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氏也很失望，不过太子好歹又来了。
………
天刚蒙蒙亮，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户洒在毓庆宫正院里，太子妃石婉汐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她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孤寂。
大宫女紫苏站在她身后，轻柔地为她梳理着那一头如瀑布般乌黑的长发。
铜镜里映出的石婉汐的面庞，依旧端庄美丽，但眉宇间却难以掩饰那一丝淡淡的倦怠。
石婉汐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桌面，她知道太子昨晚去了妾室那边。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自从她嫁入太子府后，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只是这一年多的“独宠”让她有些不适应。
而最近，太子又重新去妾室那边，其实是康熙的意思。
石婉汐心中明白，她有系统，可以通过系统来干预这件事情，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原因有两个，一是她对太子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二是使用系统需要花费积分，而赚取积分在她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她决定能省则省，不轻易动用系统。
现实也让她感到无奈，这深宫内院锁住了她太多的叹息和无奈。
石婉汐心想，或许这也算是开了一个先例吧。
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任务，她都可以像这次一样做，尽量节省积分，不去过多地干预。
委屈吗？有点，但也还好，可以接受。
“主子，”紫苏的声音打断了石婉汐的思绪，她将一支素雅的玉簪插入石婉汐的发髻，轻声说道，“昨儿……殿下又歇在李佳侧福晋那儿了。”
石婉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当然明白胤礽的苦衷——身为大清太子，他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担，子嗣兴旺更是皇家义不容辞的责任。
胤礽对她的感情是有的，她可以从方方面面感受到自从成婚后，他对其他妾室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很多事也都恢复了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来行事。
尤其是在她怀了孩子之后，这种情况愈发明显，毕竟太子那时可代她受过孕期反应，没啥精力去后院。
如今造成这样太子重新去妾室那边的局面，很大程度上也是康熙干预的结果。
石婉汐清楚地记得，在他们大婚之后不久，胤礽曾私下里对她袒露心声：“婉汐，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是这毓庆宫的女主子，她们不会越过你去。”
只不过，这深宫内院，本就是一个由众多女人围绕着一个男人打转的修罗场。
在这里，什么都难以抵挡现实的残酷与无情。
紫苏见自家主子沉默不语，便继续轻声说道：“殿下虽然时常去其他人那里，但据奴婢所知，他对她们始终都不算宠爱的样子。
李佳侧福晋特意献上了她亲手绣制的荷包和里衣，可殿下仅仅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便让太监按照例赏给了她，甚至连一句温暖的话语都没有。”
石婉汐听着紫苏的话，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胤礽的态度，她其实也略知一二。
他对待妾室们不算热络，哪怕那些妾室们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他，他也不过是按照宫中的规矩赏赐一些财物罢了，至于留宿过夜这种事情，更是如同例行公事一般，不算多。
她当太子妃的日子已经算是众多妯娌里边比较好过的了，该知足的。
石婉汐生下长子弘曦和长女昭昭的时候，胤礽表现出了重视嫡出的态度。
他喜极而泣，之后还紧紧地抱着孩子，对她说过：“婉汐，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骨肉。”
而且，由于石婉汐之前给胤礽服用的丹药，让他亲身体验了怀孕生子的艰辛，所以他对这两个孩子格外疼爱。
胤礽进后院大部分都是来她这，等晚膳过后，他总会特意留下陪孩子们一起玩。
他会耐心地教导弘曦读书识字，也会温柔地给昭昭讲述各种有趣的故事。
那些侧福晋和妾室们的院落，胤礽已经很久没有踏足了。
石婉汐自然还记得自己在太子那边的人设——一个深爱太子的太子妃。
所以她表现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仿佛毫不在意的状态说道：“那可是太子啊，没办法的事。”这句话听起来既像是自嘲，又像是对命运的一种无奈接受。
…………
时间匆匆流逝，某天，李佳氏感到身体有些不适，经过太医的诊治，发现她怀上了身孕。
这个消息就迅速传遍了毓庆宫。
李佳侧福晋被诊出怀有身孕，胤礽只是命宫人按照惯例赏赐了银子，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院子，也没因此有更多关怀。
在这个以子嗣为重的大环境里，太子虽然会在妾室怀孕后几乎就不去了，但婉汐想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血，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完全无视呢？
石婉汐心中有些疑惑，她还试探性地问过胤礽：“殿下，您不去看看程佳氏吗？她现在有孕在身。”
胤礽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吗？按规矩办就好，孤更想陪伴在你和孩子们身边。”
石婉汐听了这话，心中的感受愈发复杂起来。
她感激胤礽对自己的看重，也对这封建制度的枷锁感到无比痛恨。
晚上，胤礽没有留宿，本想去书房，后面下人来报，他就去了程佳氏那边。
胤礽被程佳氏的嬷嬷请到了屋里，刚一进门，胤礽就听到屋里传来程佳氏带着哭腔又夹杂着狂喜的惊呼：“殿下，妾身的月信已经迟了快一个月了。
今天特意请了太医来瞧，结果……妾身也有身孕了。”
胤礽听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只是淡淡地对何柱子吩咐道：“嗯，按祖制赏银，再给你绸缎十匹……”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程佳氏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太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失望。
她都怀了孩子了，太子怎么还是这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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