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闻言,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好家伙。
这张松庭,还真是……点背啊!
他清楚记得,上次在清河县,这位仁兄就是在青楼里,因为争风吃醋,和王家的人起了冲突,结果被王家的人当场废掉了修为,下场凄惨。
没想到,这才多久,估计伤势刚好还没多久。
他竟然又在青楼里,因为姑娘,和更不好惹的大乾使者杠上了,再次被打得半死不活……
这家伙是跟青楼犯冲,还是命里注定要在烟花之地遭劫?
这运气,也忒背了点。
陆景都忍不住在心里替他默哀了半秒钟。
陆景挥退了陈妈妈,自顾自地重新斟满酒杯,继续享用着酒菜。
他看着楼下的歌舞,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并未影响他的兴致。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楼梯口再次传来动静。
陆景随意一瞥,目光却不由得顿住了。
只见苏雨薇正跟在一名面容肃穆、气度不凡的青年身后。
旁边还跟着脸色不太好看的程玉刚,三人径直走上了三楼。
“苏雨薇和程玉刚?”陆景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为了张松庭?”
兴师问罪?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他否定了。
张松庭不过一个失势的前护卫,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让苏宇和苏雨薇亲自来替他出头?
更何况,对方是大乾使者,苏家如今依附白莲教,实力有限,绝无可能为了一个护卫去得罪这等贵客。
即便张松庭没被废,都不可能。
“那么……看来是来赔罪的了。”陆景了然,重新拿起酒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苏雨薇三人走上三楼,直接走向三楼深处一处独立的小院。
那里,是香满阁五大花魁之一,以清冷高雅、卖艺不卖身着称的薰儿姑娘的居所。
然而此刻,那小院厅堂内。
那位平日里对客人不假辞色的薰儿姑娘,却正一脸娇羞潮红,依偎在一个身着锦袍,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怀中。
那姿态亲昵,哪还有半分清冷模样。
苏雨薇和程玉刚恭敬地分立在那个面容肃穆的青年两侧。
那青年上前一步,对着微胖中年男子躬身行礼,语气谦恭:
“大乾郑使者在上,在下白莲教品华堂第二分舵舵主苏宇。此番冒昧打扰,是特地为了方才家中有眼不识泰山的护卫,冲撞了尊驾之事,前来向使者赔罪,还望使者海涵。”
那微胖的郑使者闻言,轻轻推开了怀中的薰儿姑娘,脸上堆起看似和煦的笑容,摆了摆手:
“原来是苏舵主,久仰久仰,一点小误会罢了,苏舵主不必挂心。”
“郑使者宽宏大量,苏宇感激不尽。”苏宇姿态放得更低,
“都怪在下治家不严,那护卫有眼无珠,不识使者尊驾,才做出那等狂妄之举,实在该死。”
“呵呵,无妨。”郑使者显得颇为大度,“不过一个……嗯,似一个被废了的废人罢了,对本使造不成什么困扰。若非如此,本使也不会轻易饶他性命。”
苏宇连忙顺势解释道:“郑使者明鉴,那护卫原本天赋尚可,前途本不止于此。
可惜此前被废了修为,心中积郁难平,行事这才有些不知轻重,这才一不小心冲撞了您这等贵人,实在是他咎由自取。”
“原来如此,难怪心性如此浮躁。”郑使者恍然地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苏宇又陪着小心,与郑使者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
见对方确实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再次躬身行礼后,带着苏雨薇和程玉刚退出了小院。
一走出院门,远离了郑使者的视线,苏宇脸上那谦恭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寒霜。
他冷哼一声:“那个没用的东西,成了废人一个,不知安分守己,还敢在外面给家族惹是生非,险些酿成大祸!
回去之后,立刻将他逐出苏家,任其自生自灭,苏家不再供养此等废物!”
“家主……”一旁的苏雨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张了张嘴,想要求情。
但在苏宇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终究没敢说出口。
如今的苏家,早已是苏宇一手掌控,他便是说一不二的家主。
她今日被叫来,就是因为张松庭惹恼了大乾使者。
那位使者地位尊崇,连圣公方腊都要以礼相待,岂是他们苏家一个分舵舵主能得罪得起的?
来之前,苏宇就已明确告诉了她。
若对方不肯善罢甘休,为了平息使者的怒火,保全家族,她苏雨薇可能需要牺牲自己,主动献身赔罪。
毕竟那位郑使者参加登基大典,还不忘来青楼寻欢,显然是个好色之徒。
幸好,对方似乎并未将张松庭那点冒犯放在心上,脾气还算不错,没有借题发挥。
否则,她苏雨薇今晚恐怕就真要爬上那位使者的床榻了。
想到这里,她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那人又丑又胖,那花魁不嫌弃,她可不敢想象自己被她欺辱的画面。
苏宇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你不必为他求情,苏家念在旧情,养了他这么,用了诸多昂贵药材,已是仁至义尽,落得如今下场,全是他自作自受!”
苏雨薇和程玉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和黯然,却也不敢再多言。
三人沉默着走下楼梯。
就在他们经过走廊,准备离开香满阁时。
不远处包厢的门帘被掀开,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兄,苏小姐,真是巧啊。”
程玉刚和苏雨薇闻言,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当看清那个开口的年轻男子时,两人几乎是同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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