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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不好办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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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府衙的晨露还未散尽,穿堂风卷着廊下梧桐叶的清香,掠过正厅门槛时,却被堂下一道躬身的身影截住了势头。巡检王五一身半旧的青布官服,领口磨出了浅淡的毛边,后背却挺得笔直,只是腰腹间不自觉地往回收,像是怕惊扰了堂上之人。他双手捧着卷成筒状的卷宗,指尖因过分用力而泛白,指节处还沾着些未干的墨渍,连带着卷宗边缘都洇开了几缕灰黑。

“大人,青州府城西市出了个案子,弟兄们查了两日,实在有些拿捏不准,还请大人您做主。”王五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说话时目光始终落在身前的青砖地面上,不敢抬眼去看堂上那道身影。

正堂之上,张希安正临窗而坐,手中捧着一只冰裂纹的青瓷茶盏。茶汤是新沏的雨前龙井,翠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袅袅热气裹着清苦的茶香,漫过他的指尖。他执盏的动作极缓,拇指摩挲着盏沿的冰裂纹路,像是在细细品味这片刻的静谧。闻言,他手腕微转,将茶盏轻轻搁在案上,盏底与紫檀木案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随即,他修长的指节在案上轻叩两下,节奏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希安生得一副俊朗模样,眉峰如刀削般锐利,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时自带三分凛然。他今日未着官袍,只穿了件月白色的常服,领口绣着一圈暗纹云纹,虽素净却难掩周身的气度。此刻他抬眼望向堂下,目光如炬,像是能穿透人心般,直直落在王五身上:“呈上来。”

这两个字说得极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王五心头一凛,忙迈着小碎步上前,双手将卷宗高高举起,递向堂前。侍立在侧的衙役上前接过,转而呈到张希安案上。张希安指尖捏住卷宗封皮,轻轻一扯,捆着的麻绳便松了开来,纸页哗啦展开,一股混杂着墨香与淡淡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仵作验尸时,不慎沾在纸页上的血痕,虽已干涸,却仍残留着几分令人心悸的气息。

卷宗首页的字迹工整,墨色浓淡不均,想来是记录时心绪难平。首行便清晰写着:“青州城西市,李府家仆狗娃子,于巳时三刻,因驱赶占道摊贩刘老汉,争执间踢伤其肋下,致刘老汉当场呕血身亡。”张希安的目光扫过纸页,速度不快,却字字入心。他逐行审阅着各方证词:有城西市杂货铺掌柜的证言,说当时见刘老汉推着小车在街角摆摊卖糖瓜,占了半条人行道,李府的狗娃子穿着一身青色短打,提着个食盒从街上走过,见状便上前呵斥,让刘老汉挪地方;还有卖针线的王婆说,刘老汉年纪大了,性子也倔,不肯挪,还指着狗娃子的鼻子骂他“仗势欺人”,狗娃子年轻气盛,两人吵着吵着就动了手,刘老汉抄起身边的秤杆就要打,狗娃子侧身躲开,反手抬脚就踹在了刘老汉的腰肋处,那一脚力道极重,刘老汉“哎哟”一声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糖瓜摊,没过片刻便没了气息。

除此之外,还有仵作的验尸格目,上面详细记录着刘老汉的伤口位置——左肋下第三根与第四根肋骨之间,有一处直径约三寸的淤青,肋骨断裂两根,断裂处刺破了内脏,这才是致命伤。张希安的指尖在“肋骨断裂”四个字上轻轻划过,指腹能感受到纸页因墨色厚重而凸起的纹路。

“不过是个家仆闹市行凶,按《大梁律·刑律·斗殴》,斗殴致人死亡者,绞监候;若死者家属愿受赔偿,亦可议赎。此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按律该抵命或赔钱,有什么难处?”张希安将卷宗合上,随手掷回案上,卷宗与案面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旁边的青瓷茶盏被震得微微晃动,茶汤溅出几滴,落在案上的宣纸笺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王五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滑,落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声音比刚才更显局促:“回大人,这案子的难处,不在案情本身,而在那行凶的家仆背后的人。那李府,是镇守青州的李统领——李天寿的府邸啊。”

