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翼虽然知道，戈辉这是在帮他，但是他都不知道乒乓球是什么东西？他都没听过。
戈辉解释道：“就是由赛璐珞制作的空心球，很轻，大约鸡蛋大小，用硬质的球拍击球。相比篮球，它更不挑场地，对场地要求更小，成本极低，很容易形成规模。”
“行，你说行，我就干。”张翼尽管不自信，但是戈辉认为他行，估计也考虑了可行性和难度，应该是行的。
戈辉笑道：“你不要有压力，真的很简单，重要的是组织好比赛，形成标准，形成规模。”
张翼突然间又自信了，因为背后有特区政府，他不信有什么办不成的。
戈辉补充道：“球员一定要选择年龄小的，初中生，高中生都行，但是，必须是学习以外的时间，不能放弃学习。”
“知道了”张翼说道。
会议开到这里，该谈的也基本谈完了。
散会后，甚至没有人留下来吃中饭，直接坐火车回新奉天了。
戈辉让高见联系德国陆军部副长托马斯-穆勒海军少将（主要负责后勤日常事务）。
前几天答应的，带托马斯-穆勒去旅顺军港看看，自然不会食言。
当天晚些时候，托马斯-穆勒的海军团队就从朝阳赶到了锦州港区。
托马斯-穆勒团队来之前，正在朝阳陆军讲武堂（好久没把镜头对准这里了）参加日德兰海战的兵棋推演，禁卫军海陆军三军的核心都参加了。
宁远急匆匆地离开，就是因为这场兵棋推演。
这场兵棋推演，就是禁卫军专门为托马斯-穆勒团队举行的，类似的兵棋推演，莱茵哈特-舍尔在的时候，也举行过不下三次。
这也是禁卫军给德国海军的当头棒喝，不服气？后面还会有多次，直到你被打击得没脾气为止。
这次为德国公海舰队增加了火控雷达+机械计算机+九米测距仪，还增加了空军空中侦察。
还是那片斯卡格拉克海峡，丹麦日德兰半岛附近北海海域。
北海地区可选择的战场太多了，为什么非要选择这里？
宁远给出的解释：因为第一场兵棋推演就在这里，德国小胜，但是英国也没真败。后来的很多次推演，也都在这里，结果都差不多，双方互有输赢。北海被英国封锁，德国海军无法突破英国人的封锁。
这次的推演，持续了四个小时，虽然只是推演，但是依然意外频发，产生了多次偶然。
导演部更是习惯性的增加了大雾，提高了海况等级，让瞄准更加困难，甚至双方飞机都不法参加侦察。
禁卫海军一直代表英国，作为德国的对手。
这次英国赢了，赢得漂亮，但托马斯-穆勒及时收兵，德国也没损失太大。
德国公海舰队第一和第三战列舰分舰队，以及战列巡洋舰，总共发射3920发大口径炮弹，命中率百分之一点二。
英国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总共发射4631发大口径炮弹，命中率百分之一点五。
带着这样的结果，托马斯-穆勒团队离开了朝阳，去锦州港区找戈辉。
虽然，兵棋推演不是真实的对抗，很多时候还需要掷色子做二选一的决定，但是有各种现实的硬指标作参考系，也在很大程度上反应了德国和英国一旦发生海战，结果很可能就是这样。
那么，德国还有必要在海洋上与英国争锋吗？
其实，类似的兵棋推演，海军大臣提尔皮茨在德国也组织了很多次，结果比这里好不了多少。不得不说，朝阳陆军讲武堂的兵棋推演比德国更贴合实际，更先进，更合理，更有想法。
一个小时的车程，托马斯-穆勒想了一路，想得心累，德国海军路在何方？
戈辉见到托马斯-穆勒团队，看到托马斯-穆勒脸上的笑容更像是硬挤出来的。
“有什么不愉快吗？”戈辉关切地问道：“我有问题，我可以帮你协调。”
“下午在朝阳陆军讲武堂，举行日德兰海战的兵棋推演，德方输了。”托马斯-穆勒一脸惭愧地说道：“是我指挥的，你们的海军团队很厉害啊！”
“这个好办”戈辉立即懂了，然后说道：“改日我让他们再组织一次，让他们输给你，让你赢得漂漂亮亮，让他们输的一败涂地。”
哈？还能这样？我是这个意思吗？我需要让吗？我不要尊严吗？
