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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那些事33《七国春秋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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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42年的暮春,鬼谷的桃花正落得缤纷。孙膑蹲在溪畔洗砚台,墨汁在清水中洇开,像极了庞涓昨天画在竹简上的那幅《兵势图》。身后传来草鞋踩在碎石上的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师弟来了——庞涓总爱把腰带系得太紧,走动时青铜剑穗会蹭到草叶发出簌簌声。

“师兄可曾见过这般锋利的吴钩?”庞涓忽然将剑横在孙膑眼前,阳光在剑身上游走,映出他眼角未褪的少年意气。孙膑放下砚台,指尖轻轻抚过剑脊:“剑利在于鞘,兵强在于势,师弟可知赵国新近铸的十五斤重剑,如今都在库房里生锈?”

庞涓挑眉时,眉骨下的阴影恰好遮住左眼,这是他每次动心思时的习惯:“师兄又要说‘攻心为上’的老话?昨日我梦见自己率魏武卒踏平齐境,战车碾过的地方连青草都长不出来。”话音未落,一片桃花粘在他剑穗上,像极了沾血的征衣。

孙膑转身拾起岸边的枯枝,在沙土上画出列国疆域图:“你看这泗水之滨,卫国的桑田与宋国的麦田犬牙交错,若按《司马法》‘逐奔不过百步’的古训,咱们该如何破这棋盘?”枯枝突然折断,露出内里青嫩的木质,如同他们尚未被世事磨钝的雄心。

是夜,鬼谷子在草堂燃灯讲《阴符经》,庞涓的竹简总比孙膑的多翻两页。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孙膑膝头织出银色的网,他忽然想起下山前母亲在他衣襟上缝的平安符,针脚细密得像鬼谷的晨雾。鬼谷子的声音忽远忽近:“‘瞽者善听,聋者善视’,孙膑,你可知为何让你习《孙子兵法》?”

“因为膑儿目能辨势,心可察微。”他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像极了竹简上的蝌蚪文。庞涓的笔突然折断,墨点溅在《六韬》竹简上,像几滴未干的血。

三日后,庞涓下山的行囊里多了孙膑手抄的《八阵图》。孙膑站在谷口看他的马车碾过落花,车轮在泥地上留下的辙印,竟与昨日他在沙土上画的“鹤翼阵”分毫不差。山风卷起庞涓的衣袂,那抹魏红色在苍翠间格外刺目,恍若他腰间悬的不是吴钩,而是一弯滴血的残月。

齐宣王三年的孟夏,无盐邑的桑林里蝉声正噪。钟离春蹲在井台边洗麻布衣,皂角水溅在她左额的疤痕上,泛出淡红的印记。远处传来货郎的拨浪鼓声,她忽然想起去年这时,父亲用卖柴的钱给她买的那串山核桃手串,如今还挂在床头的枣木柱上。

“春姑又在想心事?”邻舍王婶挎着竹篮走过,篮里的鸡蛋用茅草隔开,“听说王宫在选良家女,你这副模样......”话音未落,钟离春已经拎起水桶往桑林深处走,桶底荡出的水花,在青石板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轨迹,像极了她每次梦见的那座宫殿飞檐。

子夜时分,无盐邑的城隍庙飘起细雨。钟离春跪在香案前,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显得格外魁梧。供桌上的瓦罐里装着她攒了三个月的铜钱,每一枚都沾着纺线时的棉絮。“东岳大帝在上,”她的声音震得烛泪直颤,“民女不求姿容,唯愿能见齐王一面,若不能匡正君心,甘愿永坠阿鼻。”

三日后,临淄城的宣德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钟离春穿着粗布短打,腰间别着一把木剑,站在宫门前比那两丈高的石狮子还要壮硕。当她举起瓦罐砸向地面时,围观者发出惊呼——罐子里滚出的不是铜钱,而是满满一罐蒺藜,在阳光下泛着青黑色的冷光。

“此罐喻齐国危局!”她的声音盖过了宫娥的尖叫,“蒺藜满室而不知除,犹若奸佞在朝而不知黜!”话音未落,齐王的车驾从门内转出,六匹枣红马的鼻息喷在她衣襟上,带来一股熏香与血腥混杂的气味。

齐宣王掀开车帘的瞬间,目光被钟离春额角的疤痕牢牢盯住。那道形如偃月的伤痕从左额延伸到耳后,在阳光下泛着淡褐色的光,像极了他昨日在《山海经》里看到的“刑天氏”画像。“你可知殿前喧哗该当何罪?”他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龙佩,那是威王留给他的遗物。

“民女知罪,但更知‘君有过则谏,国危亡则救’!”钟离春单膝跪地,膝盖压碎了一枚蒺藜,尖刺扎进粗布鞋底,“今齐西有强秦,南有暴楚,北有燕赵觊觎,而大王筑渐台、贮金玉,百姓饥寒而不知恤,此乃四殆之象!”

