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莲被她盯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月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张蔓月依旧沉着脸,不过语气却很温和,“五婶,我不是跟你们强调过,我们张记的东西,一定要保质保量吗?
你觉得多一天少一天,味道变化不大,别人吃不出来,可自己有没有弄虚作假,我们自己心里清楚。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往后会不会觉得,东西也就是洗不干净,没什么关系。
或者是东西的原材料也就是差一点,别人吃不出来。
这里差一点,那里差一点,后果就是东西会很差劲,我们好不容易积攒的口碑,将会毁于一旦。”
朱莲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月月,我没想要做差的东西,我就是心急了,才会说错话。”
张蔓月:“五婶,我不是批评你,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朱莲:“我知道的。”
跟张蔓月一块儿做生意这么久,她已经习惯张蔓月直来直去的性格。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对事不对人,要是有什么事做错了,她当场就会指出来。
当然了,要是谁做得好了,她也会不吝啬夸奖。
“现在没有豆酱怎么办?咱们这摊子难道要收起来吗?”
生意才刚刚做起来,要是他们把摊子收起来,谁还知道再次出来摆摊,大家会不会等他们,会不会跑去买别的东西。
张蔓月:“你先别着急,我已经让人跟里正说了,让他们尽可能找黄豆做豆酱,也就这段时间供应不过来,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在没有豆酱卖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卖咸菜就行。”
朱莲还是发愁,虽然咸菜也卖得出去,不过过来的客人大多都是买辣酱的,咸菜只是搭头。
要是没了辣酱,只有咸菜,估计生意不会不咋好。
情况果然不出所料,没了辣酱之后,她们的摊子确实冷清了很多。
很多人过来问了,听到没有辣酱。失望而归。
还有些不甘心空着手回去,会买些咸菜,生意很惨淡。
每次看见客人空手回去,朱莲都在心里惋惜一番,二十文钱又跑了。
好在过了没几天,里正就送了豆酱过来,她们又可以开始卖辣酱了。
张蔓月在码头找个铺子,摆摊只是权宜之计,还是要有固定的店铺才行。
看了好几天,她终于找了一间合适的铺子,就是租金有些贵。
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讲价,她最终让主家便宜了三百文钱。
她把朱莲叫过来看,要是她同意的话,就把地方定下来。
朱莲:“我哪知道咋选地方,你看好就成了,我都行。”
“五婶,话可不能这样说,咱们合伙做生意,自然事情都得商量着办。”
朱莲心里很感动,觉得张蔓月很尊重自己。
东西是她弄的,摊子是她支起来的,连张记这个名头都是她的,自个儿就出摊叫卖。
随随便便是个人都能做,可她却给了自己五分的利。
要不是因为自己跟她是亲戚,这样的好处怎么都轮不到自己身上。
她在铺子里走了一圈,很满意,“我觉得这地方挺好的。”
有她点头答应,张蔓月最终签下契书,张记旗下的另一家店准备开张了。
张蔓月开始找人装修铺子,还让木匠帮忙做展示架,忙得不亦乐乎。
另一边张蔓青找到了她,说是有好几个掌柜找过来,想要购买番椒。
他们来了不止一次,不过张蔓月都没有露面。
等他们再一次临门,张蔓月终于去见他们。
大家都是熟人了,以前没少从她这里买鸡精,客套几句,就开始进入正题。
张蔓月的意思是番椒可以卖,不过价钱由她来决定,一两银子一斤。
大伙儿都惊呆了,这个价格未免也太高了些。
看见大家脸上的为难,张蔓月说道:“我知道你们大家的想法,觉得这个价钱太贵了,没必要。
现在全县的老百姓都在种番椒,再过几个月就有大把的番椒,随便你们采买。
这想法当然没有错,你们不愿意买,我也不会逼迫你们。
你们大伙儿亲眼见到张记酒楼的生意了,自从开店以来,生意都挺不错,证明了番椒还是符合大家的口味的。
若是全县的酒楼都不用番椒,大家都没有推出新的菜肴,这自然没什么问题。
若是有人过来找我买番椒,我也不可能有钱不挣。
咱们做生意的不怕东西贵,就怕人家有的东西自己没有。
要是客人跑了,想要再让客人到店里来吃饭,可就难费劲了。”
她说的就是大伙儿担心的问题。
“张老板,我们每个月都从你这里进味美鲜,看在大伙儿合作这么久的份上,你就便宜一点卖给我们。”
“就是,一两银子一斤的菜,我们真是吃不起。”
张蔓月:“你们大家误会了,番椒就是调个味儿,一盘菜放三四个就行了。
一般说来,一家酒楼一天用一两斤就足够。
要不这样吧,你们买十斤我送一斤,这样总成了吧。”
那几个掌柜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她可真会做生意。
十斤送一斤,看似价钱便宜了,可钱她没少收,他们却要进更多的货。
他们早知道番椒的事,只不过听说她跟知县大人有关系,所以才没人敢轻举妄动。
若换成一般的商户,她家的番椒只怕早就被洗扫荡一空,这门生意哪会轮到她把持这么久。
“张老板,你可真是会做生意。”
张蔓月笑了笑,“大家都是生意人,你们该知道,咱们的钱就是这样精打细算来的。
我老实跟你们说吧,我自个儿家里用的也不少,现在又做辣酱生意,也需要大量的番椒,我都不知道自个儿够不够用呢。”
“什么叫辣酱?”
张蔓月:“就是往豆酱里添上番椒,味道会更好一些。”
豆酱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往豆酱里添番椒,他们却没有试过。
“张老板,你又开始做新生意了?”
张蔓月:“可不是,刚刚在码头上赁下一家铺子,准备再开一家店呢。”
一个掌柜感慨道:“张老板,你可真是遍地开花。什么生意都做。”
他这话真不是在贬低她,而是真心实意在夸她呢。
开了酒楼,米铺,听说还有绣坊,医馆,私塾,这都开多少家铺子了,如今她还卖起辣酱来了。
另一个掌柜感慨道:“张老板,你可真是生财有道,邵城百姓的钱都要被你赚走了。”
张蔓月:“你们大家说笑了,我可没有那本事。
这还不是没钱花了嘛,家底儿都差点掏空了,不得想个办法多挣钱,以后连孩子都养不起喽。”
这也是大伙儿敬佩她的一个点。
他们大家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她怎么一步一步发家的。
当初她还是一个从乡下进城的寻常妇人,为了赚钱,还一家酒楼一家酒楼的卖味美鲜。
当时他们并不在意这个不起眼的人,还把人赶出了门。
她一个妇人赚钱有多不容易,大伙儿看在眼里。
可她呢,挣钱没多久就捐了一万六千两银子,哪怕没有把家庭掏空,只怕也剩不下什么钱了。
平心而论,要换成他们,他们可舍不得捐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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