托马斯-穆勒被戈辉的话，整不会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看到戈辉脸上越聚越多的笑容，他立即懂了，戈辉这是在和他开玩笑，讲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托马斯-穆勒解释道：“我在思考，德国海军的未来是什么？难道只能看守海岸线吗？”
“德国的地理位置就是这样，得面对现实。”戈辉说道：“你们地理位置至少比沙俄强太多，比上不足，比下余，偷着乐吧！”
托马斯-穆勒无语，戈辉居然拿沙俄作比较，不过单从地理条件上比较，德国确实要好不少，但是这没有任何意义。
“最关键的是”托马斯-穆勒强调：“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英国，海军实力强于德国，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封锁北海。”
“所以，这里建造的第二公海舰队，就是破局的关键。”戈辉说道。
“确实如此，这是德国唯一的指望。”托马斯-穆勒说道：“但是，我们依然面临着没有补给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戈辉说道：“德国可以提前在海洋上漂荡一些民用货轮，货轮上装满弹药和燃油，在德国第二公海舰队需要的时候，主动靠过去就行了。”
提前飘荡？托马斯-穆勒快速思考着戈辉的建议，不得不说，这或许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是又有太多的不确定。
“怎么做是柏林的事儿，还有……”戈辉犹豫了一下，说道：“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在没有盟友攻击英国人后背之前，德国海军寻求与英国海军决战是非常错误的。”
“德国哪里找这样的盟友啊？你们是吗？”托马斯-穆勒笑问。
戈辉摇头，说道：“打仗是要花钱的，北方特区打不起，建造军舰都得咬牙坚持。”
托马斯-穆勒早就知道，戈辉对欧洲战事不感兴趣，早就声言绝不染指。
吃完晚饭后，戈辉团队和托马斯-穆勒团队，一起登上去大连的火车。
为什么不坐船呢？
答案是戈辉怕死，在海洋上被偷袭，十死无生。我还年轻，很多事还没做，三个媳妇也年轻，可不能便宜了别，大好时光决不能扔进大海。
火车先在大孤山专线上跑，到了中东铁路哈大支线，换乘哈大支线，再以四十多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咣当咣当慢慢的跑。
这段路程并不长，托马斯-穆勒与戈辉，围绕着几乎不可规避的欧洲战争，聊了一路，争了一路。
戈辉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但是托马斯-穆勒非要拉着他谈这个事情，所以就这样了。
两个人虽然没有面红耳赤，但是谁也没有说服谁，戈辉也没想说服对方。
但是托马斯-穆勒却把戈辉说的听进去了，德国确实不占优势，极有可能赢着赢着就输了。德国要想赢到最后，就必须尽可能多的囤积物资，囤积粮食，囤积一切有必要囤积的东西。
事实上，德国从一九零九年就开始大量囤积物资了，尤其是战略物资和粮食。
八个多小时后，火车停在旅顺车站，禁卫海军参谋总长程前大校在车站迎接。
这是禁卫海军管理的军用车站，所以戈辉和托马斯-穆勒直接在站台上钻进剑齿虎重型越野车，直接去旅顺港区。
进入港区的瞬间，看到灯火通明的军港，和远山上星星点点的灯火，托马斯-穆勒就意识到这里有多大，感觉群山环绕，极度安全。
下车后，戈辉直接问：“你觉得这里够宽吗？你的兵来了，委屈吗？”
托马斯-穆勒点头承认：“我对这里很满意，谢谢。”说完，向戈辉郑重敬礼。
戈辉还礼，说道：“这是我们两军合作的一部分，我们应该提供，这里也是最容易保密的地方。”
托马斯-穆勒说道：“我可以放心向柏林汇报了，相信很快就有海军过来。”
“记住，不许穿军装，必须便服来北方特区，分批过来，不要太多。”戈辉提醒道：“先到锦州港区，我们会安排他们坐火车来这里。”