宣王身后的晏婴突然咳嗽起来,袖中竹简发出沙沙轻响。钟离春看见相国袖口露出的墨字,正是她前日托人捎给晏府的《救时十策》。殿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她忽然想起城隍庙的烛火,此刻应是跳得正旺。

“你且随寡人进宫。”宣王的声音比预想中柔和,当他看见钟离春起身时,粗布裤腿裂开的缝里露出小腿上的旧疤——那是去年救落水孩童时被芦苇割伤的痕迹,如今已长成苍白的茧。车驾转过影壁时,钟离春瞥见自己映在青铜鉴上的影子,肩宽竟比宣王还要多出半掌,不禁哑然失笑。

公元前284年的深秋,易水河畔的芦苇白得像雪。乐毅站在黄金台上,任北风卷起他的赵地胡服,衣摆上的狼首刺绣被吹得猎猎作响。台下的燕国士兵正在埋锅造饭,炊烟与暮色纠缠在一起,恍惚间竟似当年在中山国见过的烽烟。

“上将军可还记得这台?”剧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捧着的青铜酒樽上,“招贤纳士”的铭文被磨得发亮,“燕王筑台时,老朽还以为不过是个花架子,如今看来......”

“如今看来,不过是堆黄土罢了。”乐毅转身时,腰间的剑柄撞到台柱,发出沉闷的响声。九年前他初到燕国,燕王哙亲自在台下为他牵马,那时台上周遭种满了梧桐,如今却只剩几株歪脖子酸枣树,果实掉在夯土上,被踩成暗红的浆。

深夜的中军帐里,羊皮地图在牛油灯下泛着黄光。乐毅用象牙签指着临淄城的位置,签头在“即墨”二字上停留许久:“田单那竖子在城内囤积了多少粮草?”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战马的嘶鸣,是他那匹大宛良驹在啃食帐角的枯草。

剧辛往火盆里添了块木炭,火星溅在地图上,烧出一个小窟窿:“探马回报,即墨城的老弱都被迁到城头充数,田单那厮还把城里的牛都集中到府库......”话未说完,乐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背上青筋暴起,像地图上蜿蜒的济水。

这是第五次咳血了。乐毅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沫,看见丝质袖口洇开的红点,竟与黄金台上的酸枣浆颜色相仿。帐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三更天的梆子声里,隐约夹杂着远处齐军的刁斗声,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的喘息。

“传令下去,”他将象牙签狠狠插进“画邑”的位置,签尾的红缨扫过地图上的“乐安”——那是他在齐国的祖籍,“明日拔营,先取画邑。”剧辛欲言又止,目光落在乐毅腰间的玉佩上,那是燕王新赐的“昌国君”佩,雕工精致得能照见人影,却比当年魏王送的武信君印玺轻了许多。

画邑城破那日,乐毅在城头看见一位老妇人背着药篓踉跄逃亡。她鬓角的白发被风吹起,恍若母亲当年在桑树下等他归来的模样。手中的令旗突然滑落,在尘土中滚出一道弧线,像极了他第一次领兵时,在魏国边境画出的防御工事。

“上将军为何不杀田单?”副将的问话惊飞了檐下的寒鸦。乐毅望着远处即墨城头飘扬的“田”字旗,旗角被风吹得平直,宛如田单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杀了田单,齐国的怨气便都聚在我身上;留着他,倒像是给齐人留了口气儿......”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卷起城下的落叶,在他脚边堆成小小的坟茔状。

是夜,乐毅独自登上画邑城楼。月光给断壁残垣镀上银边,远处的田垄间隐约传来虫鸣,竟与齐国的乡野无异。他摸出怀中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他两鬓的霜色,比去年在易水见到的初雪还要白。镜背“克定祸乱”的铭文被磨得温润,那是燕昭王亲赐时的刻字,如今昭王已葬在燕山脚下,墓前的松树该有碗口粗了。

忽然有琴声从即墨方向飘来,弹的是《黍离》之曲。乐毅闭上眼睛,任由琴弦割碎他的思绪——这是齐国的遗民在骂他啊,骂他这个“昌国君”原是齐地的血脉,却领着燕军踏碎故土。指节捏得发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听见心底有个声音比琴声更清晰:“乐毅啊乐毅,你到底是燕国的上将军,还是齐国的逆子?”

