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礼沉默的看着卿意。
他没有说话了。
婚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默的行事风格确实异于常人。
那些不合常理的举动背后,显然藏着更深的图谋。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
整个房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卿意深吸一口气,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们可以谈谈吗?”
她想,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是时候好好的谈一谈。
周朝礼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平淡:“坐着说。”
“当然可以。”
卿意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沈令洲是你的死对头?”
卿意问到了关键点上,他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朝礼:“怎么这么问?”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卿意直言不讳,“在商场上,你们针锋相对,在07战机项目上,你们又是最大的竞争对手,所有人都觉得你们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周朝礼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并不是,我和他之间,算不上死对头,甚至连真正的对手都算不上。”
卿意皱紧眉头,“那为什么要争得死去活来?为了周氏集团的控制权?还是为了07战机的项目?”
周朝礼放下水杯,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眼神深邃。
“难道你真的看不明白吗?”
“就是因为看不明白,所以我才要问你。”
周朝礼敛下眉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笑容。
事到如今,他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瞒下去了。
有些事情,是时候开诚布公了。
毕竟,她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身边有陆今安那样靠谱的人守护。
这些过往的恩怨纠葛,告诉她也无妨。
“他是周纪淮的私生子,比我大。”
周朝礼的声音低沉,这样狂风骤雨的事情,他说的格外的平静,好像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卿意猛地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她想过千万种可能,想过他们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想过他们是家族利益的争夺者。
却唯独没有想过,沈令洲竟然是周纪淮的私生子!
“怪不得……”
卿意喃喃自语,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细节,“怪不得周纪淮会处处资源倾斜给他,怪不得他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怪不得他对周氏集团的事务如此上心……”
原来这一切,都源于他的身世。
“所以,整个周氏集团,其实是要给他的?”
卿意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那周延年呢?他不过是个幌子?”
周朝礼:“周延年是周纪淮大哥的儿子,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对外,他是周家的长子,身份体面,实则不过是周纪淮用来稳定家族、掩人耳目的棋子。”
“周纪淮真正想培养的,从来都是沈令洲。”
“我早就说过,我可以把周氏所有的股权都让给他,我一直都同意。”
因为周朝礼心里从始至终都清楚,就算他同意,周纪淮也会想方设法的阻止。
他表面表现的再好,都瞒不过。
“其实我对周氏的控制权没有任何兴趣,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可周纪淮不同意,他想要暗度陈仓,一步步将整个周氏都交到沈令洲手里,还想让我做这个铺路石。”
卿意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原来,周朝礼一直以来面对的,不仅仅是沈令洲的明枪暗箭,还有来自家族内部的算计与逼迫。
他看似手握权势,实则腹背受敌。
“那沈令洲为什么要觊觎07战机的核心技术?为什么要和境外势力勾结?”
卿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和周氏集团的控制权,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
周朝礼嗤笑一声:“他的野心,可不止一个周氏集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沈令洲背后有境外的势力支持,这一点你猜得没错。”
“在我们结婚之前,他的目光就已经放在你身上了。”
“不仅仅是你,所有杰出的年轻人才,尤其是在航天、军工等关键领域有能力的人,他都会盯上,想方设法收罗到自己麾下。”
卿意的心猛地一沉:“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
“扩张势力只是第一步。”
周朝礼,“他想要的,是更大的权力,是能够左右局势的力量。”
“你以为他只是想当个商业巨头?”
他看着卿意,一字一句地说道:“大概是想当个‘总统’吧。”
“总统?”
卿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周朝礼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他想要的,竟然是掌控一个国家的权力?