托马斯-穆勒说道：“没问题。”
由于是深夜，就没有安排夜食，直接安排入住。
第二天的早餐，直接吃自助食堂，禁卫海军的军人餐又让托马斯-穆勒多想了很多。
戈辉注意到托马斯-穆勒的神色，于是问道：“怎么不合味口吗？考虑到德国军人要来，厨师也在学习做西餐，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不是的，味道非常好。”托马斯-穆勒解释道：“像这样的军人餐，不差钱的英国海军都做不到，德国更做不到，你这里太奢侈了。”
“这只是早餐，午餐和晚餐比这还要丰盛。”戈辉一副说教的态度，说道：“吃的好，也是战斗力，吃不好，持续战斗力肯定不行。”
略作一番思索后，继续说道：“高强度的训练，必须有高热量的食物保证，吃不好，何谈训练质量。”
托马斯-穆勒微微颔首，然后一脸探究的目光看向戈辉：“我们的人来了，给你增加了很多负担吧！”
戈辉想了一下说道：“等你们的人来了，就让他们给我的兵当教官，不给他们吃白食的机会。”
啊？托马斯-穆勒愣了一下，马上释然，戈辉用半开玩笑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安排他的海军士兵，不过，这也正合他意。
早餐后，戈辉陪着托马斯-穆勒在军港周围的山上随便转了转，托马斯-穆勒确认这里足够宽大，比黑夜里感觉的还要大很多，即便是不允许离开这里，也能过的很舒服。
下午，戈辉视察了达利安造船厂，最大的1、2、3、4号干船坞里，四艘普通邮轮正在建造中。
达利安造船厂的总经理张悟华，跟在戈辉身侧，边走边介绍。不得不说，张悟华对几个船坞的建设情况如数家珍，细节说的滔滔不绝。
戈辉又去看了正在建造中的两艘战列巡洋舰。
张悟华告诉戈辉，这里用的钢材，是德国最新开发的强度更高的钢材，性能相较以前提升了百分之三十，唯一的缺点就是成本也比以前贵了百分之三十。
听到贵了百分之三十，三十二岁的戈辉感觉心脏被人揪了一下，不禁捂了一下胸口。然后问道：“谁让你用这个钢材的？”
“王招辉司令，他说一切都要用最好的，不要怕花钱。”张悟华回答，同时小心观察戈辉的脸色。
戈辉只感觉心脏又被揪了一下，头突然也有些晕，心里怒骂王招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戈辉不得不岔开话题，问道：“明天两艘战列舰的开建仪式，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明天司令到了就可以开始。”张悟华说道。
“还和上次一样吗？”戈辉问道。
“一样的，您和王司令分别切割第一块钢板。”张悟华道。
听到王招辉明天也到，戈辉决定今晚找王招辉好好聊聊，军舰是用钱堆出来的不假，但是也要适当的控制成本，大手大脚的花钱，真当特区的钱是随便印的吗？
看完铺栏甸厂区，又去看了浮渡河厂区，在德国督造总监的陪同下，看了现场的情况。
在这里，戈辉就换了一副面孔，提醒德国督造总监，一定要用最好的，毕竟用的都是特区钢材，这是为特区创收，越多越好。
等戈辉回到旅顺军港的时候，时间已近黄昏。
晚餐时，见到了下午回来的王招辉，简单沟通了兵棋推演的总结，尽管德国在海军技术方面有了一定的优势，比如火控雷达。但是英国海军依然占据着全方位的优势，是技术无法弥补的差距。
晚餐后，戈辉找王招辉单独沟通。
戈辉直接说道：“下午，视察了铺栏甸厂区，我们的两艘战列巡洋舰，你用了德国人最新研发的钢材，性能提高了，成本也提高，这样不行，2000万一艘，成本提高百分之三十，你知道这钱不是随便印的。”
王招辉解释道：“英国现在有384毫米口径的主炮，德国也在研发384毫米主炮，被这样的炮弹命中一次，2000万两银圆的军舰就没了。我们只能尽可能的提升防护力，最新研发的舰用钢板能极大程度提升防护力，让我们有机会在海战中活下来。2000万的军舰和舰上人员会全部葬身大海，和带伤归队，你选哪个？”