城头的酒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酒肆的幌子上“淳于”二字已褪成浅黄。他想起年轻时在临淄稷下学宫听淳于髡辩说,那老头每次讲完都会摸出酒葫芦灌两口,酒液顺着胡须滴在衣襟上,像极了此刻他眼中将落未落的泪。

公元前340年的孟冬,魏国的猪圈里飘着刺骨的恶臭。孙膑蜷缩在稻草堆里,听见院外传来庞涓的脚步声,那串青铜剑穗蹭过门框的声音,比去年在鬼谷时更显沉重。他赶紧将脸埋进散发着馊味的草堆,只露出一只眼睛,透过墙缝看天色——今日该是冬至,母亲往年此时该在蒸南瓜饼了。

“师兄可还记得《三略》里的‘柔能制刚’?”庞涓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靴底碾碎了地上的冻泥,“魏王说,只要师兄肯写下《孙子兵法》,便可恢复自由之身。”他蹲下来时,狐裘上的白狐毛落在孙膑脏乱的头发上,像撒了把盐。

孙膑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尖在草灰里画出歪歪扭扭的“乱”字:“师弟可知,猪在圈里滚泥是为何?”庞涓皱眉后退半步,袖中露出的羊皮纸角上,隐约可见“八阵”字样。孙膑看着他嫌恶的表情,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沾着草屑的牙齿:“为了让狼觉得,这堆烂泥不值得下口。”

深夜,暴雨砸在猪圈的草棚上。孙膑摸着潮湿的墙壁,数到第三十七道砖缝时,指尖触到一块松动的青砖。他屏住呼吸抠出砖块,露出后面拳头大的孔洞,冷风灌进来,带着远处刑场的血腥气。忽然有东西落在他手上,湿湿凉凉的——不是雨水,是泪水。

“先生可是想逃?”黑暗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孙膑惊觉是每日送牢饭的老卒。那人从墙洞塞进个油纸包:“小人祖上曾受孙武子恩惠,这是治金疮的金疮药。”油纸包打开时,里面掉出片梧桐叶,叶面上用炭笔写着“亥时三刻”。

亥时的梆子声里,孙膑听见院外传来狗吠。他扯烂身上的破衣,将金疮药涂在腿上——那是前日庞涓命人剜去膑骨的地方,此刻还在渗血,药粉撒上去时,疼得他几乎咬碎后槽牙。墙洞外忽然伸进来一根麻绳,他拽着绳子往外爬,溃烂的膝盖擦过砖缝,在墙上拖出暗红的痕迹,像极了鬼谷溪边的丹参花。

逃出魏都的第七日,孙膑躲在齐国商旅的盐车里。车轮碾过石子路,震得他伤口剧痛,却听见车外的商人在闲聊:“听说魏国的孙膑成了疯子,整日在猪圈里吃屎。”另一个声音带着笑意:“庞涓那厮心太狠,可惜了孙膑的才学。”盐粒从车篷缝隙漏下来,落在他干涸的唇上,比泪水更咸。

齐国边境的关隘前,验关的士兵掀起车帘。孙膑蜷缩在盐袋后面,透过缝隙看见远处的齐国旗帜,红底白字的“齐”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在他衣襟上缝的最后一针。士兵用戈尖挑起他的破衣,忽然惊呼:“这不是个死人吗?”车把式赶紧塞过去一串铜钱:“是个麻风病人,拉去埋了的。”

夜幕降临时,盐车停在田忌的府外。孙膑被抬进柴房时,闻到了熟悉的草药香——那是田忌府上的马棚味道。黑暗中有人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的虎口,是田忌的管家。“军师可还记得当年在临淄赛马?”那人压低声音,往他手里塞了块温热的饼,“将军已备好马车,子时出城。”

子时的月光格外清亮,孙膑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一角。路过城门口时,看见门楼上挂着的“临淄”二字匾额,匾额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光影落在守城士兵的脸上,忽明忽暗,像极了庞涓每次动杀心时的眼神。马车转过街角,他听见更夫敲着梆子走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喊声里,带着几分夜的苍凉。

马车在一处破庙停下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田忌掀开帘子,看见孙膑腿上的脓血已将布条浸透,却仍攥着那块硬饼——饼上用指甲刻着“仇”字。“先生受苦了。”田忌的声音有些发颤,伸手要扶他下车。孙膑却摇摇头,用饼在地上画出“围魏救赵”四个字,饼屑落在泥土里,像撒了把复仇的种子。

庙外的老槐树上,寒鸦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声。孙膑抬头望去,看见树枝上挂着半片残破的幡旗,褪色的红布在风中翻飞,恍若他记忆中鬼谷的桃花,只是这一次,花瓣上沾满了泥尘与血污。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膝头,那里还留着庞涓的刀痕,此刻却像是刻进骨血里的谋略,每一道都在提醒他:活着,才能让鬼谷子的学问见血封喉。