“他借助境外势力的支持,收罗人才,窃取核心技术,扩张商业版图,一步步积累财富和权力。”
周朝礼的语气沉重,“周氏集团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跳板。”
“07战机的核心技术,才是他实现野心的关键。有了这些技术,他就能进一步获得境外势力的信任和支持,甚至可能借助这些力量,干预国内的局势。”
科技强国并不是说说而已。
在这个新兴的时代,谁能够拥有最顶尖的人才,顶尖的设备,谁就是硬实力,真理永远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卿意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她终于明白了,沈令洲的图谋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这已经不仅仅是商业竞争或者家族恩怨,而是关乎国家安危的重大阴谋。
“那你老师的死……”卿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周朝礼的眼神暗了暗:“他当年察觉了沈令洲的异常,想要揭发他,结果就出事了。”
“这也是我一直追查的真相。”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串联起来。
卿意靠在沙发上,心头闷闷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周朝礼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卿意心里其实也明白。
他们之间的误会早就已经解除。
说不开的,是那些循环往复的心结。
周朝礼看着卿意,眸色深深地,“卿意,对不起。”
他抿了抿唇,“我并非有意伤害你,但是伤害已经造成,我没有办法挽回。”
他所认为的步步为营,伤了他最爱的人。
在那无数个日夜中,他梦到他和女儿的逝去。
那些疼痛,就好像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一样。
周朝礼嗓音都有些嘶哑。
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卿意看着这样的,他唇瓣微微的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周朝礼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卿意摇头,“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那路上注意安全。”
卿意看着周朝礼。
心里面的情绪格外的复杂,他们好像把一切都说通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办法再往前一步。
隔着千万里似的。
卿意心头揪得紧紧的。
他们之间,不可能了吗。
卿意离开了别墅。
周朝礼僵立在原地。
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可手臂却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指尖抖得几乎无法伸直。
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神经深处传来熟悉的刺痛感,像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着,搅得他视线渐渐模糊。
他踉跄着走向办公桌,想要服用药物。
可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瓶身,又想起来姜阮的话:“再擅自用药,神仙都难救你!”
周朝礼的动作顿住了,指节泛白。
他闭了闭眼,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姜阮的电话。
-
此时的姜阮正坐在书桌前写论文。
任何时候女人都应该以自己的事业为主。
想要在行业里面发光发热,学术论文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而张时眠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寸步不离。
姜父让他做姜阮的保镖,并非只因为他身手卓绝,更因为他性子沉稳,做事滴水不漏,且对姜阮有着近乎偏执的忠诚。
这些年,无论姜阮去哪,他永远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不睡,他便也整夜守着,从无例外。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姜阮的思路。
她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眼神沉了沉。
“我知道了,二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姜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向张时眠:“你去一趟周家别墅,周朝礼情况不太好。”
张时眠抿了抿唇,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不会离开大小姐一步。”
姜阮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何必这么死板?就这一会儿,能有什么危险?”
她这里是私人诊所,安保措施严密,且她只是待在室内,根本没必要时刻跟着。
可张时眠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像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塑,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姜阮的论文思路被彻底打断,心里涌上几分烦躁。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算了,我自己去。”
张时眠立刻跟了上去,脚步轻快却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到了停车场。
姜阮径直走向自己的车,拉开主驾驶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张时眠站在车外,语气依旧恭敬:“大小姐,我来开。”
“不用。”
姜阮头也没回,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她现在急需透气,不想被人管束着。
张时眠没有忤逆,默默绕过车头,准备去坐副驾驶。
可就在他即将拉开车门的瞬间,姜阮突然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尾气和扬起的尘土。
张时眠僵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子,眉头紧紧蹙起,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他沉默了几秒,转身走向停车场的另一辆车——
那是他特意准备的备用车,时刻保持着满油状态。
拉开车门坐进去的瞬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喂。”
“三哥,码头那边出了点事,得你过来一趟。”
张时眠的语气冷得像冰:“自己处理。”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车子,朝着姜阮离开的方向追去。
可刚开出没多远,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人。
“三哥,他们说……知道姜小姐的行踪轨迹,还说要……”
手下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张时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威胁?直接处理掉,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电话那头的人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哆嗦,连忙应道。
“是,三哥,我马上处理!”
挂了电话。
张时眠脚下的油门踩得更重了,车子的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
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飞速闪过,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深藏的戾气。
他早就知道,盯上姜阮的人不少。
姜家在医学界地位显赫,姜阮更是天才般的存在,树大招风是必然的。
这些年,他替她挡过的明枪暗箭不计其数,可从未有过一次像现在这样心慌。
姜阮性子倔,又总爱逞强,独自外出本就危险,更何况现在还有人盯上了她的行踪。
他必须尽快追上她,确保她的安全。
而另一边,姜阮开着车,在夜色中疾驰。
晚风从车窗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些许烦躁。
她知道张时眠会追上来,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她就是不想被束缚着。
车子渐渐驶离市区,朝着周家别墅的方向开去。
姜阮看着前方漆黑的道路,心里却在想着周朝礼的情况。
从他电话里的声音来看,情况应该很严重,希望还来得及。
张时眠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姜阮挺有大小姐脾气,娇纵、傲气。
她知道,不论怎么样,张时眠就在身后,不会离开。
所以她任性,想要如何就如何。
反正那个男人就像是一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时时刻刻都跟在自己的身后。
姜阮看了一眼后视镜,果然看到了那一辆熟悉的车。
她嗤笑了一声。
莫名的觉得,十分的无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
“阮阮,过两天给你换个保镖,他要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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