戈辉张了几次嘴，没说出一个字，最后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喃喃道：“我们的摊子铺的太大了，有点干不动了。”
王招辉想了一下说道：“老大，没有什么是容易的。面对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英国人驾驶着小舢板就敢和西班牙人硬干，我们比英国人差吗？”
戈辉想了一下说道：“两回事，这不是打仗，打仗不可怕，怕的是没钱。我们现在是没钱，而我们要用钱的地方太多，到处都需要用钱。”
“老——大”王招辉刻意拉长的声音，说道：“我们什么时候钱够花过，我们一直很穷，但你不能否认，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现在没钱，我们继续花未来的钱就是了，未来的事儿，未来再说。”
戈辉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是得继续花未来的钱，未来的事儿，未来再说。”
戈辉释然了，没钱了，继续发债就是了，能借多少就借多少。想通了之后，连夜给孙再芝发了电文，让孙再芝考虑一下，增发30亿两20年期债券，年息百分之二，甚至百分之三也可以考虑。
孙再芝收到电文，彻夜未眠，他无法想象二十年后，很多债券同时到期，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他不知道，后世美国人借新债还旧债，这都不是事儿。
戈辉睡的很好，因为他把问题推给了别人。
2月9日上午，戈辉和王招辉一起参加了禁卫海军战列舰开建仪式。
戈辉和王招辉分别为两艘新舰，切割了第一块钢板，代表着禁卫海军第三艘和第四艘主力舰正式开建。
这两艘战列舰，外形设计和一月份开建的战列巡洋舰完全相同，只不过吨位更大。
达利安级战列舰，标准排水量3.2万吨，满载排水量接近3.5万吨，航速不低于25节，最高能达到27节，动力装置为42台3缸燃油锅炉，燃烧重油，分布在六个锅炉舱里，高压锅炉驱动4台高压蒸气轮机，4轴4桨推进器，动力达到9.9万匹马力。
相比德国人在浮渡河厂区的战列舰，动力稍有提高，戈辉喜欢速度更快的军舰。
10门305毫米50倍径主炮，安装在五座双联装炮塔中。舰艏两座，舰艉一座，左舷一座，右舷一座，对称设置。这样设计，的确能平均分配重量，也更平稳，但是射击时不能集中全部重火力，这是欠点。
10门155毫米45倍径副炮，10门105毫米45倍径，10门76毫米45倍径速射炮，防空武器口径是88毫米、35毫米、24毫米、20毫米，正好是禁卫军的四款高射炮。装甲带厚度350毫米克虏伯渗碳装甲，炮塔及司令塔装甲厚度300毫米克虏伯渗碳装甲，甲板厚度60毫米高碳合金钢。
配备了2具600毫米的鱼雷发射管。鱼雷发射管安装在舷侧水下部位，战斗部内有260千克tNt炸药，鱼雷能够以45节的速度航行4100米或以30节的速度航行米。
正常情况下，达利安级战列舰能携带约3000吨重油，战时则可通过利用舱室空间将载油量提升至8000吨，以保证足够的续航力。
除了外形不一样，还有动力上略有超出外，其它方面和德国正在浮渡河厂区建造的战列舰基本相同。
这样一艘战列舰，成本是3500万银圆，两艘就是7000万银圆，戈辉只能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结果还被第四代电动话筒成功捕捉到了，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叹息。无数人从戈辉的脸上看到了无奈和无助，王招辉知道老大又是心疼钱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禁卫海军别无选择，而且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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