门时，十二娘递来两幅画轴。姜姚捂额，昨日，她受了惊吓，花娘子要的画作，她都来不及交付。
马车上，谢烨双手环胸，欲言又止。
“烨哥，怎么了？竹筐是不是膈对你了。”姜姚起身查看。竹筐有毛刺，膈应对他也很正常。
“烨哥，你要不要换位置？”姜姚提议道。马车上除了他俩，还有两筐柑橘。马车在极速行驶中，柑橘也蹦跶出来好几个。
“十二娘，我好像在那见过。”谢烨眉头紧蹙。闷声说道。按道理说，这根本不可能见过十二娘。京城这一年，他基本泡在国子监内，他压根见不到什么女子。
“烨哥，你这撩妹的借口逊毙了。”姜姚冷哼一声，男人见到美女，心非非。这谢烨也不例外。
“撩妹？逊毙？何解？”谢烨捂额，这一天天的，他让夏荷搞疯了，陪她笑，陪她闹。
“大哥，能否快些。”姜姚掀帘，朝马夫喊道。她没空搭理谢烨，她只想尽快到达东大营。
“这是什么？我看看。”谢烨好奇姜姚随身携带的粉色布袋。这布袋上的纹饰该不是夏荷绣的吧？
“别翻，两幅画。有一幅是古画，珍贵得很。”姜姚一边说，一边稳稳扶住竹筐。出了秦淮河，路况就不是太好了。马车颠簸，人也跟着颠簸。幸好，马车上的两人有点功夫在身，马步扎得稳。
“古画？那我得看看。”谢烨抚摸着布袋上的花纹，漫不经心抽出其中一幅画作。
“这幅是古画？”谢烨愣神，随即，他面色不虞的展开画作。姜姚回头瞥了一眼，姚弦清俊的面庞就这样展现在她面前。她不禁感慨：十二娘的工笔画天下一绝。
“另外一幅，这是花娘子订购的姚二公子的小像画。”姜姚笑嘻嘻说道。这出色的画功肯定让谢烨折服，他那点画技还敢自称王十三的徒弟，其实他屁都不是。
“这工笔画的功底堪比师父。这十二娘到底是谁？”谢烨眉头紧蹙，这事蹊跷，他得写信告知师傅。
姜姚附和点头，十二娘是什么人。那画功绝绝子。
谢烨恋恋不舍卷起画轴。这画技说出来，他可能不信。见到实物，他信了。
“那幅是古画，烨哥，你没兴趣吗？”姜姚怂恿着谢烨打开另外一幅画轴，她要在谢烨面前炫耀。她得跟谢烨表明她不愿意离开的想法，她跟着十二娘过得并不差。
“一股霉味！”谢烨摇头说道，他随意翻着布袋中另外一样东西，姜姚新画的绘本。
“怎么样？这是我画的。”姜姚的脚尖顶着对面的座椅。路况相对平稳，她可以腾出手脚享受新鲜的柑橘。
谢烨默不作声翻着绘本。姜姚冷哼一声，嘴里喃喃道：“装!”
“烨哥，你今日怎么没给我带朝食吗？”姜姚百无聊赖问道。谢烨承诺每日给她送朝食，誓言不过一日就破了，男人承诺，狗都不如。
“朝食，夏荷，你有空吃吗？”谢烨抬眼，绘本上画的东西乱七八糟，不堪入目，毫无章法可言，可他不知为何，眼睛跟随着手脚不听使唤。
“车上有吗？饿死了。”姜姚忙活一个上午，油米不进。肚子早就咕咕乱叫了。
“车厢后。”谢烨瞥眼，不禁莞尔。这丫头不管多大，就是馋。
“这是什么？”姜姚扑倒在竹筐上，她身体横在筐上，腿脚翘起，低头去掀食盒的盖子。
“羊肉串？”姜姚惊呼。这么凉的天，谢烨这家伙居然准备了羊肉串。
“我就知道你想家了。”谢烨莞尔，宠溺望着蛤蟆状的她。
姜姚嘟囔，乐呵呵咬上一口羊肉串。心里嘀咕道：你知道个屁，自以为是的谢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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