张希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汤,眼底神色未变,只淡淡“哦”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李统领是从五品的实权将官,麾下管着四千青州卫的兵马,府里上下一百余口人,光是家仆、护院就有近三十人。”王五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李家本就是青州的世族,在青州扎根四十多年,府里的子弟要么在州衙当差,要么与各乡绅大族联姻,跟青州府的各个衙门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弟兄们怕查得深了,得罪了李统领,到时候不仅案子办不下去,反而会给衙门惹来麻烦,甚至......甚至牵连到大人您。”

张希安摩挲着腰间的铜带扣,那铜扣是纯铜打造,上面刻着缠枝莲纹,入手冰凉,却能让他心绪渐稳。他忽然起身,月白色的常服下摆扫过案边的凳腿,发出一声轻响。“案子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哪来那么多顾忌。”他迈步走下堂阶,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踩在青砖缝隙的正中央,“换官服,备马,我去会会这位李统领。”

王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备马!”说着便转身快步退出正厅,脚步比来时轻快了几分,像是心头的重担卸下了一半。

辰时末的青州城,日头已经升得颇高,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将路面晒得发烫,脚踩上去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顺着鞋底往上窜。张希安骑在一匹青骢马上,马鬃梳理得整齐,毛色油亮,四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得得”的声响。他没有带任何随从,只腰间悬着一柄短剑,剑鞘是黑色的鲛绡,低调却不失锋利。

青骢马一路疾驰,穿过熙熙攘攘的东市,绕过钟鼓楼,径直往城南而去。城南是青州的权贵聚居之地,街道比别处更宽,两旁的宅院一个比一个气派,朱漆大门、石狮子、鎏金匾额,处处透着富贵逼人的气息。而李府,更是其中最惹眼的一座——它足足占了半条街,朱漆大门高达丈余,比寻常宅院的门高出近一倍,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鎏金匾额,上书“镇北李府”四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是当年前任青州知府亲笔所题,匾额边缘还镶着一圈黄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门两侧各立着一尊半人高的石狮子,狮子鬃毛卷曲,爪下踩着绣球,历经多年摩挲,鬃毛和绣球都被摸得油亮光滑,泛着温润的包浆。两个亲卫穿着玄色劲装,腰间横挎着长刀,刀鞘上嵌着铜钉,刀柄缠着红绸。他们笔直地站在门前,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过往行人,见张希安骑马而来,两人当即上前一步,手中长戟交叉,拦住了去路,语气生冷:“站住!此乃李统领府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张希安勒住马缰绳,青骢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随即稳稳落地。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身上月白色常服未沾半点尘土。就在这时,门内匆匆跑出一个人,是李府的门房老刘。老刘穿着一身灰色长衫,腰间系着条蓝布围裙,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额角还挂着汗珠,显然是早就候在门内听动静。

“哎哟,张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老刘快步上前,一边对着两个亲卫使眼色,让他们收起长戟,一边对着张希安拱手作揖,腰弯得像个虾米,“小的老刘,是府里的门房。大人折煞小的了,快请进,快请进!只是不巧,我家老爷今早天不亮就带着随从出城打猎去了,这会儿还未归来呢。”

张希安仰头望了望门楣上的“镇北李府”匾额,阳光透过匾额的鎏金字体,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的目光扫过老刘攥得发皱的袖口——那袖口上沾着些新鲜的荔枝汁,颜色淡红,还带着几分甜腻的气息。他心中了然,却未点破,只淡淡问道:“你家老爷何时能回?”

老刘的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眼神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大人您也知道,猎场远近不定,有时候去城郊的青峰山,半天就能回来;要是去百里外的黑松林,那短则两三日,长了怕要半月才能归府。小的实在说不准啊。”

“知道了。”张希安收回目光,转身走向青骢马,袖中指尖轻轻一弹,像是拂去什么看不见的灰尘——方才老刘作揖时,袖口扬起的风带着荔枝香,沾了些许在他袖口,此刻弹去,倒像是拂去了一身俗事。“改日再来拜访。”他翻身上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调转马头,沿着原路返回,青骢马的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街角的梧桐树荫里。

老刘望着张希安的背影彻底消失,这才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他扶着石狮子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抖着腿往里跑,穿过前院的抄手游廊,掀开后堂的竹帘,连声道:“老爷!老爷!方才青州府巡检张希安来了,小的按您的吩咐,推说您打猎去了,已经把他打发走了!”

