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塞拉菲娜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转向身旁的奥利弗，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缓缓说道：“奥利弗，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阿德里安身为皇室大公爵，竟敢在圣城发动如此规模的叛乱……”
她的话锋一转，变得更加冰冷：
“……甚至能调动帝国最精锐的‘皇家第一兵团’成建制地参与？我们那位卡尔陛下从早晨在穹顶眺台的神授仪式之后一直到现在，可一直没有再露面啊！”
奥利弗闻言，身体猛地一震！
他正要反驳，说卡尔陛下绝无可能……
就在这时！
一道身披银色重甲、浑身浴血的极光卫队精英修女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塞拉菲娜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急促：
“会长大人！刚刚收到皇宫留守卫队的紧急密报！”
塞拉菲娜眉头一皱：“说。”
“卡尔陛下的尸体……在皇宫的密室被发现了！”
精英修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初步判断……是自杀！而且，皇家第一兵团的最高调动令，确实是陛下本人签署的！”
“自杀？！”
这个消息，让奥利弗彻底懵了！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骇与荒谬！
“姑姑……您的意思是……卡尔陛下他……他真的参与了叛乱？！然后……畏罪自杀了？！”
就连塞拉菲娜那张总是掌控一切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错愕。
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位血缘上算是堂弟的皇帝，会用这么……干脆的方式结束自己。
“呵……”塞拉菲娜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错愕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嘲弄。
“自杀？真是个体面的退场方式。恐怕……是被阿德里安当成弃子了吧，又或者，是被背后的黑手逼上绝路的。”
她摇了摇头，仿佛在为他感到可悲。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为克雷蒙特家族保留了最后一点颜面。”
她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了奥利弗那张煞白、依旧处于巨大震惊中的脸上。
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近乎于玩味的笑意。
“既然卡尔死了，阿德里安又成了全球通缉的叛国者……”
她伸出戴着银色手甲的修长手指，轻轻点了点奥利弗那残破的金色胸甲，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奥利弗，我亲爱的侄子。你现在可是皇室顺位最合理、也是在圣殿功劳最大的继承人了……”
“那个位置，你想不想……坐坐看？”
“不！！！”
奥利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跳了一步，仿佛那个“位置”是什么比神化怪物还恐怖的东西！
他将 “晨曦之誓”狠狠插在地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眼中充满了抗拒与厌恶：
“姑姑！请您别开玩笑了！我奥利弗此生只侍奉圣光！守护圣女殿下！我对那个沾满了鲜血和阴谋的王座……没有半分兴趣！”
“咯咯咯……”
塞拉菲娜看着他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这笑声冲淡了她身上些许疲惫与哀伤，让她那成熟美艳的脸庞更添几分活人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是个……无趣的傻小子。”
她收起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了皇宫的方向，仿佛在看一个烫手的山芋。
“唉……看来，又得从那些旁系血脉里，物色一个听话、又不算太蠢的新皇帝了。”
“真是……头疼呢。”
……
这番对话，完全没有回避眼前的林凡等人。
而林凡和苏小月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位极光修女会的会长，是如何在谈笑风生之间，便决定了一个庞大帝国的最高权力归属。
那份从容，那份理所当然，仿佛不是在讨论一个皇帝的废立，而是在讨论今晚的菜单。
林凡和苏小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们对北极圣殿，以及塞拉菲娜这位女强人手中所掌握的、那恐怖的权柄，又有了全新的、令人心悸的认知。
……
观礼台之上。
特调局的李明远，早已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看着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圣女登神，叛军覆灭，以及那个被三个女孩环绕、此刻正与圣殿高层平静交谈的林凡。
他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最高级别的加密通讯器，接通了远在天京的、总局长张明德的通讯。
“张局……是我，李明远。”
“是的，您的情报没有错……卫星图像没有错……”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那句足以颠覆世界格局的结语：
“欧陆的天……要变了！”
……
一个旧的时代，在教宗冕下的自我献祭中，落下了帷幕。
一个新的时代，在林凡和艾米莉亚的手中，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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