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啐了一口：\"那批货被海关扣了，我也亏得血本无归！你们青龙会吃肉，总得让我们喝口汤吧？\"
程岩叹了口气：\"生意有赚有赔，规矩就是规矩，今天要么还钱，要么用汽修厂抵债。\"
\"你休想！\"刘老板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砍刀，\"弟兄们，给我打！\"
场面瞬间混乱。
大斌和阿杰与汽修厂的人打成一团，程岩护着齐墨后退到车旁，齐墨心跳如鼓，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异常冷静，甚至能清晰分析每个人的动作轨迹。
一个纹身男举着铁棍朝他们冲来，程岩刚要动作，齐墨已经抄起地上的灭火器，对准那人面部按下开关，白色粉末喷涌而出，纹身男惨叫一声捂住眼睛。
\"不错。\"程岩赞许地看了齐墨一眼，随即抬枪射中刘老板的大腿。
枪声让混战戛然而止，刘老板躺在地上哀嚎，他的手下们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程岩走到刘老板身边，蹲下身：\"现在能好好谈了吗？\"
刘老板疼得脸色发白，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齐墨职业病发作，上前查看伤势。
\"股动脉没伤到，但需要立即止血。\"他脱下衬衫撕成布条，熟练地包扎伤口。
程岩站起身，环视众人：\"汽修厂现在归青龙会，愿意留下的，工资照发；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滚。\"
处理完汽修厂的事，已是傍晚，回程路上，程岩接到一个电话，脸色逐渐阴沉。
\"红蝎的人袭击了我们的仓库。\"挂断电话，他对齐墨说，\"改道去码头。\"
码头三号仓库外停着几辆救护车，齐墨跟着程岩进入仓库，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躺着七八个伤者，医护人员正在抢救。
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头目踉跄着走过来：\"程二爷...他们抢走了那批货...\"
程岩脸色铁青：\"多少人？\"
\"至少二十个，都带着家伙。兄弟们措手不及...\"
程岩转向齐墨：\"帮忙处理伤员。\"
接下来的两小时，齐墨全力协助医护人员，他的专业素养让在场的急救医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一个腹部中刀的伤员情况危急，齐墨果断接手，用仓库里的简易设备为伤员止血稳定生命体征，直到救护直升机到达。
\"你是医生？\"急救医生惊讶地问。
齐墨点头：\"学过医。\"
伤员全部送走后，程岩召集在场的小头目开会，齐墨站在外围，听到\"红蝎\"、\"马老三\"、\"下周交易\"等片段。
回总部的车上，程岩一直沉默，直到驶入车库，他才开口：\"今天表现不错，特别是码头那里。\"
齐墨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那些人...会怎么样？\"
\"三个重伤，但死不了。\"程岩说，\"多亏了你。\"
电梯上行时，程岩突然问：\"为什么辍学？\"
齐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父亲欠债跑路，妹妹生病需要钱。\"
程岩点点头：\"明天财务会给你卡上打十万，算是今天的奖金。\"
齐墨震惊地看着他：\"这么多？\"
\"人才值得投资。\"程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尤其是能在枪战中保持冷静的医学人才。\"
回到医务室，齐墨瘫在椅子上，这一天像做梦一样，从文明收账到血腥枪战，他经历了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事。
最让他不安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适应得不错。
手机震动，是妹妹齐蕊发来的信息：\"哥，医院说找到匹配的肾源了！但手术费要三十万...\"
齐墨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三十万，相当于他以前打工四年的收入，而现在，只需要向程岩开个口。
他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黑色衬衫上还沾着血迹，短短几天，他已经不是那个在便利店值夜班的穷学生了。
镜中人眼神中的某些东西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那是程岩看人时的眼神，冷静而算计。
齐墨拿起手机，拨通了程岩的电话：\"关于那笔钱...我有个请求。\"
手术灯刺眼的白光下，齐墨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稳如磐石，小心地夹出龙爷肩胛骨间的子弹，镊子与金属弹头相碰，发出轻微的\"叮\"声。
\"弹头取出，没有伤到主要血管。\"齐墨将子弹扔进金属盘，继续清理伤口，\"血压？\"
\"90\/60，心率110。\"站在一旁的五当家白羽盯着监护仪，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是齐墨加入青龙会的第二周，他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医务室手术设备是在这种情况下，帮派老大龙爷在自家餐厅遭遇刺杀，身中两枪。
医务室外，整个青龙会总部如临大敌，走廊上站满了面色阴沉的帮派成员，低声交谈中不时蹦出\"红蝎\"、\"叛徒\"、\"报复\"等字眼。
\"另一枪在右腹，子弹还在里面。\"齐墨快速检查龙爷的其他伤势，\"需要立即拍x光确定位置。\"
白羽皱眉：\"现在外面乱成一团，x光室没人值班。\"
\"那就送医院。\"齐墨头也不抬，继续按压龙爷腹部的出血点。
\"不行。\"程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西装上沾着血迹，左臂缠着临时绷带，\"警方已经注意到今晚的事，送医院等于自投罗网。\"
齐墨这才抬头看向程岩：\"没有x光，我就是在盲操作，风险太大。\"
程岩走到手术台前，俯身查看龙爷的情况，老人面色灰白，呼吸微弱但平稳，程岩的目光移到金属盘里的子弹上，瞳孔微缩。
\"9mm，警用弹。\"他冷笑一声，\"狗日的，马老三胆子不小，连警察的枪都敢用。\"
齐墨继续处理伤口：\"无论如何，腹部那颗子弹必须尽快取出。\"
程岩思考片刻，突然问：\"如果有超声波设备，你能搞定吗？\"
齐墨点头：\"比完全盲操作强得多。\"
程岩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苏小姐，我需要医务室的超声波机立刻启用...对，现在...授权码G7-9-0-2-L...谢谢。\"
不到十分钟，一台便携式超声波机被推入医务室，齐墨惊讶于青龙会总部竟然有如此齐全的医疗设备，但此刻无暇多问。
超声波探头在龙爷腹部滑动，屏幕上显示出子弹的位置，卡在肝脏与右肾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主要器官。
\"可以尝试微创取出。\"齐墨调整设备，\"但我需要有人协助。\"
程岩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我来。\"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齐墨在超声波引导下，用细长的穿刺针和微型抓钳小心翼翼地取出子弹，程岩则按照他的指示调整设备角度，递送器械，配合默契得仿佛多年搭档。
当第二颗子弹终于落入金属盘时，医务室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血压稳定，出血控制住了。\"齐墨缝合完最后一针，摘下沾满血迹的手套，\"需要静脉抗生素和24小时密切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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