正厅里,李天寿正斜倚在铺着锦缎软垫的太师椅上,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一个描金茶盘,茶盘里放着一碟新鲜的荔枝,果皮鲜红,带着水珠。他年近五旬,生得一副紫棠色脸膛,皮肤粗糙,是常年在军营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左眉角有道淡疤,是当年随军出征时被流矢划伤的,此刻那道疤随着他皱眉的动作,微微凸起。

听门房说完,李天寿随手拿起一颗荔枝,指甲顺着果皮的纹路轻轻一掐,便将果皮剥了开来,露出里面雪白晶莹的果肉。他将果肉丢进嘴里,细细咀嚼,随即把荔枝核吐进旁边的描金痰盂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做得好。”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赏你二钱银子,去账房领吧。”

老刘喜出望外,忙磕头谢恩:“谢老爷赏!谢老爷赏!”说着便退了出去,脚步轻快了不少。

李天寿刚要再拿起一颗荔枝,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穿着湖蓝褙子的身影走了出来。来人是李天寿的夫人柳氏,年近四十,却保养得宜,皮肤白皙,鬓边插着一支珍珠簪,颗颗珍珠圆润饱满,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手中还捻着一方绣着兰草的素色帕子,走路时帕子轻轻晃动,带着一股淡淡的熏香。

“老爷可是为狗娃子的事犯愁?”柳氏走到八仙桌旁,顺势坐在李天寿对面的椅子上,帕子轻轻搭在桌沿,“依我看,这事也简单,那刘老汉家不就是想要钱吗?赔点银子了事就是,何必跟他们僵着?巡检衙门那边,虽然只是个七品衙门,可张希安毕竟是青州府的巡检使,管着全城的治安刑案,总不好真得罪了他,往后府里有什么事,还得仰仗他通融呢。凭白得罪了,终究是有些不值当。”

李天寿闻言,将手中的荔枝盏重重往桌上一放,茶盘都被震得晃了晃,几颗荔枝滚到了桌边。“夫人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烦躁,“那刘老汉家的儿子,是个不懂事的愣头青,张口就要一百八十两银子!一百八十两啊!可不是十两八两!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说李家拿钱买命,往后青州府上下的人,还不都敢踩我李天寿的脊梁骨?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他说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腹按压着眉心,语气渐渐缓和了些:“况且,狗娃子不是普通的家仆,他是奶娘抱大的家生子,打小就跟在我身边,替我挡过刀,陪我上过战场,这么多年忠心耿耿。若是为了这点事,就把他送官法办,按律当斩,那岂不是寒了底下所有人的心?往后谁还敢跟着我李天寿做事?再者说了,这事也不全是狗娃子的错。”

柳氏听着,轻轻叹了口气,拿起帕子掩住唇,声音柔和了许多:“老爷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她沉吟片刻,又道,“要不......再让管家去刘老汉家说说?一百八十两确实太多,咱们跟他们讲讲价,八十两?若是还不行,七十两?总能压下这火头。只要他们收了钱,不再闹着要送狗娃子见官,张希安那边也就没了由头,这事自然就了了。”

李天寿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那面“忠勇”虎头金牌上。那金牌是当年他立下战功,圣上亲赐的,金牌通体鎏金,正面刻着“忠勇”二字,背面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虎头,边缘还刻着他的名字和官阶。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金牌上,金光刺眼,却让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且再拖拖吧。那刘老汉家的性子倔,管家去了三回,都被赶了出来,再去怕是也没用。”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屏风外的庭院,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况且......那张希安......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柳氏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珍珠簪上的流苏轻轻晃动:“那老爷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拖着吧?张希安今日都找上门来了,保不齐明日还会来,若是他执意要查,咱们总不能一直避着不见。”

李天寿拿起一颗荔枝,却没有剥,只是捏在手中反复摩挲,果皮上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再等等。”他缓缓道,“我已让人去查张希安的底细,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软肋。若是能找到突破口,这事自然好办;若是找不到......再想别的法子。总之,狗娃子不能送官,银子也不能给那么多,这青州府,还轮不到一个巡检使来给我李天寿立规矩。”

说话间,窗外的日头又升高了几分,阳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正厅里静悄悄的,只有李天寿手中荔枝的轻响,和院外偶尔传来的鸟啼,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张力,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而此刻的张希安,正骑着青骢马行至城西市,马蹄踏过刘老汉摆摊的街角,地上那片早已干涸的血痕,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褐色,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日的争执与惨烈。他勒住马缰,低头望着那片血痕,眉峰微蹙,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案子,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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