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七
陆医女在假太后的脑袋上用银针刺了一下,假太后发出凄厉地哀嚎。陆医女狞笑着说:“真太后在哪里?说了我放了你,我们一起回大梁国,向梁皇后复命。”
假太后的脸上呈现痛苦之色,却紧咬着牙关:“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陆医女,不是梁皇后派来的。”
“我不是陆医女?”陆医女再次冷笑,“我在梁国皇宫中,地位本比你高,可是,你却抢先进入齐国皇宫,做了人人仰慕的太后,而我,却只能做一个医女,凭什么?你和睿王勾搭成奸,却迟迟不完成梁皇后的使命,梁皇后早就不满了。”
“我只是在找机会,那个付嫣然,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你还不趁机杀到凤藻宫,杀死付嫣然和太子!”假太后拼尽全力喊道。
“我的使命是带回太后的尸体,说!只要告诉我太后在哪里,我就可以带你回去,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说着,手里的银针转动了一下,假太后发出凄厉的喊声:“我说,我说,太后在——在——阁楼的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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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凤藻宫内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划破长空,持续了几个时辰的皇宫厮杀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旨意骤然切断,终于彻底平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渐渐被夜风稀释,一切动荡与不安,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春草小心翼翼地抱着明黄色的襁褓走出产房,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喜悦,声音清亮地向守候在外的众人报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诞下一位健壮的皇子,母子平安!”
一直紧绷着神经、默默捻动佛珠的清太妃和肖太妃,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积压已久的浊气。她们将佛珠收好,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眉宇间的忧色终于被宽慰取代。而守在产房门口、站立了几个时辰的李嬷嬷,在听到“母子平安”四个字后,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腿一软,便瘫倒在地。
机灵的夏荷赶忙上前,半是搀扶半是打趣地说:“哎哟,李嬷嬷,这大喜的日子,您怎么倒先瘫倒了?快起来,快起来主持大局呀!这一大摊子事,少了您这位老祖宗坐镇,底下那些小丫头们怕是要偷懒了呢!”
李嬷嬷就着夏荷的手劲儿,颤巍巍地试图站起来,脸上又是泪又是笑:“好,好,老奴起来,老奴起来……唉哟,老奴这是高兴的,高兴得腿软啊!苍天庇佑,列祖列宗保佑!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咱们宫中又添了一位尊贵的皇子,江山社稷之福啊!”
与此同时,在付嫣然的空间里,已经被春兰缝合好刀口后,付嫣然就清醒了,因为麻药的缘故,付嫣然没有疼痛的感觉,开玩笑说:“你毛手毛脚的,是不是缝的很难看啊?”
“等身子好了自己看呗!”春兰笑着说,“一切如您所愿!”
这话涵义很丰富,付嫣然点了点头。
“让春草出去报平安吧!”
春草意念一动,出现了刚才春草报平安的画面。
春草将孩子抱出去交给太妃后,付嫣然又让春草立刻重新返回空间,
她们动作轻柔而迅速地为付嫣然清理生产后的身子,换上干爽舒适的寝衣,又熟练地挂好了消炎的吊瓶。一切收拾停当,春草面色肃然地跪倒在地,指天立下重誓,绝不将今日所进入的这方奇异天地透露半分,违者天地共弃。誓毕,二人才带着重新沉睡的付嫣然,依照原样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布置一新的产房内。
当麻药的效力渐渐退去,付嫣然从深沉的睡眠中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记忆中紧张的身影,而是静谧的宫室,温暖的烛光洒下柔和的光斑,周围一切井然有序,弥漫着一种久违的和平与安宁,付嫣然发现,窗棂上都挂着白幡。
夏荷看见付嫣然醒来,强露笑颜说:“娘娘醒了,和硕郡主真是神医,说您卯时醒来,您果真卯时醒来。”
“你们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宫里怎么布置成这样?”
这时,嘉靖公主披麻戴孝地走了进来,哀戚地说:“娘娘,太后去了!”
付嫣然先是脸色一滞,呈现不可置信之色,随即哀痛地哭了起来:“母后——姨母!”
“娘娘,请您节哀!”凤藻宫的宫女们一起跪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嬷嬷呢?陆医女呢?”付嫣然虚弱地哭喊道。
这时,余嬷嬷在宫女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进来,看见付嫣然,扑通一声跪下。
“娘娘!”余嬷嬷大声悲切地哭喊道,“请您和皇上为太后报仇吧,陆医女杀死了太后。陆医女是梁国的奸细啊!”
“到底怎么回事?”付嫣然问。
于是,余嬷嬷颤巍巍地讲起了当天晚上发生在慈宁宫的事情,包括她昏迷的时候,听到的嘉靖公主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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