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也凑过来看了看：“笨蛋琪亚娜试卷与芽衣姐姐试卷答案重合率为29\/30，误差仅存在于第19题。”
“第19题？”
琪亚娜自己也凑了过来，
“哦，那道题问‘圣殿级崩坏兽能量护盾周期性衰减的初始触发条件’，我选的是‘承受累计超过阈值的高频振动攻击后’，芽衣你选的什么？”
“还有布洛妮娅，我才不是笨蛋！！！”
(???)
“我选的是‘自身发动‘冲锋’技能后的3秒内’。”
芽衣回答道，这是课本上明确记载的标准答案。
墨云这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拿起红笔在琪亚娜试卷的第19题上打了个勾：
“琪亚娜的答案是正确的。”
在芽衣和布洛妮娅惊讶的目光中，他解释道：
“课本上的描述是基于旧版本的观测数据。
实际上，在上个月天命总部更新的《崩坏兽生态补充报告V3.1》中已经明确指出，‘壁垒冲锋’后护盾衰减是其主动行为，而‘承受高频振动攻击阈值’导致的护盾不稳定，才是其能量系统固有的、更基础的弱点。
这部分新内容，我还没来得及在常规课上讲，但整合进了游戏里‘圣殿级’的隐藏机制中——使用声波武器或者连续精准攻击特定点，可以提前触发其护盾衰减。”
他看向目瞪口呆的芽衣和布洛妮娅，最后将目光落在因为被证明而得意洋洋、尾巴都快翘起来的琪亚娜身上，淡淡地说：
“现在，你们还觉得她只是在‘玩’游戏吗？”
墨云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芽衣看着琪亚娜试卷上那鲜红的对号），又看了看自家草履虫那副“快夸我快夸我”的得意小表情，终于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琪亚娜说道：
“对不起，琪亚娜，是我错怪你了。没想到……游戏真的能学到这么深入的知识。
另外，琪亚娜你真的很聪明，一点也不笨。”
而布洛妮娅，那双一贯没什么波澜的灰色眼眸，此刻却紧紧地盯着屏幕上已经变成“Game over”但依旧吸引人的游戏界面，小脑袋微微歪了歪。
“布洛妮娅的判断出现严重误差。”
她平静地陈述道，然后转向墨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云墨老师，布洛妮娅为之前的错误判断道歉。这个教学程序展现了极高的信息整合与情境化应用价值。布洛妮娅申请体验该程序，以优化自身对崩坏兽生态的认知模型。”
潜台词：我也想玩！
墨云看着布洛妮娅那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微亮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抱歉，布洛妮娅同学，这只是我为了给琪亚娜补课临时开发的‘特供版’，目前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而且仅此一份，只能给她一个人用。”
布洛妮娅沉默了两秒，似乎在快速计算着什么，然后再次开口，提出了一个让墨云眼皮直跳的方案：
“布洛妮娅理解了。那么，如果布洛妮娅在下次《崩坏生物学概论》月考中故意不及格，是否也能获得使用此程序进行‘补习’的资格？”
(???) 计划通！
“不行！绝对不行！”
墨云立刻斩钉截铁地否决，感觉自己的教师生涯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种方法是权宜之计，是为了调动特定……嗯，‘学习风格独特’的学生的积极性。
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巩固复习才是正道！
琪亚娜，你也是！别以为有了游戏就可以在课堂上继续神游天外！”
“知道啦知道啦~”
琪亚娜嘴上应着，显然没太往心里去，还沉浸在刚才“学渣逆袭”的快乐中。
而被明确拒绝的布洛妮娅，虽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微微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但不知为何，墨云就是从她那小小的、安静的身影上，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失落”和“羡慕”的情绪，非常强烈，仿佛能看到她头顶有看不见的乌云在汇聚。
墨云看着这样的布洛妮娅，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欺负小孩子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许：
“不过……你的想法也有道理。这种互动式教学如果设计得当，确实能惠及更多学生。等这次期中考结束后，我会找时间跟德丽莎学园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申请一些资源，把这个程序进一步完善和优化，争取将来让学园里更多的同学都能在‘玩’中学。”
听到这话，布洛妮娅立刻抬起了头，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灰色的大眼睛里，墨云分明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微光，那萦绕在她周围的低气压也瞬间消散了。
“布洛妮娅对此表示感谢。”
她用一贯平稳的声线说道，但墨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喜悦和期待。
这种过于清晰的、与面部表情完全割裂的情绪感知，让墨云感到一丝奇怪和不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歉意和些许探究，轻声问道：
“布洛妮娅，请原谅我的冒昧……我似乎能比较清晰地感觉到你的情绪变化，但你的表情……是老师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吗？”
布洛妮娅还没有回答，旁边的芽衣已经轻声解释道：
“云墨老师，请不要误会。布洛妮娅她……不是因为您的话而不高兴。只是她小时候经历过一些意外，大脑中掌控表情和情感表达的区域受到了一些损伤，所以她很难像我们一样通过面部表情来表达喜怒哀乐。但她内心的感受和我们是一样的，甚至可能更细腻。”
布洛妮娅安静地点了点头，证实了芽衣的话。
墨云恍然，心中那点疑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和更深的理解与怜惜。他看着布洛妮娅，目光温和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抱歉，布洛妮娅，是老师不了解情况。”
“老师不用道歉。布洛妮娅已经习惯了。”
布洛妮娅平静地回答。
墨云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此。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二十五分。
“好了，时间不早了。”
他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琪亚娜，今晚的补习就到这里结束，看得出来，你确实掌握了不少东西，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他难得地肯定了一句，让琪亚娜更是眉开眼笑。
“芽衣同学带来的便当，还有这些零食饮料，”
他指了指茶几，
“大家分着吃了吧，当作宵夜。吃完就早点回宿舍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太好啦！开饭开饭！”
琪亚娜第一个欢呼起来，立刻扑向了芽衣带来的精美便当盒和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零食，瞬间开启了风卷残云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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