公元前279年的元日,即墨城的雪下得正紧。田单蹲在牛棚里给老牛梳毛,牛舌卷着他掌心的盐粒,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在临淄当市掾时,摸过的那些青铜钱。棚外传来孩童的嬉戏声,他们在堆雪人,用胡萝卜做的鼻子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像极了燕军的将旗。

“将军,该给火牛喂料了。”小厮抱着一捆艾草进来,草叶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田单点点头,摸出怀里的羊皮卷——那是他昨夜在城墙上画的火牛阵图,图角被烛火烧出个小窟窿,此刻正对着“牛角”的位置。老牛突然发出低鸣,蹄子在冻土上刨出浅浅的坑,恍若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破土。

子时三刻,即墨城的西门缓缓打开。田单站在城头,看着三百头火牛被赶出城门,牛尾上的浸油苇草在夜色中泛着暗金色。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珏,那是齐王临战前赐的,珏面上“死战”二字被他的掌心焐得温热。忽然有头牛受惊狂奔,犄角上的利刃划破了旁边士兵的衣袖,那道口子在月光下像极了燕军破城那日,砍在他兄长脖颈上的刀痕。

火牛冲进燕军大营时,芦苇草腾地燃起。田单看见乐毅的将旗在火海中摇晃,旗面上的“乐”字被火舌舔舐,渐渐蜷曲成一团黑灰。燕军士兵从帐篷里冲出,有的只穿着单衣,有的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在火光照耀下,他们惊恐的脸比即墨城头的冰棱还要惨白。

“将军快看!”副将的声音里带着狂喜,“燕军乱了!”田单却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看见远处有队人马井然有序地撤退,正是乐毅的亲卫。火牛的怒吼声中,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城头上看见乐毅在画邑城头踱步的模样,那时燕军的营垒像棋盘般整齐,连炊烟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飘。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爬上城头时,田单踩着满地狼藉走进燕军大营。烧焦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混着未燃尽的芦苇草香,让他想起儿时在乡下见过的烧荒场景。忽然有个物件在灰烬中闪光,他蹲下身扒开余烬,是枚青铜剑璏,上面刻着“乐”字铭文,边缘还残留着几块暗红的血迹。

“将军,找到了!”士兵抬来一口箱子,箱盖打开时,里面的竹简反射着晨光。田单随手抽出一卷,看见“即墨”二字被朱砂圈住,旁边用小字写着:“城坚粮足,宜缓攻”。他的手指突然颤抖,竹简上的字迹竟与他昨夜在沙盘上画的防御部署分毫不差。箱子底部压着片干枯的梧桐叶,叶面上用炭笔写着“勿杀降卒”,字迹已被水渍晕开,像朵凋谢的墨菊。

午后的庆功宴上,齐王将酒樽举过头顶:“田爱卿此计,真乃神鬼莫测!”殿上的大臣们轰然附和,唯有田单望着杯中晃动的酒影,看见自己额角新添的皱纹,像极了乐毅大营里那张被火烧过的地图上的裂痕。忽然有乐工奏起《破阵乐》,铙钹声中,他恍惚看见乐毅站在黄金台上,衣摆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却比此刻殿上的任何人都要孤独。

散宴后,田单独自走到城墙边。夕阳将他的影子投在敌楼上,与乐毅去年留下的箭痕重叠在一起。城下的田地里,百姓正在收拾燕军留下的农具,牛群在残垣间啃食枯草,牛铃的响声里,隐约夹杂着婴孩的啼哭——那是战乱中诞生的新生命。他摸出怀里的青铜剑璏,指尖抚过“乐”字铭文,忽然想起乐毅在《报燕王书》里写的“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此刻竟像刻在他骨头上的箴言。

暮霭渐浓时,即墨城的炊烟又升起来了。田单望着远处的燕地,那里的黄金台此刻应是荒草萋萋,唯有台上的石狮子还在守望,守着一个关于贤士与明主的古老传说。他将剑璏埋进城墙根的泥土里,就着残阳的余晖,在墙上写下“止戈为武”四个大字,墨汁渗入砖缝,像一道愈合的伤口。

夜风带来远处的马蹄声,那是齐王派来的使者。田单摸了摸腰间的玉珏,珏面的“死战”二字已被磨得温润,如同他此刻不再沸腾的热血。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终将过去,就像乐毅的燕国、孙膑的齐国,都不过是七国烟尘中的一粒沙。但有些东西会留下来,比如鬼谷的竹简、无盐的瓦罐、黄金台的荒草,还有这即墨城头,被鲜血浸透后又重新生长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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