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雨梦听后，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宋大叔，您也知道，那两种料见了水就废了，储存的时候千万得当心。”
宋通一听赶忙保证：“姑娘尽管放心，我让伙计在仓库地上铺了三层木板，料箱全架在上面，就是下大雨也浸不着。”
黄雨梦点点头，笑着说道：“既然都安排妥当了，宋大叔，带我们去看看新做好的纸巾吧。”
宋通听后，连忙侧身在前头引路。
几人跟着他转过墙角，来到了一个新地方。
黄雨梦目光看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张并排铺开的长木桌，木料崭新，显然是新添的。
桌面上早已码好了一摞摞成品纸巾，白花花的一片，看着倒也齐整。
几名工人正围着桌子忙碌，手里的刀具起落间。
将刚压好的大张纸巾切割成规整的尺寸，再叠好，码放在一边。
宋通这时走到桌前，拿起一叠纸巾递过去，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又有些忐忑的笑。
“姑娘你看这是我们改良了好几次才做出的最好一批。
虽说跟上次东家带来的样品比，还差着点儿意思，但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黄雨梦听后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一张。
指尖触到纸面的瞬间，便觉出了差别。
确实比自己在商场里买的粗糙些，纤维感更重。
但转念一想，能在眼下的条件做出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对着光看了看，纸的白度倒是达标，只是手感偏硬，倒有点像那种一小包纸巾。
她试着轻轻扯了扯，纸张韧性很足，没那么容易破。
看到这里后，黄雨梦笑着说道：“宋大叔，做得挺好的了，白度也够了，韧度也达标，就是柔软度差了点。”
一旁的沈风玲看到这么多纸巾，早就看得直了眼了，这时也快步上前。
拿起一张纸巾捏在手里反复摩挲，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转头看向黄雨梦，一脸惊奇又疑惑：“雨梦妹妹，这就是做好的纸巾？
怎么跟你之前给我的不太一样？摸着手感硬邦邦的，就不能再改进改进？”
宋通在一旁听着，看向黄雨梦脸上露出恳切的神色：
“是啊姑娘，您看这柔软度的问题，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改进的？
要是能做的和样品一样，那可太好了！”
黄雨梦一听，本觉得这样已经够用，打算让他们先批量生产。
可听两人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买石灰粉时，看到页面上显示一种“柔软剂”的东西。
当时也没太在意，想来就是能让纸张变软的材料。
想到这里后，抬头对宋通说：“宋大叔，那再等两天吧。
我回头给您带一种新材料来，加到纸浆里试试。
这两天你们就先按现在的法子做着。”
宋通一听有办法，顿时喜上眉梢，连忙点头应道：“好的！全听姑娘的！”
谢云归这时指尖捏着一张刚裁好的纸巾，指腹间轻轻摩挲。
他侧头看向身侧的沈砚舟，眉眼弯起，声音里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雀跃：
“泊远，这第一批纸再过几日，便能先运一小批回上京了。”
沈砚舟听后，微微颔首后开口问道：“你预备在上京开的店面，都打点妥当了吗？”
谢云旧听后笑着说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早就让人在街头巷尾吆喝了好些日子，如今京城里的人都揣着好奇心等着，就盼着咱们的店开门呢。”
沈砚舟听后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一旁的宋通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对着谢云归躬身道：“东家，我先去会客厅把茶水备上，您陪贵客移步坐坐？”
“行。”
谢云归应着，转头对沈砚舟说道，“泊远，咱们去歇会儿，晚些再回去不迟。”
不多时，几人已在会客厅分宾主坐下，宋通手脚麻利地沏好茶，便垂手立在一旁侍立着。
谢云归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热茶，目光转向黄雨梦，笑意温和：“雨梦妹妹，你觉得这一包纸巾，定价多少合适？”
黄雨梦听后，想着上次卖给他们时是按张算的，难道他们也按张卖吗？
随后，笑着反问：“谢大哥，你这一包里打算装多少张？也是按张卖吗？”
谢云归听后，笑着应道：“是啊，原本我打算定五文钱一张的。
不过泊远说，不如先卖得便宜些，让大伙儿用顺了手，日后再慢慢调价。
至于包装，我和宋槽头商量着，分两种规格。
300张一包和500张一包。
若是弄成100张、200张的小规格，反倒浪费包装的油纸了。”
黄雨梦听后，果然是精打细算的生意人，连张油纸都算得这般清楚。
随后，笑着提议：“谢大哥这主意不错，不过依我看，还能再加一种更小的包装。
做成能揣在身上的小尺寸，方便得很。”
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宋通，温声道：“宋大叔，您怎么站着啊？快坐下歇歇吧。”
宋通连忙摆手：“多谢姑娘好意，我站着就好。”
黄雨梦一听，也不勉强，从身上取出一张纸巾，指尖灵巧地折叠起来，边叠边解释：
“宋大叔您看，这样折成小长方块，一包里放10张就行。
油纸包装上做个开口，用时直接抽出来，方便得很。
这种小包装能卖贵些，32文或35文一包都合适。
这样能让手头不宽裕的人也买得起。”
宋通听后，看着她叠好的纸巾，眼前一亮，连忙赞道：“姑娘好主意！
您想啊，大包300张就要900文，好些人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钱，小包装正好能解他们的急。”
黄雨梦点头附和。
随后，面露好奇的问道：“宋大叔，我想问一句，这油纸做好后的成本高吗？
上次我买了点，花了不少钱呢。”
宋通听后，笑着说道：“姑娘去市面上买自然贵。
店里一尺两尺的单面油纸都要35文左右，双面的更贵。
但咱们自家做，成本也就几文钱罢了。”
黄雨梦一听，心想难怪古人说做笔墨纸砚的都发了财，这利润竟是翻了这么多倍！
忽然又想到自家做吃食，冬天缺树叶包裹，若是能用油纸，倒能省下不少钱。
于是笑着说道：“宋大叔，过些日子我可能要一大批油纸。
不用太厚的那种，您到时候多做些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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